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皇甫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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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九年的春天,对于河南阳翟县尉皇甫憬而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熟悉的焦虑。
他,一个正九品下的微末官吏,掌管着一县的治安、赋税与民事,如同帝国肌体最末梢的一根神经,最能感知到民间最真实的痛楚。
朝廷的诏令已下,以“检田括户”为名,使者四出,如鹰隼般扑向州县。一场旨在清查流民、增加税收的宏大运动,在长安的朝堂上被描绘成富国强兵的良策。
然而,当这政令经由层层官吏,最终落到阳翟的土地上时,却已然变味。
使者们追求的是数字与效率,州县官员恐惧的是问责与罪责。
于是,籍册上的名字成了冰冷的指标,抓不到的逃户,其赋税便由邻里担保者代为赔付。
一时间,鸡犬不宁,怨声载道,更多的百姓在威压之下,不得不抛弃刚刚复苏的田产,被迫加入流亡的队伍。
这一切,皇甫憬看在眼里,忧在心中。
他案头的文书,不再是枯燥的公文,而是一张张惊惶的面孔,一声声无助的叹息。
皇甫憬深知,这看似为国聚财的方略,实则是饮鸩止渴,正在一点点撕裂乡间的邻里纽带,掏空王朝赖以生存的根基。
一股源自职责与良知的冲动,在他胸中激荡。他可以选择沉默,如同绝大多数同僚一样,明哲保身,静待风头过去。但他铺开黄麻纸,提起了笔。他要向那远在长安、开创了开元盛世的英明君主,发出一声呐喊。
奏疏之上,他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沉痛的直谏。
他剖析时弊,条分缕析:他指出使臣们“不识大体”,只知盘剥;他揭示基层“惧罪”而强行摊派,导致民不聊生;他警告,如此下去,逃亡者只会越来越多,社会秩序将趋于崩溃。
皇甫憬更将矛头指向了问题的核心——庞大的官僚体系本身。他直言,如今在朝的官员已超过万人,他们如蚕食桑叶般消耗着国库,这才是财政困窘的根源,岂是盘剥那些本就艰难的流动人口所能弥补的?
这封奏疏,是一个基层小吏,基于对现实最深刻的洞察,向帝国最高权力中心发出的一份预警。它充满了“臣恐”、“岂不”这样的字眼,交织着一位忠耿之臣的焦虑与愤慨。
然而,来自九品县尉的声音,终究太过微弱。
皇甫憬的奏疏,撞上了以侍中源乾曜、中书舍人陆坚等重臣的支持括户政策的铜墙铁壁。
唐玄宗李隆基采纳了权臣之言。
这就是贞晓兕如今面临的结局。
一纸贬书很快降临,将皇甫憬从河南腹地的阳翟,远谪至江南僻远的盈川,但他依旧还是一个县尉,也只是一个县尉。
贞晓兕明白,这并非简单的平级调动,而是一次严厉的惩罚,是权力对“异见”的无声训诫。圣旨上没有明确的罪名,但“多嘴”二字,已不言自明。
贞晓兕在穿越回初中时空的图书馆时,也发现史书关于皇甫憬的记载,至此戛然而止。他如同投入湖中的一颗石子,激起过一丝涟漪,便彻底沉没于历史的深潭。
贞晓兕在自己的唐朝日记中写道:
我们不知他此后境遇,不知他是否在贬所郁郁而终,亦或最终得到了平反。但他以一次悲壮的“不识时务”,在汗青中为自己刻下了一个清晰的印记——一个在盛世欢歌响起前,试图吹响警哨的孤独身影。他的命运,也成了那个时代一个意味深长的注脚:即便在最开明的年代,真相有时也如此沉重,而直言者,往往需要付出如此代价……
贞晓兕又回到了80后初中时代的图书馆。
她在《唐会要》《通典》《资治通鉴纲目》等典籍里查到了以下资料:
阳翟县尉皇甫憬上疏曰:
出使之辈,未识大体,
【东北话】这帮出差的哥们,压根不懂啥叫“大局观”。
所由殊不知陛下爱人至深,
【东北话】他们哪知道皇上其实老心疼老百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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