第14章 渡,攀龙弯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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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黄也很配合地汪了一声。

萧逸气到差点骂街:“这么说你们都已经感染了,不会吧?一定是因为你们没戴防毒面具的缘故。”

老府淡淡地回应:“我们才没有被感染,但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你再不回答,我就让它下去咬你。”

萧逸见势当场就认怂了:“别别别,我说,我说。”他一脸哀愁地看向地面,语气沮丧绝望:“哎,其实,刚才我下车去撒了包尿,顺便给大家讲讲笑话。可不料,就刚好那时候,一群变异鹿就被一只超大的鹿领袖率领着,突然从树林里冲了出来。”

萧逸唉声叹气地,“老吓人了,我跟你说。”全部人提起精神,仔细倾听:“哎......当时,它们没有撞我们,只是站在那里,撞破车窗后合伙释放瘴气。那段时间很多之鹿都被我们射杀了,但那只领袖好像刀枪不入,一点伤口都没有。我也记不清楚了,好像是五秒以后,它们突然快熟吸回了瘴气,那样子太贪婪了,像是一辈子第一顿饭一样....可那之后就是噩梦了。它们随意冲撞我们,有些人在卡车倾斜到悬崖边缘之前就跳车逃亡。可都没那些鹿一脚踹死。或者被鹿角顶穿。最后,全部同仁都给撞没了,简直就是大屠杀。我因为躲了起来,才有幸苟延残喘。”萧逸唉声叹气地:“你瞅,我现在正准备徒步返回基地,报告着见惨案。拜托你们行行好吧,送我回去可以吗?我心累。”

老府听后,眉头紧锁,难以置信,无比吃惊。但还是严肃地开口答复:“不行,我们现在转不了,街太窄了。而且,从这要把你送回去实在太费时儿了,延误太久不好。”

“都快团灭了,你再去有什么用?你都没有那么多防毒面具分给所有人。还有士兵都没了,我们没有物理怎么办?”萧逸提出扎心的质疑,他暴跳如雷,语气激动,青筋暴起。

“我足矣。”郭元从车上走下,插话着。面对质疑的眼神,坦言:“我深藏不露。”

而老府也在反驳萧逸:“你不知道吗?我听一位生物学家说,现在这世道,八个人里最多只可能活一个。虽然很难听,但我觉得我车上的面具绰绰有余。”

“根本不够,不要这么蠢了!”萧逸简直抓狂,手足舞蹈地劝解。

这时,身后又传来了一阵风声。萧逸转头望了望,一脸茫然。

老府好奇地探头一探后,发现原来是另一批车队。他转头看向车内其他人,祝福到:“你们好好坐着,我很萧组长下去一趟。”

老府下车与萧逸一同走到了车队领头军用越野车前。

“喂,萧逸,你们怎么回事啊?”驾驶座上是一位开车的全副武装士兵。后座才是总指挥。这批车队的总指挥头戴墨镜,面具丢弃在一旁。

“发生了突发事件。我们六辆车,现在只剩前面这一辆了。”萧逸很重地挠了挠后脑勺,显得很懊恼。

“我明白了。”这位总指挥是个很直率的人:“那你现在是准备回去吧?”他笑了笑,又自问自答:“肯定是,但我奉劝一句,没用的,因为,基地里的防毒面具,连一箱都不剩了。”

“那怎么办?”萧逸一脸苦涩地发问。而老府则站在一旁观看崖下森林,不远处有几团乌烟生气。估计就是坠毁的卡车了。

对面总指挥,酷笑了两下,出手相助:“我们负责的城市很近,还很三流的。用不完全部面具,分你们一半,然后你们再等下一批车堆,打探他们有没有空余的。”说话的同时,风流总指挥已下了车,走向身后车辆。萧逸跟了上去,而老府还是双手负背,俯视着脚下事故车辆。一脸冷漠,像是在思索什么。

“想不到,才刚开始没多久,就只剩我们几个了。”柯博跳下了车,一脸惋惜地走到了他爸旁边。

此时,老府的心情非常失落,毕竟前面的部队都没了,就同时也意味着程哥也...撒手人寰。老府叹了口气,回忆着程哥当年对他的照顾。两人一起运货的点点滴滴。过往使泪水不禁湿润了眼眶,手也攥紧了方向盘。可老府却只能借着风大的名义,用手潦草地擦抹一下润眼。感到那令人窒息的,无能为力。柯博也是很郁闷,心想,要是自己有机甲能够在这末世里横行霸道,身如钢铁,就不至于躲在别人身后哆嗦不已了。当然,这只是异想天开。

郭元正在活动筋骨,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深沉,他接上了讨论:“对呀,这条路太危险了,死了好多胸怀壮志呃好汉啊!他们的家人,还在等吧.....”

柯博也再次感慨:“这群卡车司机全都平白无辜的丧命。当真,末世里人命如同草芥。只是白费了他们的一腔英勇,和一腔热血.......”柯博这时候心里其实是说不清楚的,毕竟,这上一秒还活生生的人,咋就......人世无常,变幻多端,生死两极,福祸乱掺。珍惜眼下,已是最好的。

之后,老府他们足足与二十几批车队商讨过以后,才勉强凑够了所需的面具量。起初萧逸得知老府要做到底根本不信,等几秒见老府神情庄严,便自觉真假,对天大喊:“不!!天要亡我!!”没人理他,他们都太失落黯然了。

山风,已吹干了泪水,清拂而过。

。。。。。。

黄昏快要降临时,老府一行人才总算开出攀龙弯道,期间再没经历变异鹿的袭击。

但就算有,在郭元枪法和老府车技的双绝配合下,都完全足以挺过。

柯博,慕雪清,和阿黄被调移到后车厢,后座空给萧逸,他有导航,是带路的关键纽带。这时,柯博顺便帮慕雪清再次检查伤口。“会痛吗?”

“不痛,就是有点痒痒的。”慕雪清赶忙补充:“所以千万别再涂药了。”

“这要看情况。”柯博淡定地回应,见慕雪清终于脱卸完毛衣,打量一番,他就不由自主地仰天乐呵了起来,欣喜不已,慕雪清很懵地求解:“为什么突然笑得怎么开心?”

“我是高兴你身体有多的健康,伤口两天不到就好差不多了。像你这种学医的肯定也知道伤口不泌液了就是康复的意思嘛,只不过还没愈合罢了。你只需要两天大部分伤口就好了,不错,真不错。”

“或许是因为伤口比较浅吧。”紧接着慕雪清就连忙迫切地强调:“反正好了就不要再涂药了。”

“不急下定论,我很重视你说的痒,等一下。”

“不要找了。”慕雪清看向在箱底摸索的柯博,当即劝阻:“我真不要那药。”

只见柯博没答复,依旧翻腾着急救箱,最终掏出了个圆形的塑料材质扁药瓶,也没有任何包装,但柯博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个药膏是个好东西,我们就用它了。”

“别,痒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忍几天就...”还不等慕雪清说完,柯博的安抚就覆过了她的声音:“别怕,这个真的不会痛。”此刻,棉签一头的触感早已涌上心头,慕雪清吓得闭紧了眼睑,眉头紧蹙,满是惶恐,直到她恍惚间发现这次的药,居然不痛,冰冰凉凉地还蛮舒服。柯博,终于诚不欺她一次。

之后时光再次荏苒流逝,车子从开向晴朗的世界,不知不觉却变成了驶向地平线那头一轮巨大的彤彤红日,甚至傍晚时分早已落幕,卡车停在昏暗广袤平原里莽乱茂高的野草中央,它被远处一片菲菲蔚然的草原拥抱,天边只有一团伏淡且即将消融在地平线那遥远之际的黄色黯霞,大家决定吃完饭后过夜。大多数人仍旧很忧愁,无力,销魂。

说来行驶在草原里时一只鹿曾挡在了马路中间,老府猛踩刹车可高速行驶下的巨大卡车压根停不住,而后那鹿估计也是万万没料到老府会静止撞上来,最终也是满脸惊悚地闪开了。老府从来没见到一只鹿凭血肉之躯跳出八米,而后飞奔到了草原之垠狼狈踉跄的模样。

停车后,在阿黄强烈的请求下,慕雪清只好放它去平原里随意瞎跑。它放飞自我,撒野不尽兴,却在最终于慕雪清的呼唤下归来舆里,回到车里头后便在厢们旁趴着睡觉。

其实那段时间里,一行人早已吃完饭各自就位,慕雪清与柯博两人独守车头,他们都有些憔悴,她没表露出悲哀或宣泄情绪,报纸沉默寡言,柯博有种洒脱感但眼神里仿佛有着深沉落寞。

开门看向辽阔的平原,那里有远处的变异鹿群被阿黄追赶,有蟋蟀鼎沸热闹,婉转清澈,争相奏乐,昂扬顿挫,悠扬悦耳。慕雪清的第一印象积累,在这几天的相处里彻底爆发,既对柯博暗生情愫,那冷漠热血的侧脸,仿佛有诉讼不尽的哀愁苦衷,然而他却很开朗干脆,还很疼自己,无微不至。甚至,虽从不予承诺,却在心底里暗暗恪记了慕雪清一句带过的祈求,背靠舆壁躺着,更好避免在路途中猥亵到慕雪清。而这显然便是对她的尊重,至少,有把话放在衷上。

慕雪清,才两天你怎么就沦陷了?不是说好要谨慎严肃地对待爱情,容不得半点闪失吗?明明他也没撩我啊.....

其实慕雪清一开始和柯博相处时感到很生疏,但在他热亲似火的猛烈攻势下慕雪清也沦陷了,有种亲昵感沁人心脾,觉得真情流露的善意总是最能俘获人心。

这一整宿都没有栖息在附遭的变异动物靠近卡车,很是安详和睦融洽。只有慕雪清无色的泪水淌过脸颊,渗染白褥,这暗中凄婉将会持续一段时间,特别是这几天,可她逐渐会无泪,不再每宿忆起,使平静的内心泛起涟漪。但偶尔也会梦见那人若即若离。其实任何糟心事都是这般,第一天很痛苦或懊恼,次日也悱恻或郁闷,可一星期后呢,一个月后呢,甚至一载后呢?怕不是一切都自行踏回轨道,因为持续离开着那段凄苦,随着日子过去回忆淡然,曾经相处的岁月也变得渺茫,而一切都会自信捋顺,再遭糕的事都会,这是定律。

白日遏制冲动,装作释怀。黑暗里的呜咽,慕雪清强力遏制,她自认为抑住了,却不知柯博听得一清二楚。他怪识趣,装作熟睡,因为他深刻明白这种痛,只有时间带得走。

翌日清晨,老府照常早起,已在开车。朝目的地继续逼近.......可路程却仍然相当落后,需要提上日程,快马加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