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终局【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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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象？可那不是你所期待的吗？现实远比假象还要残酷……”
秦阳的神魂响起恶魔的呢喃，紧接着梦魇般的一幕幕开始回放。
慕容清欢昏迷不醒……好友江白星惨死……三师兄，小师妹为掩护他牺牲……玄阳祖师同归于尽……无数玄阳圣地的弟子也魂归尘土……
这便是现实，于他而言赤裸裸的残酷现实。
“不，不是这样！”秦阳的神魂还在挣扎。
然而，就在这时，秦阳的神魂猛然抽搐，冥冥之中的因果线断了，而且是两根。
果不其然，苍天悲戚，天地震荡……圣陨发生了。
亚圣，玄灵峰主死了。
一个燃尽了生命，一个没了【荒钟】的庇护企图抵抗圣人。
这一刻，难以言表的魂殇充斥着秦阳的灵魂之地。
痛，前所未有的悲痛，犹如失去光明般，彻底陷入黑暗。
死了，都死了，和秦阳有关的人，都死了……他拼命想要守护的一切，都没了。
如此，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秦阳一如溺水般渐渐沉入海底，被深渊底下地黑暗彻底吞噬~
咚~咚~咚~
危机时刻，【荒钟】又一次敲响，这一次的涤魂远超以往，以至于存储的灵气彻底爆发。
笼罩在秦阳神魂之地的迷雾在钟声下有了震散的痕迹，这该死的钟声居然对神魂有驱散效果。
彼时，渐渐沉入海底的秦阳似乎听到了遥远的钟声，他睁开眼，望向水面为数不多的光亮，模糊间，他看到了一道洁白如雪的风华身影，身影很美，如雪山的高傲圣莲……
“雪儿~”他呢喃道。
蓦然，秦阳伸出手，想要牢牢抓住这道身影。
“不！不是一个人，我还有她！”这一次他的眼中似乎有了光。
下意识的，秦阳运转起轮天长老传授他的神魂术法，以此对抗这该死的侵蚀。
霎时间，秦阳的神宫光明大放，神宫外包围的迷雾又消散了一些。
“该死！”
绝不能让秦阳逆转。
然而，正当陌离打算全面进攻时，那盛放光明的神宫突然如陨落的孔明灯，变得漆黑。
“什么情况？”陌离不明所以，可这是个好机会，他不会放过。
哗啦啦，一缕缕霞雾涌入神宫……
砰！
这时候，祭坛突然炸开，红色的妖花迅速枯萎。
秦阳走了出来，步伐踉跄。
而下层的陌离，安静的躺着，似乎失去了生息。
只是，唯一从中走出来的秦阳，跟疯了似的，披头散发，衣袍凌乱，嘴里一会儿说着：“绝不可能！”
一会儿又掩面大笑：“看，那是圣陨！圣道花开，猜猜谁死了？怎么死的，为谁死的？”
“别，别说了！”秦阳捂住脑袋，痛苦挣扎，他的神魂响起两种不同的声音，他已经分不清你我，神魂混在了一起，如乱麻般。
“你难道还在欺骗自己吗？你的道是虚无，是假的！和你有关之人，都因你而亡，你不该挣扎，这只会让你愈发痛苦！”
“不……不会的……”
蓦然，秦阳突然睁大眼睛，圣陨的异象并未消散，他看的真真切切。
“世界皆苦，放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是我，我也是你，我会成为你，会让你不再痛苦……”
“真……真的吗？”秦阳已经分不清真与假，脑袋里的声音一直在蛊惑他，他感觉很累，很累……想要歇下来，回到那个美好的世界，不再有人死亡。
“放心，我保证。”声音很轻，很柔。
于是，神魂之地，缠斗对抗了许久后，迷雾与神宫缓缓交融……
扑通，秦阳应声倒下。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似乎没了概念。
再度醒来时，秦阳发现自己身处的依旧是熟悉的玄阳圣地，但脑袋很疼，记忆凌乱不堪。
“我是……？”
他抬起疑惑的眸光，那里站着道俏丽的身影，笑容亲切。
“秦阳哥哥！是你吗?我是清欢啊！”
“你是~慕容清欢？”
“秦阳哥哥，你想起我啦！”慕容清欢笑得天真无邪。
“当然，我怎么会忘记你~”秦阳笑容灿烂，紧接着吐出最后两个字：“音神！”
蓦然，慕容清欢的笑容僵住，随后缓缓收起，懒得再演了。
“你成功了？”
“应该吧。”秦阳扭了扭脖子，他的神魂还是有点迷惘，需要时间适应。
“不过，有麻烦了。”
说着，他抬头仰望天穹，世界陷入了彻底的黑暗，整个东荒皆如此。
苍天开始汇聚滚滚苍雷，大道气息蔓延，无穷无尽。
这股雷霆的气息，格外眼熟。
紧接着，乌云中噼里啪啦的混沌雷电一点点伸出枝丫，雷电凝聚，生长出一株巨大的雷霆之树，横渡虚空。
可是，这还没完！
混沌雷树诡异的绽放出绚烂整个世界的雷霞后，骤然消失，只留下一片惨白，在这惨白中，无可抗衡的规则与秩序悄然降临，在虚白的世界里撕开一角，化作一只凝视万物的眼眸！
算起来，这是陌离第三次遇到了。
谁家好人天天遇到这种泯灭一切的秩序之雷啊！光是覆盖的雷云，就远远超越踏入圣道的雷劫。
这是属于至高的凝望，属于世界意志的抹灭。
“你打算怎么办？”慕容清欢冷冷说道。
“还能怎么办，秩序之雷已经超出了我的计划，只能等死了。”
被锁定的“秦阳”，周围的空间尽数封锁，逃不掉的，除非再有【轮回井】那般奇异之物。
“既然如此，那吾只能祝你好运！”话落，慕容清欢迅速撤离，她可不敢沾染一点。
“鬼主！”彼时，三只老鬼确定眼前的人是陌离后，恭敬朝拜。
“秦阳”望着这三只老鬼，皆身负重伤，尤其是鬼一，半边身子被打没。
“秦阳”思索着，如果让这三只老鬼抹灭雷劫，哪怕只是一点威力，他还有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此时，三只老鬼沉默着，他们或许已经猜到陌离会拿他们献祭，毕竟以陌离的性格，很有可能。
轰隆，苍穹巨变，万物皆暗。
天罚已成，道眼开眸，死亡的气息弥漫每条神经。
已经来不及了，虽然活下来的可能性聊胜于无，但总得试试。
于是，“秦阳”抬起眸光，看向三只老鬼，唇口微开，说道：“鬼一，你……”
然而，“秦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话音打断：
“他们救不了你，就算献祭也只是徒劳。”此话直接道出陌离的想法。
话落，“秦阳”皱起眉头，寻找着目标，他不喜欢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
而然，当看到目标时，陌离眼底闪过惊讶：
“是你！轮天？”
没错，那个打断陌离的家伙，正是玄阳圣地的轮天长老。
这个家伙居然没死，按理说应该死在了紫霄圣地的围杀里，就算侥幸存活，后续星宇皇朝的剿灭也不该有漏网之鱼啊！
只见轮天长老朝着随时要动手的三只老鬼微微一笑，企图打散这剑拔弩张的氛围。
只要陌离一声令下，三只老鬼就能瞬间将之粉碎，小小【尊者】罢了。
轮天长老：“各位，别紧张嘛。”
“为了打消各位的紧绷神经，我给诸位表演一个节目，如何？”
众目睽睽之下，把手放在了脑门正中间，随后，犹如剥皮般，从头到尾地撕开最外表的这层人皮，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你！”
接二连三的震惊，这种事情可很少出现在陌离身上。
只见剥开人皮后的轮天长老，哦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是陌殇，勾起淡淡的笑容，看向陌离，一如老友重逢般：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