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成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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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缭绕间，一座道观雄踞于威尔高山之巅，仿若鸿蒙初开便已在此，俯瞰人间的沧海桑田。

道观以巨石为基，后中国，坚实的石墙历经岁月磨炼，依旧稳稳地立于高山之上，云海之巅。红黑色大门高大而庄严，在山间日光的照耀下，诉说着威严。

陡峭石阶绵延而上，似是一条巨龙蜿蜒缠绕在这武夷山上。

石阶两旁，阴阳龟蛇二兽栩栩如生。

进入道观，一座气势恢宏的真武大殿映入眼帘，殿宇飞檐斗拱，层层叠叠，宛如仙鹤展翅欲飞，殿顶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殿内，香烟袅袅，真武大帝神色威严居于其中，剩余各神位于两侧。

无心老道士依旧如往常一样，坐在神像前打着瞌睡。

听到脚步声，无心老道士睁开泛着灰色的双眼，年迈苍老的声音在这大殿之内回荡，“无崖子，你回来了。”

无崖子沉默不语，老道士叹息道：“从小我就教你，人啊，就要像这山中顽石，风雨不动。可你偏偏是个多情的人，多情的人，又怎么修炼的好我真武的雷剑呢。”

“被情绪所扰，心就会乱，心乱了步伐就乱。这样的话，对手就能抓住你的破绽，对你一击必杀。”

“我教了你这么多年，怎么就记不住呢。”

无崖子双眸含泪，这个真武首徒，即便是面对生死也不会有波澜的人，此刻却是带上了哭腔。“师傅，为什么！”

无心老道士不再絮叨了，让这大殿安静了下来，只有无崖子一个人的声音。

“断玉楼没告诉你？”老道士惊诧。

“我没问，我想要师傅你亲口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无崖子心神恍惚，语言陌陌。

老道士叹了口气，“还能是什么，你师傅我啊，想活下去，想成仙而已。”

“那你就害了那么多的人？”无崖子不敢置信，只觉得眼前这个师傅是如此的陌生。

老道士轻咳了两声，殿内烛火无风自动，“道德经有云，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所谓的正义，人心，不过是也是遵循这自然地平衡之道。我们真武，秉持正义，斩妖除魔，为的是什么？真的是为了这正义吗。”

“我不认为如此！”

“我前二十载，于山中练武，终日苦修，武功大成下山除魔卫道，经历风雨沧桑，等我回了道观，见过世间百态，红尘种种，却难以自信，我所帮之人，是被欺凌者，是弱小者。我自当以剑扶志。可这弱小者，转而又向更弱者挥剑，我救他，是对是错？是正义否。”

“我又用十年时间来参悟这道家典籍，真武教义，最后明白，人啊，哪有什么正义邪恶，不过是一求本心而已。”

“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我们要追求自己内心的纯粹，你这个年纪，追求正义没错，认为杀人者错，也对。”

“可想我，年过百岁，武功衰退，无欲无求。只是为了活下去，为了成仙，那又有什么错呢？”

“我所求的，不过是我心中的正义罢了。”

无崖子眼神此刻，却反而坚定了起来，“师傅，我不认同你说的话。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一切语言道义皆为诡辩，我今日只认，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日后，依旧如此，若是活成了你这个样子，那我不如去死！！！”

老道士哈哈大笑，“你不懂，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成仙的诱惑。”

“这世上苦难重重，哪来的仙？救苦救难的，也只看见剑锋尤锐，而不见神救世人。”

老道士眼角流出眼泪，在那满是沟壑的面颊上消失，“不，真的有仙。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这世间，不过是九十六圣君的玩物罢了，我无心，武功通天，为何不能求得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