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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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站在哪一边，也没有资格去评判对错，他们已经死了，一切总该有个了结，我们活着的就不要总记着死去的人，叔叔，放下吧。”

听着这话，冥栾仿佛看到了那襁褓中的婴儿，想起了冥壑，想起那个女人，想起了他们的背叛，他压下心中的痛楚，倏然举起长刀直指对方眉心，一字一句道。

“我要你死！”

说完，他挥刀一甩，一股刀气斜劈出去朝不妄狠狠砸来，不妄身影一晃，迅速往旁一闪避开攻击。

“这我可不答应！”

谌骁的话响起。

“冥栾，你的侄子勾结人族背叛魔尊，魔尊本是要将你们处死，但给你一个机会，杀了冥妄，你就能活，你的亲信属下就能活。”

谌骁嘴角的笑容阴沉，他朝后一挥手，地上军队让开一条道，一群风魔赶着上千名阿修罗上前，其中还有妇孺，手脚上锁链随着走动叮当作响，泛着寒光的大刀横在他们脖间。

谌骁的手落下，金属划破肌肤的声音响起，人头落地，血迹喷涌而出，人群一阵骚动，神情惊骇，恐惧，无助，愤怒，亲人崩溃地抱着尸体痛哭。

不妄站在远处，还在怔怔地看着地上的阿修罗，停留在几个熟悉的面容上，他认得，那是王府的管事。

看到这一幕，冥栾转头冷冷地盯着似笑非笑的谌骁，随即看向不妄，眼中的憎恨彷佛要溢出来，下一瞬他提刀冲了过去。

待耳边响起风吹刀上的嗡鸣，不妄眼皮一颤终于反应过来，连忙闪避，只听撕拉一声衣料被划开一道口子，手臂上顿时鲜血弥漫，他却无知无觉般，眼神复杂难明地看向冥栾。

冥栾的刀一顿，又凶猛地冲来，不妄虽有伤在身但身法灵活，不断躲避着冥栾的攻击。

就在冥栾再次挥刀劈下时，不妄突然出手，兵器交戈，挡下了对方的攻击，“叔叔，和我走吧。”

看到对方眼中露出的真挚和期待，冥栾彷佛被侮辱了般双目通红，“成王败寇，收起你的虚伪！”

“我说真的。”

“就算我死，也绝对不需要你救。”冥栾怒目圆瞪，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如果不是你，他们也不会死！如果没有你，一切都好好的。”

“你毁了他们，毁了我，毁了一切！我恨你！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恶毒的话语如针般刺来，不妄脸色煞白。

两人刀光剑影，一时难分胜负，而此时王城上众人却一脸怒色和担忧。

“一点都不听话，叫都叫不回来！”

幽兰给不妄传音没有得到回应，语气急躁地骂了句，去之前明明答应得好好的还是动了手，佛家怎么教孩子的，不为大局考虑，她怒瞥了眼不空。

“快劝劝你师弟。”

不空正担忧地看着打斗的那道身影，却回了句，“这是师弟的因果，他自有分寸。”

这话说得倒显得她多嘴了，她倒不见得这是个有分寸的，幽兰看向神色如常的林月，还没开口，对方便道。

“死了，换一个便是。”

言词冷酷至极，就连不空都不禁诧异，转头看去，只见林月神色漠然，毫无波澜，不似气话，忽然忆起她最初所修之道乃是无情道。

无情道以情为劫，以绝为道，此刻仿若见到了她与无情道修士的共通之处，冷心冷情，绝情断缘。

“你以为是东西啊说换就换！”

幽兰没好气地睨了林月一眼，这一个个的脑子都有问题，沟通不了。

“幽兰大人，王族这么多合体若他们发动突袭，王一个人在外面对付不了呀。”

夜侯神色焦急，他的命还握在不妄手中，他比谁都担心对方死了。

彷佛应了夜侯的话，突然间，王族的合体魔修瞬间移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突袭，丝毫不顾及冥栾的存在。

顿时，七八道凌厉的攻击齐齐朝不妄射去，彷佛下一瞬便要在他身上炸开绚丽的烟花。

不妄仍在与冥栾激战着，他不理解冥栾为何如此偏执，当年之事并非是人族的算计，他的存在是一个意外。

母亲杀了父亲后仍是要打掉腹中胎儿，是冥栾阻止了母亲，但在婴儿出生后却要杀他，人族才插手将尚在襁褓中的他带走。

按常理而言，即便他与父母的死存在某种关联，但他是他大哥的唯一血脉，是他唯一的亲人，怨恨不至于如此之重。

思索许久，不妄嘴唇嗫嚅，道了声：“叔叔，对不起。”

不妄应下了这份因果，他有什么错呢？或许是因为冥栾心中的恨，或许只是不想再纠缠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