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无我境界”vs“通透境界”，“青登”再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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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岳丸乃不世出的武学奇才——青登也是！
青登的剑术天赋，可是普通人的402倍！更别说他还有“鬼之心 19”！
咻！咻！咻！咻！咻！
一如方才的大岳丸那般，青登对着面前的虚空挥刀，学习、模仿对方的招法！
大岳丸并没有上前来打扰，乖乖地站定在原地，饶有趣味地上下打量青登，默默等待。
“原来如此……这样挥舞，能使对手的视线疲于奔命，确实能让对手极易跟丢你的刀……”
呢喃完毕的下一瞬——
嘭！
青登后足蹬地，化静为动，跟贴地滑翔似的直扑向大岳丸，后者迫不及待地举刀相迎。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又是激烈的“刀刃风暴”，只不过这一回儿，青登复刻了大岳丸的技法！
大岳丸见状，咧了咧嘴，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意。
因为都是同样的路数，所以双方都破不了招，只不过是徒费体力罢了。
于是，仅须臾，他们就极有默契地收刀、分开。
因疾速后撤而腾起的尘烟，弥漫在他们之间。
咻！咻！咻！咻！咻！
青登又在对面前的虚空挥刀。
巧合的是，大岳丸亦然。
虽然刚才的交锋时间并不长，但双方都在这轮对砍中学到了新的招数，精进了技法！
不一会儿，青登停住手中的刀，抬起头，朝大岳丸投去掺着几分笑意的眼神。
“我们都变得更强了呢。”
“……”
大岳丸也停住了手中的刀，用他那闪闪发亮的眼睛，回以同样掺有笑意的眼神。
“继续吧，让我再多见识一下你的本领。”
“……”
大岳丸高高扬起刀尖，以此作答。
忽然，一阵微风拂来——没有任何前兆的，这阵微风被暴涨的剑气搅乱！
只见二人踢踏着地上的杂草、尘石。阳光之下，他们的身影再度合一。
……
这是一场奇怪的战斗。
双方不遗余力地释出骇人的攻势，毫不留情地致对方于死地。
但吊诡的是，他们的每一道攻击，都不蕴藏任何杀意。
明明没有杀意，却不断放出恐怖的杀招……如此场面，实难用具体的辞藻去形容。
如此，与其说他们是一对敌人，更像是一对好友在亲密地交流，只不过他们交流的方式是互砍！
“原来如此”、“竟然还有这样的挥刀方式”、“真是精彩的招数”……从刚才开始，以上种种念头，便不断地在青登的心间浮现。
虽是不死不休的劲敌，但大岳丸的出神入化的武道境地，一次次地引发青登的惊叹。
对青登而言，跟这种强敌交手，既是一种可怕的事情，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因为自己能在交战的过程中，不断地从对方身上学到新的技法，不断地精进自身！
青登敢断言：眼前的大岳丸也是这么想的。
倘若八岐大蛇、阿铃等人在此，瞧见大岳丸刻下显出的神态，一定会大吃一惊。
平日里总摆出一副淡漠模样的大岳丸，刻下竟大笑着，两只嘴角向耳边咧去，虽未发出笑声，但任谁都能看出他现在非常高兴，乐不得支。
大岳丸肯定也在享受这场对决，肯定也在暗忖“原来如此”、“竟然还有这样的挥刀方式”……证据便是二人的招法，都在这场对决中飞速精进！
青登隐约有种预感：眼前这位“法诛党最高战力”，似乎并不是来杀他的，更不是来扭转战局的，而是单纯的来跟他切磋的！
在他的记忆中，这样的对手，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相似的经历，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呢？
青登已许久未有过这种“一边想方设法地杀掉对方，一边花尽心思地向对手学习”的奇妙体验。
他几度遗忘自己是在炮火纷飞的战场上，全心全意地感受着大岳丸的剑法，感受着大岳丸的强大，以此作为滋养自身的养分！
不论是青登，还是大岳丸，都是不缺体力的怪物，掌中的佩刀也都坚韧异常。
乍一看去，他们似乎能一直打下去，打到天荒地乱。
冷不丁的，大岳丸倏地微微张开总是紧闭的嘴。
“啊……呀……啊……呀……啊……呀……”
他振动着声带，不太熟练地发出不成字句，腔调走偏的怪异声音。
他是因天生失聪而无法学会语言，发声器官是毫无问题的。
从其模样来看，他应该是想跟青登说些什么。
青登很能体会他想说话的心情——因为青登现在也很想跟他说话。
“你的剑术是自学的吗？”、“若是自学的，那么你是如何开发出这些精妙的招数的？”……想问大岳丸的问题，有一箩筐之多。
大岳丸就这么自顾自地对青登说了好多“话”。
约莫半分钟后，他重新闭拢双唇，嘴角微弯，颊间浮现出满足的神色。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但见大岳丸的那对漂亮眼眸突然闪烁着奇妙的微光。
同一时刻，他身上的气场发生微妙的变化！
青登立即察觉到异常——起风了。
忽然拂来的一缕缕凉风，似乎正往大岳丸的身上聚集！
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只发生在刹那之际——银刃猛然以风卷残云之势斜扫向青登！
这道斩击无比刁钻，几近达到无以复加的程度！正好砍向青登最不易防御的地方！
青登暗暗咬牙，向后撤步，不大轻松地躲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新的斩击又至，同样是精准地砍向青登的不易防守的地方。
青登吃力地采取守势。
大岳丸不依不挠地进攻、进攻、再进攻！
原本呈僵持之势的战局，即刻发生动摇！
大岳丸的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好，他发出的攻击也越来越刁钻，越来越势大力沉，越来越难以招架。
往往是青登还没有所动作，大岳丸就及时出招打断，令青登无从反击。
如此，就像是大岳丸彻底看穿了他的“一切”，连他的还没做预备动作的攻击，都能预判得到！
青登不自觉地作凝重状。
数月前，在跟绪方较量时，就有过相似的状况……
一念至此，青登不再怀疑，在心中沉声道：
——不会有错的……是“通透境界”！
明明已经发动永世天赋“无心之妖童”，进入了“无我境界”，却还是被大岳丸逐渐压制……如果大岳丸领悟了比“无我境界”更上一层的“通透境界”，那么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通透境界”本就是常人难以理解的超凡之境，不论有什么样的夸张表现，都不足为怪。
面前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竟然比自己更先一步地领悟“通透境界”……想到这儿，青登直觉得感慨万千。
该说是幸还是不幸呢？
继“能够自由进入‘无我境界’”的酒吞童子后，他现在又遇见了“领悟‘通透境界’”的大岳丸。
这种亿中无一的奇才，竟让他接连撞见……委实是奇妙的孽缘。
在大感惊愕之余，青登心间不住地升起缕缕无力。
虽然他曾经有过数回接近“通透境界”的体验，但也仅仅只是“接近”而已，远远谈不上“领悟”。
用“无我境界”对付“通透境界”……在境界相差一等的情况下，要如何战胜对方？
如此详述青登的心思，仿佛时间过去良久。
实质上，现实时间只过去数秒。
在进入“通透境界”后，大岳丸的剑法变得分外诡异，完全没有规律可循！即使是拥有“剑之圣者”、“鬼之心 19”等天赋的青登，也无法看透、模仿！
很快，便听“嗤”、“嗤”、“嗤”的数道利刃切开皮肉的声音，点点血花沾在大岳丸的刀锋上。
虽然大岳丸的这几道斩击，都被青登用刀弹开，或是勉强躲开，但也只是保住要害，无可避免地被其擦过身躯，留下皮开肉绽的血痕。
若不设法破局，再这么下去，迟早会有难以挽回的恶劣局面出现！
而这“恶劣局面”的出现，比青登想象中的还要快，还要突然！
瞬息间，凭借着快得超乎寻常的斩速，银刃突破了黑刀的拦截，横扫向青登的脑门！
在快要跨入鬼门关的这一刹那，青登的“战斗本能”又救了他一命，忙不迭地向后缩头，将“脑门破裂”的致命伤化为“额头开个小口”的轻伤。
便听“嗤”的一声，银白的刀尖擦过青登的额头，切开了肌肤。
霎时，如注的鲜血涌出！顺着青登的脸庞往下流淌，淋了青登满面！
尽管这道伤口并不深，愈合后连道伤疤都不会留下，但这淋漓淌下的鲜血，遮挡了青登的视野！
青登直觉得双眼火辣辣的，怎么也睁不开！
暂时失去视力，又没有余暇给额上的伤做包扎。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借助听力与直觉来锁定大岳丸的攻击。
虽然在“风的感知者 18”、“未卜先知 26”等天赋的加持下，即使不用眼睛去看，青登也能感知到大岳丸的连绵攻势，但是……失去视力所遭致的恶果，终究是没这么容易挽回的！
他本就落入下风，现在更显吃力。
面对大岳丸的毫不停歇的猛攻，他只剩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呼！！
伴随着刺耳的呼啸声，一道凶狠的斩击挂着狂风，重重地朝青登胸间斩落。
这道斩击依旧是往青登的最薄弱处招呼——面对这一招，青登既不便于防御，也不便于躲闪，只能格外勉强地硬接。
铛！！
因为采取吃力的招架姿势的缘故，青登没能顺利化去全部力量。
两刀相撞后的下一瞬，就见青登收势不住地向后倒飞，越过十数米的距离后，如掉线的风筝般落回地面……
……
……
——我……昏迷了吗？
不论是麻痹的双臂，还是因重重坠地而疼得厉害的后背，都令青登的大脑一阵恍惚，时间感随之变得奇怪起来，分不清楚现在是过去了几分钟，还是只过去几微秒。
糊在他脸上的鲜血，还是使他没法睁眼，入目处乃深渊般的幽暗。
——我这是……要输了吗……
实不相瞒，青登直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大岳丸的怪力与神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敢用项上人头来担保，身怀一堆变态天赋的他，拥有着远远超过大岳丸的身体机能。
按理来说，他顶多只要三个回合，就能砍飞大岳丸的脑袋。
可当前呈现的事实，却是大岳丸压着他打……
虽说不上来，但青登隐隐觉得……似乎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帮助大岳丸。
如此，才使他拥有这种匪夷所思的怪力、神速。
——难道说，这也是“通透境界”的效用吗？
一抹苦涩的笑意，在青登颊间浮现……
输给一个领悟“通透境界”的绝世高手，似乎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青登不禁想着。
……
……
“……嗯？”
青登眨巴了几下眼睛，一脸茫然地扫视周围。
——眼睛能睁开了……不，不对，连额头上的伤都消失了。
青登抬手摸了摸光洁的额头，接着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未沾任何血污的浅葱色羽织。
观察完自身后，他开始打量四周——周遭一片迷雾，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清。
正当他心想着“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大岳丸呢？”，周围的迷雾就跟回应其期望似的，缓缓散开。
很快，青登的视野变得清晰，他终于看清自己身处何方。
“试卫馆……？”
青登难抑惊愕地转动视线，看了看熟悉的地板，再看了看熟悉的墙壁、天花板。
不会有错的，这里是试卫馆的道场！是他最熟悉的地方！
在这最熟悉的地方，他很快发现最熟悉的人——在道场东侧的缘廊上，一名长相跟青登一模一样的年轻人，正盘腿就座，一边品着温热的茶水，一边饶有趣味地打量庭院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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