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向问道境界呐喊的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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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之路的尽头站着一个人他叫陆大勇。

陆大勇这个人站在了顺天之路的最箭头，却向着无尽的天地将呐喊着那声音绝对能杀人于无形。

黎小奇与孙干一众强者来到这里，却因陆大勇的这强绝天地的呐喊音波而不敢靠近半分。

向道呐喊

顺天之路的尽头，云气如凝固的琼浆，在苍青色的天幕下堆叠成连绵的宫阙轮廓。罡风自九天之外呼啸而下，卷起路上细碎的星尘，却在触及那道身影时骤然崩散，仿佛连天地伟力都不敢惊扰这立于路尖的人。

他叫陆大勇。

不是什么仙门骄子的清雅名讳，也非上古大能的晦涩道号，就这么三个字，像凡间酒肆里拍着桌子喊要加肉的莽汉，却硬生生扛住了顺天之路百万载来的威压，站在了所有修士梦寐以求的终点。这条路本是天道显化的通途，踏足者需顺天而行、循道而走，每一步都要契合天地运转的轨迹，可陆大勇此刻的姿态，偏生逆了这路的本意——他没有如前人般盘膝悟道，也没有叩问天道以求飞升，只是脊背挺得笔直，如一根要捅破苍穹的铁枪，面向着路尽头那片混沌未开般的虚无，张开了嘴。

“道！”

第一声呐喊破开喉咙时，不似惊雷，反倒像一柄生锈的巨斧骤然劈在青铜钟上，沉闷却带着撼动神魂的震颤。音波甫一离体，便化作肉眼可见的淡金色涟漪，朝着无尽天地扩散而去。顺天之路两侧那些由历代修士悟道残念凝聚的石俑，本是亘古不变的静默姿态，此刻竟齐齐震颤起来，表层的石皮如风化般簌簌剥落，露出内里早已干涸的道基残痕。更远处，悬浮在云气中的星尘被音波裹挟，瞬间凝成一柄柄微型的剑、刀、鼎，又在下一瞬被更狂暴的声浪碾成齑粉。

这声音，真能杀人于无形。

黎小奇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惨白，他下意识地将背后的七弦琴横在胸前，指尖急弹，三道泛着莹蓝光晕的音壁层层叠叠挡在身前。可那淡金色的音波撞上来时，音壁连一息都没能撑住，便如琉璃般碎裂开来，余波顺着琴身反噬，让他喉头一甜，一口鲜血险些喷出来。他身边的孙干比他更狼狈，这位以肉身强横闻名的散修大能，此刻正双手按在地面上，浑身肌肉虬结，青筋如蚯蚓般爬满脖颈——他竟是靠着肉身硬抗音波，可即便如此，他的膝盖还是在缓缓弯曲，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了肩头。

“好强的道韵...这不是普通的音攻，是他将自身道途碾碎了，混在声音里喊出去！”孙干咬着牙，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惊骇，“顺天之路本是要修士顺天，他却在这儿...在这儿骂天？”

黎小奇抹了把嘴角的血迹，目光死死盯着那道立于路尖的身影。他认得陆大勇，三百年前在南瞻部洲的论道大会上见过一面。那时的陆大勇还只是个穿着粗布道袍的散修，坐在角落里默默喝酒，连上台论道的资格都没有。谁能想到，三百年后，这个人竟站在了顺天之路的尽头，以一己之力撼动天地。

他们身后，跟着的十几位修士此刻早已乱了阵脚。有几位修为稍弱的，直接被音波震得瘫倒在地，双手死死捂着耳朵，可那声音仿佛能穿透肉身，直入神魂，即便堵住耳朵，也依旧像有无数根细针在刺着识海。其中一位穿着紫袍的女修，发髻都被音波震散了，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她看着陆大勇的方向，声音带着哭腔：“我们...我们还是退吧？再靠近，怕是要被他的道音震碎神魂了！”

没人反驳她的话，连孙干都沉默了。他们这群人，都是各自域内排得上号的强者，此次结伴踏上顺天之路，本是想争夺那传说中的飞升机缘，可谁能料到，还没等见到天道显化，就先遇上了这么一尊“怪物”。

陆大勇似乎完全没察觉到身后的动静，他的第二声呐喊，已经紧随而至。

“顺天？顺的是谁的天！”

这一声比刚才更沉，更烈，淡金色的音波里竟掺杂了些许赤红的纹路，像是燃烧起来的道火。音波所过之处，天空中的云气开始翻滚沸腾，原本苍青色的天幕，竟被震得裂开了几道细微的缝隙，露出后面深邃的黑暗。顺天之路的路面开始震颤，那些嵌在路面上的古老符文，本是天道用来引导修士道途的印记，此刻竟在音波中扭曲、黯淡，仿佛要被彻底抹去。

黎小奇这次学乖了，不再用音攻硬抗，而是将七弦琴竖在身前，指尖在琴弦上快速滑动，弹奏出一曲《静心咒》。琴音清越，带着安抚神魂的道韵，勉强将身边几位修士的神魂稳住。可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不过是杯水车薪——陆大勇的道音，是从根源上在冲击“顺天”这个概念，而他们这些踏上顺天之路的人，本身就与这条路的道韵绑定，陆大勇的呐喊，相当于在同时攻击他们所有人的道基。

“他到底想干什么？”孙干终于撑不住，膝盖重重地磕在了路面上，碎石被他的力道震得飞溅，“顺天之路百万载，从来没人敢这么做...他就不怕被天道反噬吗？”

黎小奇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了陆大勇的背影上。他看见陆大勇的粗布道袍，已经被罡风与道韵撕裂了好几道口子，露出里面古铜色的皮肤。那皮肤之上，竟布满了细密的血痕——显然，即便是陆大勇，强行将道途碾碎融入血喊，也在承受着巨大的反噬。可他的脊背，却依旧挺得笔直，没有半分弯曲。

黎小奇忽然想起三百年前的论道大会。那时有位仙门长老在台上高谈“顺天者昌，逆天者亡”，说修士当循天道轨迹而行，不可有半分违逆。当时坐在角落里的陆大勇，忽然举起酒葫芦，大声问了一句：“若是天道不公呢？若是天道要断了万千修士的路呢？也要顺吗？”

那时没人把他的话当回事，那仙门长老更是冷笑一声，说他“井底之蛙，不懂天道真意”。可现在看来，这个人，竟是把三百年前的那句话，当成了自己的道途。

陆大勇的第三声呐喊，比前两声都要轻，却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悲凉。

“我等修士，逆天而行，夺天地造化，本就是要争一条生路...凭什么要顺天？”

音波扩散开来时，淡金色与赤红交织的纹路里，竟浮现出无数道模糊的身影。那些身影，有的穿着粗布道袍，有的拿着生锈的法器，有的甚至只是普通的凡人——黎小奇瞳孔骤缩，他认出了其中几道身影，那是千年前几位试图逆天改命，却最终被天道抹杀的修士！

“是...是那些逆天者的残魂！他竟将历代逆天者的残念，都凝聚在了自己的道音里！”黎小奇失声喊道。

孙干也看见了，他脸上的惊骇变成了震撼。历代以来，逆天者都是被天道打压的对象，他们的残魂更是被天道之力禁锢，永世不得超生。可陆大勇，竟能将这些残魂从天道禁锢中拉出来，混在自己的呐喊里，向天地发问。

这一刻，那些瘫倒在地的修士，也忘了恐惧。他们看着那些模糊的身影，看着路尖那道浴血的背影，心里竟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悸动。他们踏上修仙路，不就是为了挣脱命运的束缚吗？可走着走着，却渐渐被“顺天”二字束缚住了手脚，忘了最初的本心。

陆大勇的身体，开始出现裂纹。就像那些被音波震碎的石俑一样，他的皮肤、肌肉，甚至骨骼，都在反噬之下出现了细密的裂痕，鲜血顺着裂痕渗出，将他的粗布道袍染成了暗红色。可他的声音，却没有半分减弱。

“三百年前，我家乡遭天灾，颗粒无收，饿殍遍地。我求仙门赐下丹药粮食，仙门却说‘此乃天道轮回，不可违逆’！”

“二百年前，我挚友被邪修所害，我求天道降下惩戒，可邪修却靠着供奉天道，步步高升，最终飞升！”

“一百年前，我见南瞻部洲修士为争夺资源自相残杀，天道却视而不见，反而降下雷劫，劈死了试图阻止战乱的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