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混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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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经理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裹尸袋怒斥：“马上把她给我运到停尸间，要是让我发现她少了根头发丝，我扣你全勤和绩效！”

李顺心里发怵，只能加快速度，想着麻溜地把尸体塞到冰柜去。

可他刚到停尸间，王经理就直接上手把裹尸袋拉开了。

那双睁着的眼睛，把王经理吓得不轻。

但比起眼睛，王经理更在意女尸额头上的黑色窟窿。

看样子，应该是钉子钉上去的。

不给王经理思考的时间，他的手机便响了。

看门的大爷打来电话，说有个男人要来认尸。

大半夜的，福寿园就来了这么一个女尸。

比起那些没人认领的尸体，那个男人更像是来认领这具女尸的。

“我记得，你说这女尸是跳河自杀的，脸上怎么会有钉子？”王经理面色一沉，“这东西，是你们后面弄上去的？”

李顺正欲解释，却被王经理厉声呵斥。

“全市7家殡仪馆，就咱们福寿园没有传出什么不好的传闻，你该不会是被其他几家收买了，想要故意损毁尸体，抹黑我们福寿园的名声？”

王经理顾不得李顺的解释，更不管女尸什么时候跳河的，当即让值班的芸姐过来一趟。

芸姐是遗体化妆师，复原死者容貌的手法很是老道，在整个冶城都小有名气。

一些棘手的尸体，其他殡仪馆都会特意请芸姐过去处理。

“把这枚钉子给我拔出来，要是让死者家属发现这个伤口，老李就等着被我辞退吧！”

丢下这句狠话，王经理气冲冲地走了。

“这枚钉子千万不能拔，这个女尸跳河两个月都没腐烂，一看就邪乎着呢。”李顺站在芸姐身后再三解释，“而且我开车的时候，她还坐在我后面，要不是那个小兄弟出手，我怕是早就死了。”

可李顺的解释，在芸姐看来就是妄想症发作的前兆。

“哪有什么鬼不鬼的，说不定她两个月前根本就没淹死，只是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了。”芸姐意味深长地看了李顺一眼，“我知道在殡仪馆工作有压力，但你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李顺还想解释，芸姐就已经把化妆箱摊开，从里面拿出镊子，三下五除二地将女尸额头的钉子拔了出来。

拿着那枚沾着鲜血的钉子，芸姐在李顺面前晃了晃：“你看，这不什么事也没有？”

李顺脸色煞白，觉得周围的气温骤然下降。

眼神不自主地朝着女尸看去，原本还正躺着的尸体，突然歪了脑袋，朝他微微一笑。

“来了，来了！”

李顺吓得拔腿就跑，可停尸房的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你都是咱们福寿园的老人了，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芸姐放下钉子叹了口气，“咱们天天和死尸打交道，哪回儿碰到事了？那些东西都是子虚乌有的。”

芸姐苦头婆心的劝导，只让李顺的尖叫变得更加响亮。

揉了揉发疼的耳朵，芸姐只好回头继续整理遗容。

要是死者家属真是门口那位，看到死者额头多了一个窟窿，他们福寿园的名声真就保不住了。

芸姐刚要回头，就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定睛一看，是个穿着白裙的女人。

她抬头看去，煞白的人脸冲她勾起了嘴角，漆黑的眼眸像是深渊般摄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