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离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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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放心。”萧宥之含笑应道,目送着二老离去的身影,在原地驻足。

他自幼在大户人家长大,见惯了高门大户里形形色色的夫妻相处之道,那些表面上相敬如宾的,私下里怕是连对方的小字都不知道,那些看似恩爱非常的,实则都是妻子低眉顺眼,处处唯丈夫马首是瞻,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体面罢了。

更有像他爹娘那般的,一个生性风流,整日里拈花惹草不知收敛,一个被世俗礼教束缚得死死的,张口闭口都是‘出嫁从夫’,明明心里委屈得要命,却还要强撑着笑脸,说什么‘以夫为天’的话。

这些年来,他冷眼旁观着这些所谓的夫妻之道,心中厌恶至极,难不成这世间夫妻,就非得活成这副扭曲模样不可?

正因如此,他才格外喜欢来孟府,在这里,他看到的不是做给外人看的体面,而是实实在在的恩爱,哪怕只是几句日常的散碎言语,都让他觉得心头熨帖,期盼自己也能有一天,能跟自己心爱之人,把日子过得这般简单平静。

所以,他断然是不会依了孟昭那番不成亲的言论的,不然就要落得跟他父亲在外养着的那些女子一般下场?当她们找上门来时,他父亲不过轻飘飘一句“记不清了”,就能将人随意打发了事,连个名分都没有,哭诉都无处可去。

孟昭一时也摸不透萧宥之今日是抽的什么风,竟在她书房里枯坐了一上午,她看账本,他便随手取了本书安静地翻看,因着他始终没出声打扰,孟昭也就由着他去了,直到午膳时分,萧家来人寻他,这位大爷才不情不愿地起身告辞。

待孟昭看完最后一本账册,已经到了下午,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后又想起昨夜对沈青和的误会,便起身往沈家去,谁知刚到沈府门前,就遇见匆匆出来的阿福。

"孟娘子来得不巧,我家大人今早已经启程去淮南了。"

"淮南?"孟昭心头突然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他可说了是去办什么差事?"

阿福答道:"听说是秋闱在即,陛下特意派大人去巡查各地科场筹备事宜。"

孟昭在心中默默盘算着时间线,今年淮南会发生一件大事,她从前读那本书时,都是从男主角沈青和的视角了解往事,书中沈青和高中状元,却因朝中派系倾轧,未能进入翰林院,反而被调往刑部,专司稽查审讯等脏活累活,仕途可谓一片黯淡。

转机出现在两年后,刑部大牢突然押进一批特殊的犯人,为首的竟是赫赫有名的靖南王楚峥,罪名是侵占民田,贪污赈灾银两等十余项大罪。

按理说这种牵涉皇家之人的大案要案,应当交给三司会审,可圣上接连指派的几位大臣,不是称病推脱,就是干脆辞官归老,竟无一人敢接手这烫手山芋,这才将人暂时送到刑部大牢。

其中的缘由,朝野上下心知肚明,这靖南王身份实在太过特殊,不仅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更是开国时期功勋卓着的战神,战场之上,更是对当今陛下舍命相救,可谓恩重如山。

可转折就发生在先帝驾崩之后,陛下年幼,靖南王又战功赫赫,朝中渐渐有了拥立新君的暗流,若不是当今长公主临危受命,与卫国公里应外合,以雷霆手段稳住局势,只怕如今的龙椅上,早就换了个人。

再深厚的情谊,一旦牵扯到利益之争,终究会变了味道,更何况是这九五之尊的皇位争夺?

表面上,皇帝对这位功勋卓着又有救命之恩的皇叔格外礼遇,年节厚赏,朝会赐座,甚至特许他持剑上殿,可暗地里,削其兵权、安插眼线,各种打压手段层出不穷,几乎是满朝皆知。

更棘手的是,此案暗藏着一个致命的死结,那就是当年先帝登基时,因感慨靖南王的功绩,外加在称帝一事上的主动退让,曾赐下丹书铁券,言明丹书铁券在手,除非是谋逆,无论犯下何等罪名,都可保他不死。

所以当今陛下登基后,即便用再多的打压手段,只要有丹书铁券还有那些清流朝臣在,就无法真正弄死靖南王。

可若陛下要是一门心思想弄死靖南王,自然会有忠心耿耿的臣子为他出谋划策,可当案情奏报呈至御前时,陛下当场掷书于地,连声怒斥‘绝无可能’,下令必须要还靖南王一个公道。

此时但凡有点脑子的人,也都明白过来了,陛下需要有一个人,给他一个理由,逼他杀了靖南王,这个理由必须天衣无缝,既要绕过丹书铁券,又要让陛下不必背负忘恩负义的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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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微妙的是,即便有人绞尽脑汁献上这等妙计,陛下也绝不会明着奖赏,因为对于一个逼迫自己杀死亲叔叔的人,若陛下大加奖赏,岂不让天下人都看穿陛下凉薄无情的真面目?

孟昭记得,当初被派去淮南的的那个官员,明着是巡查各地科场筹备事宜,暗地是为了查询漕运走私一案,因此案牵扯到靖南王,才又开始逐级上报。

她记得,那位负责查案的钦差大臣,最终是横死在了淮南,根本没能活着回京复命,也正因如此,这审理一事才会落到当时毫无背景、拼尽一切想要往上爬的沈青和手中。

如今这查案的差事落在沈青和身上,他现如今的处境可谓是危机四伏,孟昭脸色煞白,更是恼恨自己,昨日怎么就不知道多问两句。

且不说她与沈青和之间的私交,单论如今她在外经商,总要有个靠山才能安心,若是沈青和有个三长两短,她上哪儿再去找这样一个既有权势又肯照拂她的人?

“孟娘子,您怎么了,”阿福见她神色不对,连忙宽慰道,“是不是担心兵部老兵的事,您放心,大人走之前,已经打好了招呼,这几日应该就会有人去寻您。”

她现在哪里还顾得了老兵不老兵的事,沈青和现如今官运亨通,何必去冒这种杀身之险?她急忙问道:“你家大人是何时出发的?”

“大人用过早膳后,不到半个时辰就动身了。”

那就是说已经走了大半天,这哪里还赶得上,飞鸽传书只能在固定地点接收,派人传口信又怕走漏风声,这等机密要事,她实在不敢假手于人,情急之下,她一把提起裙摆就往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