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纸墨相逢处：查先生与小漫画家的江湖之约（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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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针即将叩响十点五十分，奔驰车精准地滑入明报大厦的落客区。黎坤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直到轮胎碾过减速带发出轻响，紧绷的脊背才骤然放松。"还好赶上了。"他扯松领带，后视镜里映出凌晨正替林琳整理被风吹乱的鬓发，动作间羊绒大衣的暗纹与她耳垂的珍珠微光交相辉映。
旋转门吞吐着凉意，三人几乎是小跑着掠过花岗岩地面。林琳踩着八厘米高跟鞋，却依然保持着利落的步伐，黑色西装裙随着跑动扬起细碎弧度。凌晨特意将羽绒服拉链拉到顶，盖住颈间可疑的红痕，运动鞋底与大理石摩擦出沙沙轻响。
电梯数字跳向顶楼的每一秒都格外漫长。黎坤反复摩挲着檀木手串，金属按键在林琳指尖泛着冷光。"查先生最讨厌迟到。"他话音未落，凌晨忽然轻笑出声："但或许会喜欢惊喜？"电梯门开的刹那，林琳迅速戴上黑框眼镜，将眼角的绯红藏进职业气场里。
长廊尽头的胡桃木门虚掩着，油墨香混着沉香的气息扑面而来。黎坤抬手敲门时，林琳与凌晨对视一眼——昨夜缠绵的余韵还未散尽，此刻却要化身商界精英。门内传来沉稳的"请进"，晨光透过整面落地窗倾泻而下，照亮查先生案头摊开的《明报周刊》，也照亮他们即将开启的新故事。
雕花铜把手转动的瞬间，红木办公椅吱呀轻响。查先生已快步绕过堆满《明报周刊》的乌木长桌，藏青中山装下摆扫过案头《明报画刊》创刊号样刊，烫金刊名在晨光里泛着温润光泽。"小凌，等你这些手稿可等苦了！"他的手掌重重落在凌晨肩头，镜片后的目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亮。
黎坤抬手扶了扶金丝眼镜，从公文包里取出用防水布层层包裹的手稿，帆布上"明报画刊绝密"的火漆印还带着松木香。"上周小凌就托人送来了。"他展开《射雕英雄传》彩漫线稿，郭靖弯弓射雕的英姿跃然纸上，水墨渲染的大漠背景层次分明。查先生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悬在画面上方，喉结微动："好！好！这降龙十八掌的运笔，比原着更添几分侠气！"
《大侠霍元甲》手稿摊开时，霍元甲夜战东洋武师的跨页彩绘让空气都凝重起来。黎坤指着画面角落金石篆刻风格的武学注解："这些细节得用专色印刷。"凌晨靠在真皮沙发上轻笑。落地钟敲响十一下，林琳望着查先生反复摩挲画稿的模样，晨光穿透琉璃窗棂，将案头《明报画刊》创刊号样刊的"主编：黎坤"字样照得发亮。查先生推了推眼镜，语气不容置疑："创刊号印二十万册，务必赶在下月初上市。"黎坤翻开随身笔记本，钢笔尖在"创刊宣传方案"字样上重重顿了顿。
晨光斜斜切过酸枝木茶几，查先生的手指反复摩挲《射雕英雄传》彩漫手稿，忽然将画稿往凌晨方向一推："小凌，我打算把名下所有武侠小说版权都交给你做彩漫改编。"他取下金丝眼镜擦拭镜片，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不过有个条件——必须按故事背景的历史脉络创作，从《越女剑》的春秋时期，到《鹿鼎记》的清代，得排出完整的武侠时间轴。"
凌晨的运动鞋在地毯上碾出细微声响，从帆布包夹层抽出泛黄的分镜草图："《神雕侠侣》的大漠场景我已经画了三版，正琢磨怎么用皴擦技法表现绝情谷的雾气。"他展开其中一页，杨过持玄铁重剑的剪影在晨光里泛起金属光泽，"查老您看，这处郭靖传授降龙十八掌的跨页，我想加入青铜器纹样体现传承感。"
黎坤突然轻咳一声，从公文包取出《大侠霍元甲》的人物设定集。查先生翻开内页，陈真单衣扎马步的立绘跃然纸上，遒劲的线条仿佛带着呼啸风声。"这是小凌新构思的角色，"黎坤指着备注栏的蝇头小字，"背景设定在霍元甲故去后，用咏春拳续写精武门传奇。"
"好！好！"查先生的手掌重重拍在扶手上，震得青瓷茶盏里的普洱泛起涟漪，"明报画刊有你们坐镇，不愁没有镇刊之宝。"他忽然话锋一转，镜片闪过狡黠的光，"听说《世间始终你好》的曲子，是你熬了三个通宵写出来的？"
林琳正在整理画稿的手指猛地顿住。凌晨的耳尖悄然泛红，却仍维持着吊儿郎当的笑："不过是听着《射雕》故事随手哼的，填词是根据先生原作简单加了几笔，就成了现在的样子。"他瞥见查先生摩挲着《明报画刊》创刊号的专注神情，补充道："下一部《神雕侠侣》的主题曲，我已经有腹稿了，保证比'问世间情是何物'更揪心。"
窗外传来渡轮的汽笛声，查先生起身拉开厚重的丝绒窗帘，维多利亚港的波光瞬间漫进办公室。他望着凌晨背包侧袋露出的数位笔，忽然想起昨夜编辑送来的加急文件——某影视公司愿出天价购买《射雕》彩漫的影视改编权。但此刻，他只是笑着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不急，先把咱们的武侠江湖，一笔一画刻进读者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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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钟的铜摆即将叩响十二下，查先生案头的《射雕英雄传》彩漫手稿已被翻得卷起毛边。凌晨将数位笔别回牛仔口袋，帆布包拉链轻响惊动了窗台上打盹的灰鸽。"查老，《神雕侠侣》绝情谷的场景设计，下周就给您过目。"他起身时，衣角带起的风掀动了《明报画刊》创刊号样刊。
林琳扣上黑色西装外套的珍珠纽扣，余光瞥见查先生望着凌晨的目光里，藏着长辈对晚辈特有的赞赏。"小凌，"查先生忽然绕过乌木长桌，伸手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有空常来喝茶，我的普洱可就着你的武侠故事才够味。"
电梯门开启的瞬间，金属按键映出林琳泛红的耳尖——方才查先生说起《世间始终你好》时，凌晨分明在她手背上画了只蝴蝶。"舅舅，创刊号的宣传..."她转身正要叮嘱，却见黎坤已经展开笔记本，钢笔尖悬在"首印二十万册"字样上方。
"放心。"黎坤推了推金丝眼镜，檀木手串与笔记本封面碰撞出轻响，"我会安排在明报各版面预留整版广告位，再联系电台做专题推荐。"他望着电梯里逐渐缩小的两人身影，忽然想起多年前某个雨夜，也是这样目送查先生带着《明报》创刊号手稿，走向灯火通明的印刷车间。
走廊尽头传来渡轮的汽笛声，林琳踩着细高跟的脚步顿了顿。凌晨歪头看向她，卫衣帽子上的绒球随着动作轻晃："饿不？带你去吃深水埗那家肠粉，加双倍虾仁。"他说话时呼出的白雾，与写字楼旋转门外涌来的冷气缠在一起，将武侠江湖的热血与现世烟火气，酿成了独属于香港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