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购买四区域土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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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区域,加已定案补偿并落实的酬勤皇庄周围田地,魏庭枝放下一切事务,骑马奔波,亲自逐地考察。

待全部确定,已是两个月后,将近年关。

为防万一,他沉思默想后,还是戴着临行前弟弟塞过来的防风御寒口罩,执缰疾奔,快马回京,请金暮黎及三大买主亲笔签文书。

腊月严冬,冷风肆虐,金暮黎直接将夜梦天、易锦、善水三人一起带到现场,让他们看看自己名下土地位置和范围,再去府衙与卖主当面签字、摁手印,付清银两。

夜梦天乃着名阵法师夫妇的独苗苗,加上神兽雪麒毫不遮掩的以人身形象立他身旁,亲自为其办理普通民事的地方官除了殷勤与讨好,连个闲屁都不敢放。

“替本尊传话出去,以后,这里便是本尊夫君的地盘,流风律法规定交纳多少租金钱粮,本尊夫君会依法交纳,”金暮黎的声音由平静至渐冷,“但若欺负他的佃农,霸占他的良田,不仅阵法山庄会来讨说法,本尊也会毫不客气,”

她陡然亮出坚硬利爪,爪尖轻轻一扫,满堂桌椅便被划成两半,“胆敢觊觎者,这就是下场!”

地方官吏吓得跌坐在地。

金暮黎恐吓完,直接带四人原地消失,让官和吏再惊一回。

毕竟有些东西,他们只听过,没见过,无论是佛教神足通,还是道教御剑飞行,从未有机会饱眼福。

如今,却是冥界神兽当场表演了一把。

然而,这样的表演,以后还是别出现了。

太伤心脏。

且,破损的桌椅还得……

刚想到这,便见地上有两张银票,一名衙役哆哆嗦嗦道:“是、是魏公子留下的。”

他口中的魏公子共干四回这样的事,每到一处,都在金暮黎亮爪时,丢下两张银票做补偿。

咱威胁归威胁,但不能让人家平白无故的吃亏遭殃,不然说出去,也不光彩。

狠归狠,理还是要讲的。

去暮黎山庄附近时,易锦既未提出顺便看望哥哥,也没半点情绪波动,事一办完,就跟麦芽糖似的,紧紧黏在金暮黎身上。

魏庭枝看眼夜梦天。

不料,夜梦天竟只是翻个白眼,既没开口,也未打算掐架。

魏庭枝心下甚奇。

善水倒再次清理了更加破烂的老道观,并去亦师亦父的老观主坟前磕个头,上炷香。

魏庭枝也满足了参观当地百姓为金暮黎建立的神兽功德庙的愿望。

来庙里上香的人并不多,但炉中香火始终不断,一问之下,才知全城百姓定了时间,轮流值守,保证每日都有最少三炷香被点燃。

魏庭枝看着雕像,不由赞叹工匠雕功,连金暮黎眼尾的那抹凌厉都能展现出来,实属厉害。

金暮黎隐住身形,悬立半空。

凤栖城这两年风调雨顺,并不需要她做什么。

百姓却把时和年丰的功劳归到她头上,觉得是因为建了这座庙,才有如今的五谷丰登。

他们忘了,凤栖城在出事之前,本就是福地。

只不过,人生没有十全十美的,修仙都要历劫,神尊仙帝魔尊妖王都得经受天雷拷打,何况区区凡民,再好的福地也会有劫难。

而她恰好,是那个化劫之人。

四件大事了却,金暮黎将魏庭枝送回帝都,欲带三人回冥界。

易锦单打独斗磨练了这么久,此刻还是忍不住兴奋,直接在她脸上亲一口:“姐姐真好,锦儿终于可以回家了!”

“是不是想宝宝了?”金暮黎捏捏他鼻尖,“九个娃也很想念你们,就都回去聚一聚,吃顿团圆饭吧。”

夜梦天和善水也很激动。

魏庭枝半明白,半疑惑,但什么都没问,告辞之后,径直回了家。

奔忙这么久,家人应该也很想他。

果然,刚进弟弟院落,妘宇然便大叫一声,直扑入怀:“你可回来了!”

魏庭枝紧紧抱住他。

片刻后,又想起自己身上臭,连忙松开,唤人备水沐浴。

妘宇然在他洗第二遍时,跳了进去。

水波有节奏地荡漾,浴桶差点裂开。

魏庭枝不顾疲劳,战了个天昏地暗,直至夜半,才沉沉睡去。

一只手伸到他面前,如玉指尖轻轻描摹他的眉眼,又将唇瓣贴上去,微碾一下便离开,相拥而眠。

次日,妘宇然睡了个懒觉。

迷迷糊糊中,有人在他唇上轻啄一口,然后动作轻缓地下床。

他闭着眼撒娇般哼唧一声,又睡过去。

魏庭枝洗漱后先去给老爹请安。

魏父随便问了问,知道儿子最近做的事,也没说什么。

毕竟他更明白,属于金暮黎及其家人的土地,以后不仅是战乱时平民百姓的避风港,也能保魏家后人免受马蹄践踏、欺辱凌虐。

如此多方受益、且积阴德的事,哪怕搭上全部家财,也值得。

“皇庄案进行得如何?”魏庭枝道,“结束了么?”

魏父点点头:“二十四皇庄,牵扯很大,但长公主动的官员不多,主要是他们的儿子管家门生幕僚。”

“那也不少,”魏庭枝叹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总会有人清算。”

“长公主雷厉风行,很是了得,”魏父面露赞赏之色,“贵妃被禁足,其兄辞官成功;肖家女儿不争气,被她亲手打死,肖父得知消息时,恰好亲手把亲戚人犯送到官府,闻言当场口吐鲜血,昏死过去,肖家老幺被锦衣卫从鸿鹄酒楼带走,之后长子亦被牵连下狱。”

“肖家长子可是官在刑部,就这么废了,”魏庭枝摇摇头,“不过听闻此人乃笑面虎,对谁都笑脸相迎,心肠却甚是狠毒。”

“但凡牢狱,哪里没有冤死的鬼,”魏父叹气,“你祖父死前一再叮嘱,对小人只能敬而远之,不可得罪,否则他们会不断下黑手,直至人死户绝才肯罢休。”

“孩儿明白,”魏庭枝神色凝重,“所以孩儿上次斗胆在金暮黎面前进言揭露,除掉几个死对头。”

“你竟敢借她之手?”魏父大骇,“你是活腻了吗?若被察觉,咱魏府有多少命够填?”

魏庭枝惭愧:“此计当时就被识破。”

魏父身体晃了晃。

魏庭枝连忙扶住:“爹爹放心,她既已传音警告,就不会再追究。”

“你、你……”魏父抹抹额头上的汗,“你可千万不要再糊涂。”

“孩儿知晓,”魏庭枝连声安抚,“为了赢得信任,之后的所有事,孩儿都选择对她开诚布公。”

魏父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宇然的朋友,你如何交往,为父不管,但要时刻谨记,莫要失了分寸,这颗福星,也一定要护好。”

魏庭枝立即应是。

魏父又叹气:“我能看出,宇然很喜欢孩子,但为避嫌,从不去大嫂院落,加上他要写话本,我也不想他被打扰,便未采取行动,将孙子孙女接出,另分院落单住。”

魏庭枝颔首:“他们现在的任务,是学习,待大些,我再选择时机带在身边,亲自教授,让他们熟悉生意,掌管店铺事务。”

魏父第三次叹气:“只能如此了,谁让你……唉!”

魏庭枝微微低首,垂眸不语。

“不用愧疚,爹没怪你,”魏父拍拍儿子肩膀,“只要你俩好好的,多个儿子我也一样高兴。”

魏庭枝淡笑:“嗯。”

父子二人聊了些时,又一起用过早膳,妘宇然才从梦中醒来。

魏庭枝已经坐在床边。

妘宇然看看窗外:“见过老爹了?”

魏庭枝轻嗯一声:“还一起吃了饭。”

“哈?你们一起吃饭,居然不喊我?”妘宇然故意无理取闹,“等着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怎么收拾我?”魏庭枝俯身,将人逼躺下,贴在耳边低语,“像昨晚那样?”

妘宇然的脸颊瞬间红透:“滚!”

魏庭枝捉住他的手,摁在榻上:“你让谁滚?”

“当然是~~”嚷到一半,妘宇然顿住,继而歪了歪头,“一起滚行不?”

魏庭枝眸色渐深,低头就是一口。

妘宇然身躯一颤:“别咬……”

魏庭枝微微抬脸:“求我?”

“求你,”妘宇然声如潮涌,“求哥哥放过。”

魏庭枝从他胸前抬起脸,却双目微红,即将变身为野马。

妘宇然猛地出臂,将他脖颈箍住,想翻身反压。

奈何力气不够,刚反一半,身体呈侧姿,便被魏庭枝所钳。

两人僵持半天,魏庭枝见弟弟鼓着腮帮子、瞪着眼,不由气笑。

他松开手,任由妘宇然反压骑坐,将他两拳死摁胸前连声叫嚷:“服不服?服不服?”

魏庭枝正要无奈说服,那人却紧接一句:“不服再干!”

然后,嚣张的弟弟被一把掀翻。

半个时辰后,妘宇然骂骂咧咧揉腰起床,待洗漱完,安康已买来主子念叨好几次的黄花菜面。

魏庭枝坐旁边陪餐。

弟弟虽狼吞虎咽,丝毫不顾形象,但依然赏心悦目,百看不厌。

妘宇然不理他,自顾自大口吃面,补充体力。

魏庭枝学他发呆时的托腮模样:“想哥哥吗?”

明知故问。

妘宇然翻了个白眼:“不想。”

魏庭枝轻笑。

“出去这么久,事情应该都办好了吧?”妘宇然没好气道,“要不要去医院找周不宣唠唠?”

“我走后,你们是否还经常碰面?”魏庭枝将豆浆推给他,“陈掌柜有没有说什么?”

“金暮黎也走后,我俩单独见面的次数就少了,但陈掌柜那边的消息我差不多都知道,”妘宇然吃完面条又喝汤,“肖家遭了殃,徐家也倒了霉,但因徐家有个女儿在宫为妃,还是有翻身余地的。”

魏庭枝点点头:“听闻徐家长女性格倔强又不失稳重,一直在后宫隐形人似的默默无闻。”

“而且她有个舅舅思想很正直,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熟悉的人都称外甥女随舅,”妘宇然每喝两口,就顿一下,“此人和其他官贵子弟完全不同,若能收至麾下,定是可用之才。”

魏庭枝明白了:“看来长公主已有意提拔。”

“不只是他,听说三年一次的科考,让翰林院储备了不少人才,”安康递上湿棉帕,妘宇然擦擦嘴,“这也是百里钊借斥责罢免吏部尚书王世充、不给百官面子的底气。”

魏庭枝颔首:“本朝学子中进士后,首先要进翰林院历练,然后才委任各地知县或留都。”

他起身为弟弟披上大氅,“太祖刚建国时缺人做官,连杀几批人后也空位极多,但如今,通过连续几代帝王的积累,朝中官员早已人满为患,此等情景,只能等年老致仕或有心犯错,否则无从安插。”

“可不是,徐家两个儿子,先后中了探花,如今还在翰林院。”

两人说着话,一起往外走。

安康已备好马车,出门即上。

“人已够多了,偏偏还有个国子监,”待坐下,妘宇然才继续道,“听周不宣的意思,可能下一步就是将其废除。”

“确实不用再留,”魏庭枝也赞同,“皇子公主多已成婚,且分封四方,公侯伯爵又被清理,没剩几个后代,只余官贵之家。”

“周不宣说,进士科会完全替代国子监的地位,等官员彻底不从国子监出来,国子监就会变成又冷又穷的破落衙门,说不定连房子都倒塌,”妘宇然歪靠他肩上,“听说太祖弄的那个专门挂学生脑袋的怪竿子很是刺眼,所以晚废不如早废。”

魏庭枝默然片刻,才叹道:“专立长竿枭令学生,确实……”

学校成了刑场,谁能安心读书啊,难怪当初会有反迫害**。

“老爹也说太祖时期的国子监,别说学生被逼自缢、强制饿死,就连祭酒都归田的归田、被杀的被杀,换了好几任,”妘宇然动动脑袋,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最后一任若非赶上太祖大限至,侥幸留条小命,也会不得善终。”

魏庭枝低声叹息:“太祖撑天拄地,功高至伟,唯手段,有时过于偏激残暴了些。”

话落,又想到什么,忙叮嘱,“这些话,关起门来自家说说就好,千万别外传。”

“知道,”妘宇然在他肩上扭头,“你看我像傻子吗?”

魏庭枝捏捏他的脸,笑道:“不像。”

妘宇然很傲娇地轻哼一声。

天气寒冷,街上人少,加上未落雪,马车便速度不减地直达医院。

医院设计得非常人性化,专门备有马车、牛车、板车停车位。

妘宇然下车后,不忍让马夫挨冻,便道:“拴好马匹后,去门诊一楼大厅等,走时叫你。”

马夫感激无比,连连点头。

妘宇然很快找到院长办公室,但人却不在里面。

连问几位医生,才知正做急诊手术:一孕妇在家生产,却因胎位不正,婴儿先出来一只脚,然后卡在里面。

紧赶慢赶送到医院时,孕妇仍在出血,婴儿估计也已窒息身亡。

妘宇然顿时替家属心凉半截:“周不宣的一贯主张,就是人类进化到现在,每个器官都不是多余的,手术能不做,就不做,毕竟任何手术都会产生诸多后遗症,能让她答应动刀子,必是万分危急,甚至凶多吉少。”

魏庭枝揽住他的肩:“去看看。”

于是两人直接前往手术室,坐在门口铺着软垫的藤椅上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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