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高原“钉子户”蒋虎:萝卜加大棒与哑火的“肌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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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都察院一名素以“清直敢言”闻名的御史,出列上奏,矛头直指北庭都护府大都护井源!

“陛下!臣弹劾北庭大都护井源,十大罪状!”御史声音洪亮,义正词严。

“其一,拥兵自重,骄横跋扈!竟敢以边军相胁,妄议国本,僭越至极!”

“其二,靡耗国帑!北庭都护府设立以来,屯垦未见大效,商路税收亦未充盈国库,然其军费开支浩大,远超定额!其中恐有虚报冒领、中饱私囊之嫌!”

“其三,结交藩部,图谋不轨!其麾下归附部落首领,对其唯命是从,俨然私兵!更有传言,其与某些部落首领私下结为安答(兄弟),互换信物,此乃大忌!”

“其四……”

……

洋洋洒洒十条罪状,条条诛心!

尤其“结交藩部,图谋不轨”和“妄议国本”,更是触碰了皇权的逆鳞!

朝堂上一片寂静,不少大臣偷偷看向御座上的朱祁镇。

朱祁镇面无表情地听着,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着。

等御史说完,他才淡淡开口:“弹劾边镇大将,非同小可,证据何在?”

御史早有准备,呈上一份奏折:“此乃北庭都护府部分钱粮支用存疑之处,请陛下御览!至于结交藩部,乃北庭军中将士风传,陛下可遣锦衣卫密查!”

朱祁镇接过奏折,扫了几眼,随手就放在了一边。

他目光扫过群臣,最后落在一直微闭双眼假寐的张辅身上:“老国公。”

辅出列:“老臣在。”

“你乃四朝老将,对此弹劾,有何看法?”

张辅侧头看了看那个梗着脖子的御史,嘴唇上下动动,显然没有什么好话,于是硬着头皮道:“回陛下,御史风闻言事,本就不和朝制。井大都护镇守北疆,功勋卓着,扫漠北,安诸部,开屯垦,通商路,其功绩有目共睹。至于钱粮支用,边镇复杂,或有疏漏,然‘靡耗国帑’、‘中饱私囊’之说,老臣以为纯属栽赃陷害。至于结交藩部……边将为安抚人心,与部落首领礼尚往来,亦是常情,若未逾越朝廷法度,不宜苛责。”

他这番话说得硬邦邦的,既没否定弹劾,又强调了井源的功劳,还为“结交”找了理由,最后把皮球踢回给皇帝。

朱祁镇不置可否,又看向兵部尚书邝埜:“邝卿,兵部如何看待?”

邝埜立刻出列,声如洪钟:“陛下!井源或有粗疏之处,然其对陛下之忠心,天日可表!北庭之稳固,关乎北疆百年安宁!若无井源此等敢战、能战之将镇守,瓦剌残部、鞑靼心怀叵测之部落,焉能如此安分?些许钱粮疑点,查清即可,若因噎废食,自毁长城,臣恐漠北再生变乱!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井源绝无二心!”

武将一列也纷纷出言支持井源。

朱祁镇听完,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御史风闻言事,弹劾边将,无确凿证据,妄加揣测,扰乱军心,此风不可长!念尔初犯,罚俸一年,以儆效尤!若再有捕风捉影,构陷边将之举,定严惩不贷!”

那御史脸色一白,颓然退下。

朱祁镇这一手,给了井源一颗定心丸,还让兵部和邝埜欠了个人情。

乾坤袖里,翻云覆雨,将一场可能掀起的风波,悄然化解于无形。

坤宁宫里,朱见泽一天天长大,掌心的七颗红痣依旧清晰。

关于他名字“泽”字的解读,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也悄然流传开来。

“泽,乃水聚之地,恩泽、福泽之意!陛下赐名‘见泽’,是期望小皇子如大泽般福泽深厚,恩泽万民啊!”

“不仅如此!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泽字,亦有包容、承载之意!陛下此名,寓意深远,暗合帝王之道啊!”

“啧啧,比那‘沥’字(朱见沥),听着就大气,就仁厚!”

这些议论,自然也飘进了夏皇后耳中。

她抱着咿呀学语的朱见泽,看着他那双纯净无邪的眼睛,心中并无多少喜悦,反而添了一丝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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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知“天授祥瑞”带来的关注是把双刃剑。

她更担心的是,这些刻意的解读,会不会在兄弟之间埋下无形的隔阂?

“泽儿,”她轻轻握住儿子的小手,看着那七颗红痣,低声道,“不管你叫什么,掌心有什么,你都是母后的孩子。你将来,要像哥哥一样,做个明事理、有担当的人,知道吗?”

小皇子只是咯咯地笑,挥舞着小手,似乎想去抓母亲发簪上的珍珠。

而此刻的文华殿,朱见沥正伏案疾书,记录着这几日在皇庄的见闻感悟。

他小小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认真。

于谦站在一旁,看着弟子笔下那虽然稚嫩却已初具格局的文字,眼中充满了期许。

而窗外,武师汤杰抱着一杆火铳,斜眼看着于谦那副为人师表的臭德行,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

“读书,读书,光读书有个屁用!”汤杰将火铳扔给了一旁的太监,自己蹲在台阶上,眼神不善。

“读万卷书,才能行万里路,怎么,汤军长不知道这句话?”不知何时,于谦领着吴王已经走出了大殿,站在了他的背后。

“哼!行万里路,不如有火铳在手!”汤杰白了一眼于谦,随即笑呵呵的对着朱见沥行礼道:“末将汤杰,见过殿下。”

“啊,是火铳!”朱见沥一见小太监怀里抱着的是最新式火铳,两眼放光,跑过去摸着散发着幽光的火铳,爱不释手。

见自己的“学生”如此喜欢这火铳,汤杰瞪了一眼于谦,笑呵呵的对朱见沥道:“殿下,下午咱们去演武场打火铳如何?”

男孩子,似乎天生就对这种能响动的东西有着本能的渴望,就像我们小时候总喜欢拿一根又长又直的树枝抽打能遇到的任何东西一样。

“好,好,好!汤师父,本王就喜欢打火铳!”朱见沥高兴的喜不自胜,抱着那沉甸甸的火铳不撒手。

“殿下,别忘了您还有一篇感悟没写,明日辰时,臣要检查。”于谦哪壶不开提哪壶道。

一听还要写一篇感悟,朱见沥的小脸立刻又拉了下来。

“那玩意写来写去有什么意思,”说着,对朱见沥笑道:“殿下,写那玩意还不如跟着末将打火铳过瘾!”

“嗯嗯。”朱见沥仰着小脸一脸的兴奋。

“走!”说着,牵着朱见沥的小手,扬长而去,最后还不忘给了一脸铁青的于谦一个得逞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