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西安之旅(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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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我们做人的时候失去了什么,就找另一些新的东西来代偿,那做人会不会容易一点?我的实践是并不会,因为随着长大你自己感受到的东西会变化,世界就像泥石雨一样会在你身上形成一个坚硬的外壳,很多东西已经没法再进入你的内心了,所以没啥卵用——

类似刘维佳、白水她们的流失,我就没法再找一些差不多的人补上这个缺口——不是说没有好人,有的,有很多比她们还年轻、善良(虽然白水活得满拧,但是她是个善良的人)的姑娘可以用来修补,但是没啥卵用,因为心已经碎了,破镜不能重圆——这让我想起《功夫》里那个哑巴拼的那个风车糖一样,拼起来也没啥卵用,哪怕你用五零二粘起来,也难遮盖它已经碎掉的事实——所以没啥好遮盖的,往前走就是了,糖是吃不到了,苦终归还是能吃一些的,吃苦也是一种生活。

我之所以跑回省城拖着不过去,最重要的原因是在拖施老板的合同,我得让他们来找我,求我,然后和他们谈判,做我要做的事。因为是春天了,气已经不那么紧俏,如果我愿意这个合同早就执行完,开始签下一个了,但我就是拖着不做,谁买都行,没人买就存在罐里生崽,反正就是不给他们——就像前面说的,这个冬天赚钱的是他们和老侯,我他妈折腾一顿无非就是舔一舔盘子的辛苦活,我能赚几个钱呢,何必给他们当财神——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当财神也就罢了,当到被人打被人撞我连个屁都没有,你当我是性无能呢——反正就你们这帮人,就这帮北京哥们儿,就这些杂七杂八的烂事,拖着呗,天然气在中国就没有卖不掉的时候,价钱问题而已,我急什么,我去西安上上嫖不是美滋滋...

你总记得我说过,那时候发小和骆媛分手回来山西在一个炼钢公司工作过,那时候我俩合作了一段时间倒腾焦煤,然后经常一起上嫖——要么就是侯马,要么就是西安,这俩地方不知怎么回事姑娘的质量格外高——那时候他公司在运城,我在临汾,都需要我开车或者坐车去找他,然后大家看情况向侯马或者西安挺进——我当然愿意去西安,因为这是我战斗过的地方,不过,讲真,我这人偏向于无情,后面去了西安无数次我都再没去大雁塔西影路那一块,因为总觉得这些地方见证过我年少无知劈腿耍叉的样子,差一点拉低我的人生高度,非常没有面子——但是只要离自己干龌龊事的地方远一点就没啥关系,西安的人和姑娘都是极好的——姜睿就是西安人呢,这个傻子,每当我去了西安,就百分百会想起她那时候又不跟我啪又想给我点甜头,拉下来睡衣帮我手的样子,我居然也就接受了...那时候我还年轻嘛,就是比较容易接受这些乱七八糟的奇怪要求,现在的话,她脱光了坐在那里我都不一定饿虎扑食的,很可能还需要她坐上来自己动...

所以,青春让我们比较容易有较高的容忍度,那时候我的思想还是极度开放的,现在就够呛了。那时候去了西安,随便找了个地方住下,怀念着姜睿的小雷,对安排进来做服务的姑娘态度恶劣——她们都是那样,说好的按摩套餐俩个人1288,不好好给你按摩,摸着摸着就奔你私处去了,非把你弄得燥热难当加个1888的钟结果只是给你手一下才行——我老了,每一次都希望去得其所,飙别人手上算什么意思对不对,所以我的态度就不可能好,直接换人了——

另外,很多时候我总觉得去哪里都差不多的重要原因是,也许是我老了吧,总觉得不管去哪外面都太冷或者太热,远不如住在空调间自己调节着温度来得舒服——所以纯属于是非必要不出门,我在西安住的那段时间除了去看望一下初中时代的老同学都是在酒店待着——现在的酒店什么都有的,上午吃点东西跑跑步,下午吃点东西游个泳,晚上喝泡酒叫昨天教育过不准乱摸的按摩姑娘捏个脚,去楼下桑拿蒸一蒸搓个背,回去房间看会儿书写写小说生活乐无边,才不要去那些人多的地方跟别人凑热闹,挤得腚沟子里全是汗——

如果一个人到达了那种非必要不出门的年龄,那他(她)大概就真的是有些老了...我已经有好多年没有看到过巨型昆虫了,上一次看到还得是那时候去海南帮冀处长装修房子时遭遇过的大蟑螂,我觉得很一般——起码不多不是吗?过去和米娜谈恋爱的时候去武汉找她玩,住了一个几十块钱的民宿,一晚上蟑螂从窗帘飞向门口得有三四回,那时候还年轻,没有大蟑螂你不能追的概念,相信第一次遭遇到这种会飞的蟑螂你拎着拖着蹑手蹑脚过去要拍,结果它一个振翅冲你嘴巴飞来的恐惧很多北方人都有过...得亏我不是马老师,反应比较快,当时一个扭腰歪头闪过去了,但是大惊失色——好家伙,这要是扭得稍微慢一点这玩意就该直勾勾撞我嘴里了,你这么厉害你爹妈知道吗?我跟旅馆老板要杀虫剂,他没有,我自己下去买了一瓶,上来以后基本上把我能想到的蟑螂会进出的缝都喷了一遍,包括浴室洗手间的下水道,半瓶杀虫剂都喷掉了——半夜的时候起来看效果,门缝里里外外死掉了怎么也得有十几只大蟑螂,黑压压铺了一地,让我十分满意——老子叫你飞...第二天早上我爬起来得意洋洋想去找那个抠门的老板炫耀一番昨晚的战绩,屁,门外的蟑螂都被他扫掉了,只剩门里那些,抹掉了我一半的辉煌...

之所以突然说起这个,也是因为这次在西安我找了个小酒吧,隔三差五的晚上睡不着了就去坐坐——这种小酒吧消杀工作不太注意,我就看到过那种一点点大的发黄的小蟑螂在桌子上跑,说实话也是挺恶心的,这代表着酒吧的后厨会有更多蟑螂,它的果盘、干果这类东西一定被蟑螂爬过——但是无所谓,我给蟑螂拍了个照省得老板不承认,把那玩意赶走(不像过去一样非得整死它不可,赶走得了,因为拍死它你今天晚上别喝酒了,那个画面太恶心),照吃——不就是蟑螂爬过咩,恶心得到我?然后我把他们老板叫来,告诉他(一个比我还小几岁的小伙)有蟑螂,如果你舍不得叫专业的杀虫团队来搞一下消杀,起码自己买一点杀虫药喷一下呢——

"那...我给您打个折?免个单?"

"你快别恶心我了,我还要倒给你..."我本来想说给他点小费,但是这有点助长不正之风了,"你不然叫台上唱歌那个小妹妹下来陪我喝俩杯呢——我给钱的!"

"这个好说!"

文艺工作者嘛,向来是比较脾气大的,唱歌的那个小姑娘下来陪我喝酒的时候是相当不高兴的,后面我要给她发红包她也不要,但是可以点歌——你猜多少钱?一首一百...你直接跟我回酒店得了,搞一条大金链子好几万,在这全是蟑螂的破酒吧拉着嗓子唱歌,唱多了晚上回去跟自己的野汉子啪假装呻吟俩下都得喉咙沙哑,唱到驴年马月才能挣到几万块钱呢...但是咱得尊重别人的生活方式,所以我笑了笑给她点了十几首歌,唱去吧,嚎一年你都用不了几个钱...

所以有时候我们的生活最大的差别可能就是不同的算账方式,我觉得自己挣得少,每吨天然气留给我的只有五百利润,减去营运费用大概能剩一百多是净利润,前一个一万吨的合同能赚一百多万,够这个女的唱很久了——所以在我看来她这个生活就毫无意义,没有来钱的地方——每个月八千多的驻场工资,如果要去别的酒吧兼职还要扣,没有皮肉生意,来钱的主要方式就是别人点歌——你压根不懂男人的消费模式,给几万块钱和一个女人睡觉他们也觉得值当,给几块钱连个手皮皮都不给摸他们也会觉得浪费,所有和皮肉没相关的消费都是过度的、离谱的甚至是不义的,这种钱每一毛花出去将来回想过来都会羞得脸巴子通红无法面对幼稚到毛毛都是黄色软软的那种自己——比如我这种给一个姑娘点十几首歌的行为就是这类,她在上面唱,你在下面看,连个雷都叉不到,这就是典型的傻比式消费,所以我暗下决心今晚上必须把她的雷叉了,不然真的会显得我特别傻——后面我当然叉了,她还想给我一嘴巴来着,忘了查理哥有一门绝技就是百分百接别人大嘴巴,打我哪有那么容易——后面我又给她发了个大红包,告诉她喝多了情难自禁,对她表示抱歉,搂着姑娘的肩膀柔声细语哄了很久...但是转天再去的时候我就跟她话都没有,只当不认识,她还在微里问我为啥呢,她不问我还好,她一问我就把她删了,然后照样天天去,就是看都不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