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菁英猎兵,get!(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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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铁招手,连比划带说:“阿伯伦!我,来,看你!”
阿伯伦缓缓走到旗下,看看李铁,又看看修女,然后弯腰对热妮娅行礼,一个用拳眼叩击心脏的礼节。
热妮娅先用手语和加纳利语同步一遍:“你,受伤了,你,需要,治疗。”
看阿伯伦没反应,又用教会必修的海拉斯语复述了一遍,依旧没反应。
热妮娅找到一根干树枝,在地上写了一个单词,阿伯伦犹豫之后摇摇头,接过树枝,写了另一个单词,猫奴、修女和工兵三人互相确认了眼神,是不认识的语言。
看到三人的神情,阿伯伦秒懂,于是重写了一个,热妮娅看过后迟疑地说:“我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但是它看起来像是一个卡布缇慕语单词,巴斯特或者何塞应该认识。”
李铁对工兵说道:“我说你翻译,用山地语一个词一个词慢慢翻译。”
工兵点头,李铁转向阿伯伦,一只手抬起手背对着他,另一只手又指指自己的头:“你,受伤,撞树,痛苦,很久,无法恢复。”
又指指旗帜和修女:“她,治疗,健康,安全。”
阿伯伦指指自己的手背,又指指自己的头,点点头,又摇摇头。
李铁:“这个有点不好猜。”
热妮娅:“是不是他想治疗,但是时间太长,已经治不好了?”
扛旗工兵:“也可能是习惯了,不想治了。”
热妮娅:“翻译——毒气,溃烂,伤口,我要看。”
随着工兵夸张的演绎,阿伯伦神色有一丝挣扎,最后还是转过身,解开兽皮上衣,露出了自己狰狞可怖的后背。
扛旗工兵:“船长,虽然我在堑壕里见过更惨的硬汉,但是他们最后都挺不过三天,就会祈求身边的人给他们一把枪,或者给他们一枪。”
李铁:“你们说,他从战场逃到这里的几年里,真的睡着过吗?”
热妮娅:“我不保证一定能治好,但以他的情况——在如此糟糕的境地里,拖了好几年都没有死于败血症,也没有死于日夜不休的疼痛,如果经过几次专业清创和长期护理之后,自愈的希望很大。”
“最关键的一点,他的意志力能让他挺过受刑一样的清创。”
看着小心翼翼套上衣服,重新转身且眼中隐含期待的阿伯伦,修女以十分肯定的态度点头说道:“翻译——健康,可以;疼痛,消失;睡眠,可以;时间,很长,跟我走。”
阿伯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马上又有更多的彷徨涌现,缓缓蹲下搂着两只舔过来的狗,看向修女和李铁。
李铁:“伙伴,不离开。森林,到处都有。”
又指指天空:“冬天,漫长,寒冷,孤独。”
然后工兵的翻译中,朝着阿伯伦伸出了手。
寒冷这个词似乎成了最后一颗子弹,终于促使阿伯伦下定决心握住了那只筹谋已久的手。
菁英猎兵,get!
做完决定,阿伯伦也不再犹豫,带着三人朝自己在森林中建造的庇护所前进,准备打包了个人物品就跟这三个危机直觉中没有任何恶念的人走。
阿伯伦的庇护所选址十分隐蔽,在一个视野开阔的崖顶靠后,有角度能看见泉眼和营地,但从那两个地方却看不到这里。
庇护所是以几颗活着的大树为四柱建造起来的悬空木屋,生长的枝叶为它提供了最大的隐蔽效果,面积大概三米见方,屋顶用细树枝和藤蔓绑扎出来的框架,再覆盖一层树皮和一些不认识的草本材料防雨。
可能是工具简陋,地板和墙壁都是用完整的原木逐根堆叠起来,在原木的交接处采用简单的凹槽和榫卯结构,使原木相互咬合,在原木之间的缝隙,则填满了苔藓和泥土。
木屋外面已经积累了大量准备过冬的木柴,但以木柴的燃烧速度和持续的供暖需求,仅靠外面看到的这些,还远远不够。
除了成垛成垛的木柴,就是到处晾晒的草药,简易熏房,简易蜂箱,还有正在制作的雪板和雪鞋。
木屋没有窗户,只有一个用圆木和兽皮钉出来的木门,也不知道这些钉子是用多少猎物换来的。
木屋内的墙壁和屋顶上也钉满了用于保温防风的兽皮,地板上靠里的位置是一堆睡觉的兽皮,靠门是用石块布置得火塘和吊锅。
食物储备基本是熏肉和坚果,谷物和农获估计要去外面交换,在这个地方开垦很难,阻碍收获的因素也多。
房间内的气味不好形容,不是难闻,只是不常见——保存肉类的烟熏味儿,硝皮味儿,以及草药捣碎的苦涩味儿。
阿伯伦走进木屋收拾物品,三人站在木屋外面的平台上等待,却忽然发现从崖顶的角度朝下看,有很多不生草木的岩石平台上,都用石头精心摆出了各式各样的图案,就像原世界人类第一次驾驶飞机看到纳斯卡线条。
石头显然都经过精心挑选,图案有抽象对称也有动植物,这或许是阿伯伦在这样严苛的生存环境里,给自己寻找的能支撑自己生存下去的理由——一个永远都在等待更新的作品,但是喝完这一杯还有三杯。
阿伯伦没有太多要带走的物品,只有李铁之前送的那些实用小礼物,和一堆小木雕。
走到门口,阿伯伦摸着门口被扒掉树皮的木头柱子上,一道道整齐的刻痕,流露出一丝唏嘘之色——那里的每一道刻痕,都代表被疼痛折磨难以入睡的一日夜。
而这样的柱子,已经刻满了好几根。
当听到李铁三人想要寻找附近山里的修道院时,阿伯伦则直接做了一个跟我走的军队通用手语——切换到行动语境,沟通居然意外变得顺畅了起来。
去修道院的路并不难走,虽然因为年代有点久,道路已经被草木侵占,但毕竟原来是路,简单清理后就能通行。
清理了大门上开始干枯的藤蔓,一行镶嵌在青苔之间的斑驳字迹显露出来:托图斯·图乌斯修女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