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群起而攻(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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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女魔潘月
在小榆山,吴少本来要将魔君那一箱子废纸烧掉,吴西岭制止了他,吴西岭要看看那是什么东西。吴少想不到,吴西岭看了那箱子废纸,竟然如同疯癫了一般,见人就骂“恶毒女人”,搞得侍候在他身边的冯采玉以为吴西岭在骂她,异常委屈痛苦,直到他们踏上去天阳城的路上,吴西岭才安静下来。快到天阳城的时候,吴西岭与吴少单独谈了一次话,谈话之前吴少见吴西岭表情极为严肃,以前从未见过。
“潘月儿是导致我们天阳族灾难的女魔头!我们必须设法将她除掉。”吴西岭开口便是这么一句,吴少大吃一惊:“二叔这话怎么说?月儿怎么会是什么女魔头?”
吴西岭叹了口气:“傻小子,你被蒙骗了,这么多年竟然与女魔头在一起却没有察觉,还是我来告诉你真相吧。”
“我当年追查魔印秘密有两大线索,一条线索是从魔印本身究竟是什么?另一线索是谁毁灭天阳城?第一条线索涉及极广,也涉及到修行的奥妙,追来追去,限于我并非修道之人,最终无法进行下去。不过从你告诉我你的修炼心得来看,这条线索应该也有了答案,现在我几乎可以断定,魔印并非病毒!而是人之元气,也就是修道界所谓的玄气,不,也可以说,这比玄气还要高明,是人之本源之气。我猜测,每个人出生时都有这样的本源之气,但随着成长发育,本源之气逐步消失。天阳族可能在很早时候便发觉这一奥妙,并找到了保存本源之气的方法,使之形成魔印将之保存下来,只是可惜的是并没有流传下如果使用这本源之气的方法,致使这一天赐神气反成了灾害族人的病毒。”
吴西岭对魔印的这番见解倒是没有令吴少吃惊,他早就隐隐觉得魔印并不是病毒,他体内莫名其妙的玄气大多来源于那个地方,除了那里本来就存有源气,没有更好的解释,这也和当年白慈观一渺真人的判断完全一致。不过吴少惊奇的是,吴二叔并非修道之人,却对真气有这样高深的认识,实在是了不起。
“至于第二条线索,是谁毁掉了天阳城呢?这个追查起来也有些困难,毕竟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不过只要将天阳城毁灭时的当时高手排查一遍,便会大略清楚谁在幕后导演了这一切,我上次在姜园的地穴中已经向你说过,姜园的这位姜翰林最值得怀疑,据记载,天阳城的毁灭时,有人见他在天阳城附近出现过,是唯一有能力覆灭天阳城的修道高手。可关于姜翰林此人的传说纷纭,甚至无法断定他是否在世间生活过,为了搞清姜翰林是否存在并找到些蛛丝马迹,我这才决定盗掘他的坟墓,这才有了当年我与采玉门的庄子鱼的姜园之行。可等我们进入他的墓穴,打开棺椁后,却发现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墓穴内是他与他的夫人的合葬之棺,他夫人的棺椁内,竟然有三具尸骨,而姜翰林的尸骨很明显在死的时候是被人大卸八块入葬的。”
“啊?”吴少也吃了一惊。
吴西岭继续道:“后来我被太清宫捉住囚禁起来,可这些年对姜翰林墓穴内的奇怪之状仍然百思不得其解,直到魔君留下的皇室档案出现我才大略明白其中关键。你可知道魔君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那不是什么废纸,而是后宋的皇室档案!历来皇室都有史官,负责记录皇室的言行,以便将来用于修史,魔君保存的这部分档案,正是后宋最后两位皇帝的言行记录。后宋最后的皇帝在投降元朝之后,被元朝封为瀛国公,后来在西北做了和尚,直到被元朝廷害死。他几十年的言行由忠心耿耿始终跟在他身边的史官记录了下来,这位史官,从赵显的父皇时便是南宋史官,其中的资料也包含了赵显父皇的一些内容。”
“原来在赵显父亲当政时,最后一届的科举考试中,有一名举子引起他的注意,赵显对这个举子不但高看一眼,亲自点为科考状元,更是打破常规任命为二品翰林并越级提拔为枢密院副史,宋皇帝为了示以恩宠,多次让他在宫中留宿,这可是千古少有的奇事,史官感觉此事过于异常,便一一记录下来。后来,这位炙手可热的新科状元却对宋皇帝的优厚相待,做出了神人共愤的回报,在大元进攻后宋临安府时,竟将城防图送给元军,以换取元军放他一条生路,此人在临安被攻破后便不知所终,你知道这位举子是谁?”
吴少惊道:“难道是那位姜翰林?”吴二叔在讲姜翰林的事,此人应该是姜翰林无疑,只是想不到此人如此地无耻,竟然卖主求安。
吴西岭道:“没错,他就是姜翰林,史官对他出生、原籍的记载与后来人们的了解明白无误。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位姜翰林为什么会受到宋王的特殊优待?”
吴少道:“那大概是姜翰林才高八斗,又与宋王脾气相投的缘故。”
吴西岭冷笑道:“嘿嘿,才高八斗、脾气相投?不,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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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原因,我猜不出来。”
吴西岭道:“恐怕极少有人能猜得到个中缘由,我也是看了那些档案才明白,原来这位姜翰林是位女子!”
吴少呆了,半晌他才奇道:“女子?你没搞错吧?”
吴西岭道:“这也是后来史官发现的,并非我杜撰。史官见外官留宿皇宫内院,留了个心,晚上见宋王去找姜翰林,听到了一些奇怪的男女声响,这才明白姜翰林如此受重视的原因。”
吴少听到这儿,禁不住脸上发热,这使他想起了云九霄当年冒充他进入白姑子的房间他听到的那种“奇怪的男女声响。”
“综合我在姜园墓穴中所见,我大致可以推测出‘姜翰林’的一些事,此人便是‘姜翰林’的妻子,‘姜翰林’不学无术,他妻子姜水闲忍无可忍,终于有一天将他杀死,并大卸八块,为了不暴露身份她肯定做了不少掩盖,墓室里几具尸体就是证据,她终于成功地掩盖了身份,后来这个女人便冒充姜翰林之名,读书、科考,并便点为状元,可在殿试时,却被宋王识破了身份,宋王长年在女人堆里厮混,自然练成了一眼识女人的特殊能力,宋王并未声张,反而装聋作哑、青睐有加,御旨让她入宫听差,欲效仿汉武帝金屋藏娇,却没想到自己的城防图最终被这个女人送到了敌军阵营。”
吴西岭根据宋王皇家档案作出的分析简单明了,吴少不得不承认“姜翰林”确实是女人。不过,这与月儿有什么关系?
“其实我判断‘姜翰林’就是潘月儿还是根据你的经历,你想想,你在姜园地穴、在神山、在汉钟山发现的同样的痕迹和那个梅花标记,不都指向了‘姜翰林’这个女人么?在这个世界上,是女人,又拥有神鬼莫测的功法,除了潘月儿还会有谁?我猜测,正是‘姜翰林’化名潘月儿潜伏到你的身边,至于你说的她的种种不可思议,只不过是她功法高强所伪装出来的。”
吴少想了想道:“二叔,你说的虽然有那么点道理,可她既然是拥有魔功的魔头,为什么要躲到我的身边呢?”
吴西岭道:“很明显,她这么做当然是为了你的魔印所带的本源之气,我方才说了魔印其实就是人之本源之气,这一点恐怕女魔头也早就清楚了。”
听吴西岭这么一说,吴少顿觉得浑身一凉,但他思索半晌却抬头对吴西岭道:“二叔,我看你大概是搞错了,潘月儿在不知我的魔印之前便认识了我,而且这么多年来早知我的一切秘密,如果为了源气,那她早该有所行动,可她……她对我一向很好,我认为她绝对不可能是‘姜翰林’。”
吴西岭一听,气极了:“傻小子,那‘姜翰林’恶毒而且狡猾,你若不听我的话,恐怕会铸成大错!”沉默片刻,吴西岭厉声对吴少道:“不要感情用事,必须作出决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