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伊约恩（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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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一个神庙的房间里连个能进光的窗口都没有，每次想要点亮光的时候都要用这些东西。不累吗？”欧洛德坐在屋子一个角落里的柳条椅上，看着对面的少女问道。
少女面容清秀，隐约间透露着一股稚气，带有金色花纹装饰的白色长袍更加凸显少女修长的身材。
“没有办法，艾拉莫缇乌斯的第一教条就是不能轻易与外界接触。”少女惬意地躺在大理石床上，一只手拿着一本书另一只手时不时从一旁的小圆桌上拿起一块小糕点递到嘴边，“对了，都忘了跟你说了。我就是雅珐娅。”
“那么，尊敬的雅珐娅祭司。”欧洛德站起身，走到那张大理石床旁边，看着正在津津有味地看书的少女说道，“现在能跟我讲一下那些名字和故事了吧。”
“唉。”雅珐娅一边叹气一边把书翻页，“我告诉你书在哪，你自己去看可以吗？”
“可你不是祭司？”
“我又不是自愿当的。”雅珐娅语气中带着些许怨气，她将一个顶部系有红色绸缎的金质书签放在书里，随后用天蓝色的眸子看向欧洛德，“想听故事是不是应该先坐好？”
欧洛德乖乖坐回了先前的椅子，看着雅珐娅说道：“请问尊敬的祭司，这样可以吗。”
“咳咳，很好。”雅珐娅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随后背着手一边在屋内来回踱步，一边缓缓地说道，“相传，在上古时期，这片大陆上除了人类和巨龙以外还有一个种族，他们能够运用奇异的力量来制造各种现象。起初，三个种族和谐相处，直到有一天，那个种族中出现了一个叫做卡拉迪厄齐贝罗的恶徒。他的力量远超其他人，就连巨龙想要和他打成平手都需要付出全力，这促使一个邪恶的念想在他心中萌发，他带领着自己的部族攻打威胁其他部族使得他们要么加入他的行动，要么沉默地看着他将灾难降临到这片大陆。就这样，还在其乐融融地生活的人类被突如其来的大军打得连连败退，几个大型部落的长老带着子民逃向北方，而没有逃掉的人类纷纷聚集到巨龙的家园附近，祈求着庇护......”
“所以拜龙教是因为这段传说产生的吗？”
“是，但也不全是。”雅珐娅走到欧洛德旁边的小水池前打了一碗水后一饮而尽，随后指了指欧洛德说，“而且别人在讲故事的时候打断她可是很不礼貌的哦。”
“明白了！祭司大人。”欧洛德附和着点了点头。
“那我继续说。”雅珐娅用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嘴角后回到了先前的地方，“卡拉迪厄齐贝罗在获得了大片的领土后，命令被俘获的人类夜以继日地为他劳作，要求他们为他和自己的手下修建高大的宫殿。这个时候，那个种族中的一个叫做克尔乌斯的勇士站了出来，他想要帮助人类反抗卡拉迪厄齐贝罗的暴政，但是身边的懦夫们因为畏惧都不敢协助他。很快，卡拉迪厄齐贝罗就派出了大军进行搜捕，走投无路的克尔乌斯只能不断地向西逃跑。当他到达海边后，看着一望无际的维尔克海，他只有连连叹息。就在这时，一阵带着花香的微风掠过克尔乌斯，他顺着风的方向看向一旁，竟发现不知何时海边出现了一艘小船，他快步登上小船，摇动船桨向着大海深处驶去。然而不知过了多久，克尔乌斯也没能找到什么东西，饥渴交攻的他最终在小船上沉沉地睡去。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被花丛包围的绿叶床上......”
“那既然最后总归是要让他过去的，为什么还要先让他又渴又饿呢？”欧洛德不禁问道。
“谁知道呢，传说故事里都爱让他们经历那些试炼。”
“说的也是。”欧洛德说，“仔细想想好像的确如此。”
“还是坐着说吧，像个稻草人一样站着讲真是给我累坏了。”说着，雅珐娅坐到了另一边的一张柳条椅上，“克尔乌斯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身边除了一望无际的花海以外什么都没有。突然，一个神秘的声音响起：‘勇敢的渡鸦，我将赐予你绝对的力量，但是相对的代价也是巨大的，你愿意接受吗？’，克尔乌斯马上回答道：‘我的身体，我的生命甚至我的灵魂，都可以！’。随后，克尔乌斯感觉到身体中仿佛有什么物体在游动，正当克尔乌斯疑惑之时，他的面前又出现了一把长剑，那个声音也再次响起：‘接受最后的恩赐，代价将更为残酷。’。在沉默了许久后，克尔乌斯还是决定将它拿起，他抽出长剑，银白色的剑身上逐渐出现散发着蓝色微光的文字，文字的意思正是他的名字。就这样，在人类的最后两道防线要被击溃的时刻，克尔乌斯回到了这片大陆。他团结起流落各处的人类，与巨龙签订契约，同肆虐的卡拉迪厄齐贝罗的军队作战。最终，他在辉煌的阿瓦鲁斯宫里斩杀了邪恶的卡拉迪厄齐贝罗。然而，那个恶徒在临死前也不忘为这片土地播撒灾难的种子，他将自己的灵魂一分为二：一半叫做贝隆姆，被深埋于地下；另一半叫做卡拉迪斯，飞翔至天空之上。他笑着咒骂克尔乌斯，而后大声吼道：‘当我的灵魂汇合之日，灾难会再次降临，河水会被毒物取代，大地会被瘟疫污染，所有生灵都将被屠戮！’”
“这么来看。”欧洛德实在无法按捺住心中的疑惑，“那个克尔乌斯付出的代价不是全部付诸东流？”
“如果到这结束的话，是这样的。”雅珐娅起身回到了大理石床上，“剩下的你自己去看吧，藏书室在大厅另一边的第二个房间，萨瓦托利斯预言很容易看到，整个藏书室里没有比它更精美的书籍了。”
说罢，雅珐娅便拿起原先那本书继续看了起来。
欧洛德看着雅珐娅，只能转头离开房间，去她说的藏书室。
进入大厅另一边的门后，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正当欧洛德打算回身向雅珐娅借一盏油灯时，走廊顶部的吊挂火盆接连燃起火焰，带来了足够的光亮。
在找到第一个房间后继续走了许久才找到第二扇门，这间屋子的门整体由一种深色的木材打造，边缘嵌有用于强化的钢铁边框，中心雕刻着一个复杂的图案。
沉重的木门在吱呀声中被推开，门后一片漆黑。但很快，屋内就如同先前的走廊一样亮了起来，不过藏书室内的光源不是火盆，而是几颗嵌在墙壁内的大型宝石。
一番寻找后，欧洛德很快就找到了雅珐娅说的那本书，整本书的外部有着一幅完整的由黄金雕刻外加数个小块宝石镶嵌的浮雕，看着那本书精美的外封，欧洛德不禁轻声感叹了几句。
欧洛德坐到一边的长椅上，小心翼翼地将其翻开。
书中的文字是用散发着洋甘菊香气的黑色墨水写成的，每一段的开头字母的外围还有用金箔勾勒的描边。整本书的前半部分都由和先前那张纸上相同的文字写成，而后半段则是使用通用语写成的。
在大致翻阅后，欧洛德找到了雅珐娅讲述的故事的后续内容：“
克尔乌斯看着逐渐腐烂消散的卡拉迪厄齐贝罗的尸体沉默不语。
这时，一个人类走了进来，他轻声询问克尔乌斯这场灾难是否结束，克尔乌斯看着地上原先穿在卡拉迪厄齐贝罗身上的衣物告诉了那名人类真相，随后克尔乌斯要求那名人类和自己一起将这个消息保密。
在克尔乌斯随着人类部队和巨龙们回到聚居地进行凯旋仪式时，力量的代价也开始降临。远在南方的克尔乌斯的部落和其他部族们每天醒来都会发现部落里的人口莫名减少了许多，而在那些消失的雷利卡人的屋中都是相似的一片凌乱狼藉的景象。
与此同时，克尔乌斯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急剧减少，严重时甚至连拿起水杯的手都在颤抖。明白自己时日不多的克尔乌斯在人们还在庆祝胜利的时候悄悄来到那名同他一起保守秘密的人类的房间，留下一封书信和两枚充满奇异能量的徽章，一枚徽章中的奇异能量是克尔乌斯自身的力量，而另一枚则是用自己的灵魂与生命融炼而成的更为强大的力量。
在收拾妥当后，克尔乌斯便独自一人启程返回自己的部落。
然而当他回到部落时，眼前的村落没有一丝生气，房屋破败不堪，甚至有些屋内已经被野兽们占为巢穴，那群野兽看见克尔乌斯后纷纷站起身，远远地望着他。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驱赶了那些野兽，随后瘫坐在一个石碑前，将自己最后仅存的生命和获得的祝福之力注入到那柄长剑中。
最后，在克尔乌斯身体消散的同时，即使是恩赐的长剑也无法承受那份力量崩裂成了粉末，消融到了地下。
强大的力量在大量亡魂的催化下与地脉发生反应，流淌在地脉中的奇异能量急剧增加，喷涌出地面。
艾拉莫缇乌斯——以整个部族为代价赐予克尔乌斯祝福与传承之力的女神及时赶到，她在奇异涌泉的泉眼中种下一颗圣树种子，圣树吮吸着奇异能量迅速生长，最终稳定住了不安定的地脉，使其恢复了如同往日一般安定的流淌。”
“怎么样？看得差不多了？”少女出现在藏书室的门口，她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一块松软的面包，时不时送到嘴边咬一口。
“还剩一些。”欧洛德大概翻了一下后面几页，“那个和克尔乌斯一起保守秘密的人类最后的决定还不知道呢。”
“那本后面就只剩一些预言或者赞颂的诗歌了。”少女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用门口旁小水池边的毛巾简单擦了一下，随后走到一个书架前抽出一本厚重的书，“这里是那个人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