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尘缘如水何须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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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消息如灵通!”绵儿急切切地道:“我已经让方宛之做了替死鬼,我让方宛之服了易容丹变作阿七姑娘的容貌,如此才带着阿七姑娘逃出皇宫。宫里的人只会认为姑娘已亡,自然对那灵珠断了念头。只要在江湖上散发流言……”
“你要她以后都苟且偷生?”叶寒凉冷哼一声,院子里传来二丫和鸣凤玩耍嬉笑声。
“宫主若去过青龙山就不会有此忧虑了。”绵儿捂着她那满是鲜血的手嘴角一扬。
“青龙山怎么啦?”叶寒凉微惊。青龙山是傅家祖坟所在之地。
绵儿不说话,从怀里掏出一只药瓶,洒了些药粉在那割伤的手上。一面兀自处理伤口,一边惊骇地望着眼前那少年。此人年纪轻轻,光那摘叶飞花的绝技便足以令江湖颤抖。
叶寒凉将那药瓶放在她面前,“看在你救她一命的份上,解药我且给你……”
绵儿欣喜若狂,伸手去拿那解药。结果,啪的一声那药瓶跌碎在地,那绵儿捂着心口扑倒在榻下。
“唯死人方能守住秘密。”一个声音清冷地飘了进来。那人一袭白衣,长发披肩,脸色苍白,慢慢走了进来,波澜不惊地拔下那支刺入绵儿心口的木簪。冷傲地将那木簪上的鲜血在那女人身上擦干净,又把木簪放在鱼缸里洗了洗。
叶寒凉眼见他杀人洗簪,周身气场毫不见波动。如此冷血之人,世间罕有。
“阁下当真是杀人不眨眼。”叶寒凉冷笑一声,“当初我二人将这丫头托付给阁下,阁下似乎并未践行承诺,以至于她江湖飘零……”
“叶公子既然带她离开又何必回来?”花雪月将木簪插入发髻,似笑非笑地望着那榻上昏睡过去的阿七。眼神一变,运掌如飞,毫不留情地朝她胸口拍了过去。
“阿七!”叶寒凉大惊,纵身一跃,扑倒在她身上,后背硬生生挨下那一掌。
“滚开!”花雪月气极。“今日吾必要取回灵珠!!”
“灵珠之力……已…已与她……融为一体,阁下若强行……取出,她会死的……”叶寒凉忍着剧痛,依然死死将她护在身下。
“她生或死与吾何干?若无灵珠,阿绾必死!”花雪月怒极,这小子真是油盐不进。“起开!否则休怪吾掌下不留情。”
“你若杀了她,傅兄绝不会原谅你……”叶寒凉忍着剧痛,将她死死护在身下。
“若救不了他性命,吾才无法原谅自己。”花雪月一脚将他踢开,伸手去抓那昏睡不醒的阿七。
“他既然心甘情愿将那灵珠给了她,又怎么会收回?前辈若不想招他怨恨,便……便该另想他法救治阿绾……否则,到头前辈怕两头空……即害了她性命,又救不了阿绾……”叶寒凉扑上前抱住那花雪月的脚。
花雪月怔怔地望着那连小命都不要的少年,心乱如麻。
“要救阿绾,我……我有法子……”叶寒凉慢慢爬起来,忍着疼痛,“前辈别伤害她……否则,你会后悔半生的。”他扑到桌案上,拿起纸和笔。
花雪月冷冷地看着他一笔一画地写着什么。那字歪歪扭扭蚯蚓爬一般,滴滴鲜血从他口鼻处滴落,溅在雪白的纸上。他也毫不在意,终于放下笔,伏在案上喘息着。
花雪月拿起那写的乱七八糟的纸一看,惊疑地望着那少年。
“火灵丹的配方……最难寻是漱玉花,那也一定难不倒前辈……”叶寒凉将那被子拉了拉,盖住她的手臂。
“哼,你倒是个痴情种。”花雪月冷冷清清地瞥了他一眼,“吾且试试这火灵丹,若无效……”他冷哼一声,“吾料你们也逃不出吾的手掌心。”
“不及前辈十之一二……”叶寒凉大笑着,一口鲜血喷在锦被上。
花雪月将那丹方收入怀中,倏然而去,无影无踪。
“阿七……”叶寒凉伸手碰了碰她的脸,昏死过去。
鸣凤带着二丫飞奔进来,见满榻血迹,凌乱如战场,吓得失声尖叫。
“阿爷!你怎么啦?”二丫哇哇大哭扑在榻上抱着那叶寒凉哭得死去活来。
“二丫、二丫,爷受了重伤,你快把青鸾姐姐叫来。”鸣凤忙将那哇哇乱哭的小丫头拎下床榻,推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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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破门而入,慌里慌张地叫道:“这是怎么啦?怎么还闹出人命来?”
“爷受了重伤,青鸾你快去请大夫。”鸣凤看着地上已无了气息的绵儿,定了定心神,“这里我来善后,快去。”说罢,她便将人拖出门去,又打来热水,将那叶寒凉脸上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姐姐真是好胆识。”青鸾看她面不改色手脚麻利地收拾这残局,便也不再说什么,飞奔而去。
一刻钟之后,那花无言款步进院来,身后跟着个背药箱的小丫头。
“花小神医,你快看看我家爷!”鸣凤急切切地道。
“这……”花无言看着那一张榻上躺着的两个半死不活的人。
“你救救我家爷,爷说过姑娘若有疾便去请药王谷药铺的大夫来医治,你一定有办法救我家爷。”鸣凤哀痛不已。
“叶公子受的是内伤,我……我也没法子,只能开些药……”花不言伏案开了药方,递给鸣凤,“抱歉,你且试试。”
他中的可是尊上的雪月神掌,算他命大,若是寻常人早一命呜呼了。
花不言离开小院,径直往花萼楼而去。
鸣凤照着花不言写的方子抓了药,在院子里煎着药。
二丫眼泪汪汪地坐在榻前,望着锦帐中的二人。
“阿爷,你是不是要死了啊?你要死了,二丫咋办啊?”
“二丫……你怎么回来了?”阿七悠悠转醒,看见身侧躺着的叶寒凉脸色煞白如纸。“叶寒凉,他怎么啦?”
“阿爷舍不得阿娘……”二丫擦了把眼泪,“我们又回来了。阿娘,我阿爷会不会死啊?”
她长叹了口气,这人素来古古怪怪,她从来不明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有阿娘在,他不会有事的。二丫莫怕。”
她晕沉沉地爬起来,拉起他的手,探了探他的脉搏。蹙着眉,拉上锦被盖在他身上。
“二丫莫哭,没甚大事,阿爷累了,睡一觉就没事了。”一面爬起床榻,一面安慰那小丫头。牵着二丫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