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苍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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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冥山脉的云海在辰时泛起鎏金，王陆指尖捻诀，引动灵墟洞天深处那道沉睡三百年的界域裂隙。裂隙边缘流转着青灰色的混沌气，触之如绵密砂纸，能磨碎寻常元婴修士的护体罡气。

王陆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靠近那界域裂隙。就在他即将触碰到裂隙时，一道凌厉的剑意陡然从裂隙中射出，直逼他的咽喉。王陆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同时手中法诀一变，一道紫色灵芒飞出，与那剑意碰撞在一起，爆发出一阵刺目的光芒。

这时，裂隙中隐隐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像是有什么恐怖的存在即将苏醒。王陆心中一紧，他知道这界域裂隙沉睡三百年，其中封印的东西必定非同小可。他目光坚定，再次凝聚灵力，准备全力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突然，裂隙中涌出一股强大的吸力，王陆只觉身体不受控制地被往裂隙中拽去。他咬了咬牙，双手结印，周身绽放出一层金色光芒，勉强稳住身形。就在他苦苦支撑时，一道神秘的符文从他的袖口飞出，融入裂隙之中，那吸力竟瞬间减弱了几分……

他抬手拂过肩头，金羽玉衣的翎羽骤然亮起，每一片金丝编织的羽瓣都浮现出繁复的云纹，如同将整片星空的光纹都织入了衣料。

“这东道古界的坐标藏在《太古界域图》残卷里三百年，今日总算能探个究竟。”王陆屈指弹向裂隙，一道莹白剑光撞上混沌气，却只激起一圈转瞬即逝的涟漪。

他眉头微挑，将护体灵力注入金羽玉衣——这件由上古金翅大鹏遗羽混以九天玄铁炼制的至宝，此刻竟自发嗡鸣起来，衣摆处的羽瓣层层叠展，如同一双收拢的金色羽翼，散发出能穿透界域壁垒的微光。

裂隙中的混沌气被金羽光芒逼退半尺，露出内里翻滚的暗紫色漩涡。

王陆想起当年在灵犀谷听师父王舞提及东道古界时的情景：那是上古时期便存在的界域，曾是万仙会盟之地，却在一场毁天灭地的“界陨之战”后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

王陆深吸一口气，脚踏飞剑，径直朝着那暗紫色漩涡冲去。漩涡内，空间扭曲，无数凌厉的风刃呼啸而过，切割着他的护体金光。王陆运转灵力，金羽玉衣光芒大盛，堪堪护住他的身体。

突然，一只巨大的黑色触手从漩涡深处探出，狠狠抽打在他的飞剑上，王陆身形一震，差点跌出漩涡。他怒目而视，手中长剑一挥，一道璀璨的剑光斩向触手。触手被斩断，黑色的血液飞溅而出，散发着刺鼻的腐臭味。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漩涡深处浮现，竟是一只身形如山的混沌魔怪。魔怪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音波如实质般冲击而来。王陆急忙施展防御法术，身体却还是被震得气血翻涌。

他知道不能再拖延，运转全身灵力，施展出最强剑诀。一道巨大的金色剑影从他头顶浮现，带着毁天灭地之势，朝着魔怪斩去。魔怪不甘示弱，周身魔气涌动，凝聚成一面黑色盾牌。剑影与盾牌碰撞在一起，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如今三界流传的典籍里，只零星记载着东道古界盛产能温养神魂的“凝神晶”，以及藏有上古修士炼制的通天灵宝。

“不过是道界域裂隙，还拦不住我。”王陆轻笑一声，足尖点地跃起，周身灵力与金羽玉衣的光芒交融成一道金色长虹，径直冲入暗紫色漩涡。穿过漩涡的瞬间，他只觉神魂被一股磅礴的吸力拉扯，眼前的景象骤然变换——不再是灵墟洞天的云海山峦，而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赤红色荒原。

荒原上的风带着灼热的气息，刮在脸上竟有刺痛感。王陆落地时，金羽玉衣自动泛起一层淡金色护罩，将热风隔绝在外。他低头打量四周，只见地面布满深不见底的裂痕，裂痕中偶尔窜起幽蓝色的火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与三界任何一处地域的气息都截然不同。

“这东道古界的灵气倒是浓郁，可惜驳杂得很。”王陆运转灵力探查，发现此处的灵气中混杂着一种从未见过的暗属性能量，若寻常修士吸入体内，不出半个时辰便会灵力紊乱。而金羽玉衣似乎对这种暗属性能量有天然的压制力，护罩边缘的羽瓣微微颤动，将试图靠近的暗能量尽数消融。

他沿着荒原上唯一一条被人踏过的小径前行，约莫半个时辰后，远处地平线浮现出一道黑色的轮廓。走近些才看清，那是一座残破的古城墙，墙体由暗黑色的巨石砌成，上面布满了刀剑劈砍的痕迹，部分城墙已经坍塌，露出内里空洞的城郭。

王陆警惕地靠近那古城墙，刚踏入城门，一阵阴风吹过，城墙上突然亮起无数绿色幽光，竟是一只只诡异的眼睛。这些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仿佛在审视一个入侵者。

王陆握紧手中长剑，周身灵力运转到极致。就在这时，一群黑影从城内涌出，形似人形却没有五官，周身散发着浓郁的暗属性能量。它们张牙舞爪地朝着王陆扑来，速度极快。王陆身形一闪，避开攻击，同时挥剑斩向其中一个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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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刃划过，黑影却只是微微晃动，并未被斩杀。他心中一惊，意识到这些黑影颇为棘手。此时，城内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声音越来越近，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走出。

这是一只浑身覆盖着黑色鳞片的巨兽，头顶长着一只独角，散发着恐怖的气息。王陆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他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在这神秘的东道古界探寻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城墙顶端隐约能看到几面残破的旗帜，旗帜上的纹路早已模糊，只余下暗红色的污渍，不知是干涸的血迹还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看这城墙的风化程度，至少有上千年没人打理了。”王陆跃上城墙上上城相对完整的垛口，极目远眺，发现古城后方竟是一片连绵的黑色山脉，山脉顶端覆盖着厚厚的云层，云层中不时有紫色的闪电穿梭，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就在这时，金羽玉衣的领口处突然亮起一道微光，王陆伸手触摸，只觉衣料下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呼应着远方的山脉。他心中一动，想起炼制这件宝衣时，铸器大师曾说过，金羽玉衣中蕴含着一丝上古金翅大鹏的残魂，能感知到同源的灵力或至宝的气息。

“难不成那黑色山脉里，藏着与金翅大鹏相关的东西？”王陆正思索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他转身时，只见三个身着兽皮、手持石斧的少年正躲在城墙的缺口后，警惕地盯着他。少年们的皮肤呈古铜色，眼神中带着野性的光芒，身上隐约能看到一些粗浅的符文纹身，散发出微弱的灵力波动。

“你们是这东道古界的原住民？”王陆开口问道，语气尽量温和。他能感觉到少年们的修为不过筑基初期，却在这灵气驳杂的环境中存活下来，想必有独特的生存方式。

三个少年没有回答，反而将石斧握得更紧，其中一个身材稍高的少年突然开口，说出的却是一种王陆从未听过的语言，音节短促而晦涩。王陆眉头微蹙，正想运转灵力探查对方的神魂，却见金羽玉衣的袖口处突然亮起一道光纹，将少年的话语转化成了他能听懂的内容：“你是谁？为什么穿着神鸟的衣服？”

“神鸟的衣服？”王陆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金羽玉衣，心中了然。看来这东道古界的原住民曾见过金翅大鹏，或是听过相关的传说，才会将金羽玉衣认作“神鸟的衣服”。他正想解释，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兽吼，三个少年脸色骤变，转身就要往城墙下跑。

“等等！”王陆一把抓住那个高个少年的手臂，“发生什么事了？”

少年挣扎着想要挣脱，却被王陆的灵力牢牢困住。他急得满脸通红，指着古城外的荒原喊道：“黑风兽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王陆顺着少年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荒原尽头卷起一股黑色的沙尘暴，沙尘暴中隐约能看到无数双幽绿色的眼睛，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古城逼近。他能感觉到沙尘暴中蕴含着浓郁的暗属性能量，比荒原上的驳杂灵气更具腐蚀性，若是被卷入其中，即便是金丹修士也要吃亏。

“你们先躲进古城里，这里交给我。”王陆松开少年的手臂，金羽玉衣的光芒骤然暴涨，衣摆处的羽瓣层层展开，如同一双金色的翅膀悬浮在身后。三个少年见此情景，眼中露出震惊的神色，高个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另外两个少年钻进了城墙下的一个地窖中。

黑色沙尘暴转瞬即至，最前排的几只黑风兽已然扑到了城墙下。那是一种形似狼狗、浑身覆盖着黑色鬃毛的妖兽，鬃毛中夹杂着暗绿色的纹路，口中喷吐着带有腐蚀性的黑色雾气。为首的一只黑风兽体型比其他妖兽大上一圈，额头上有一道白色的竖纹，散发出金丹后期的修为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