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仙魔两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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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姬云帆的呐喊尚未在硝烟中散尽，承影剑已化作一道银虹率先冲出。那些刚从地底钻出的魔物虽体型庞大，鳞片坚硬如铁，却在银焰缭绕的剑锋下如同纸糊，往往剑光过处，便是肢体断裂、黑血喷涌。阿月缝制的披风在他身后猎猎作响，守护符文随着他的动作流转出温润的光，将那些试图侵入识海的魔气悄然涤荡。

（他余光瞥见身侧的焚火域主正将仙火凝聚成一条火龙，龙首过处，魔物的哀嚎与焦糊味混杂着弥漫开来，而灵木域的修士们则以灵力催生出无数坚韧的藤蔓，或缠绕住魔物的四肢，或化作尖刺直刺其眼窝——十六仙域的修士们此刻早已忘了地域之别，每一道术法、每一次挥剑，都与身旁的同伴形成默契的呼应。）

“姬小子，当心左翼！”玄黄域主的声音带着灵力的震颤传来。只见一头生有三首的魔狮正从侧后方扑来，三颗头颅各喷吐着不同的魔焰，腥臭的风几乎要将人的灵脉都冻结。

姬云帆足尖在一头魔物的残骸上一点，身形陡然折转，承影剑反手划出一道满月。（剑脊与魔狮中间那颗头颅喷吐的黑焰相撞，发出刺耳的滋滋声，他借着反震之力旋身避开另外两道魔焰，剑势却丝毫不减，从魔狮脖颈处的鳞片缝隙直刺而入。）那魔狮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痛吼，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压垮了数株被魔气扭曲的枯树。

“多谢前辈提醒！”姬云帆扬声回应时，已注意到玄黄域主的聚灵阵光罩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持续支撑光罩转化魔气，对这位中域域主的灵力消耗极大，他鬓角的白发似乎都比半日之前更多了些。

（就在这时，大地再次剧烈震颤，一头足有小山高的魔象踏碎岩层而来，长长的鼻子如同钢鞭横扫，几名来不及躲闪的修士瞬间被抽飞，生死不知。玄冰域主的长鞭如灵蛇般缠上魔象的鼻子，试图将其拽停，却被那巨力带着踉跄后退，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西漠！”姬云帆沉声喝道。

“来了！”西漠沙海域主的声音带着沙砾摩擦般的沙哑，他双手猛地拍向地面，那些原本覆盖在战场上的黄沙突然沸腾起来，如同拥有生命般攀上魔象的四肢，转瞬间凝结成坚硬的沙晶，将其牢牢固定在原地。（他额上青筋暴起，显然维持沙晶的硬度极为费力，“最多能困住它三息！”）

“够了！”青岚域主的声音紧随其后。这位年轻域主此刻已褪去了初入魔域时的青涩，剑光如练，精准地刺向魔象头颅上唯一没有鳞片覆盖的眉心。（他的手腕还在微微发颤，显然之前的伤势尚未痊愈，但眼神却亮得惊人，仿佛要将所有的怯懦都化作此刻的锋芒。）

当青岚域主的剑没入魔象眉心时，西漠沙海域主的沙晶恰好崩裂。魔象的身躯晃了晃，轰然倒塌，而青岚域主却被震得连连后退，喉头一阵腥甜，多亏玄冰域主的长鞭及时卷住他的腰，才没摔落在地。

“毛小子，长进不小。”玄冰域主的声音依旧带着冷意，但挥鞭扫开靠近青岚域主的几只小魔物时，动作却格外利落。

（青岚域主抹了把嘴角的血迹，对着玄冰域主用力点头，转身又冲入了战团。姬云帆看着这一幕，心中微动——或许这场战争最残酷的地方，便是逼着所有人在血火中迅速成长，哪怕代价是遍体鳞伤。）

“呵呵，倒是有些意思。”魔主的声音突然在战场中央响起，仿佛带着某种诡异的魔力，让激战中的双方都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瞬。他依旧站在黑雾缭绕的原地，紫金龙袍上的龙纹在魔气中若隐若现，“可惜，挣扎不过是徒劳。”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那心脏每搏动一次，战场上所有魔物的眼中便会闪过一道猩红的光芒，气息也随之暴涨几分。（那些原本已经倒地的魔物尸骸竟开始蠕动，断肢处生出肉芽，试图重新拼接——这哪里是决战，分明是魔主以整个魔域为炉，在戏耍他们这些“猎物”。）

“不能再让他施法！”星穹域主的声音带着焦灼，他手中的星盘正疯狂旋转，“他在以自身魔力为引，唤醒魔域的本源之力！”

姬云帆深吸一口气，承影剑上的银焰愈发炽烈。他知道，此刻唯有直击核心。（他看向身旁的同伴们，无需言语，焚火域主已会意地凝聚起最大规模的仙火，西漠沙海域主的黄沙开始在地面下暗流涌动，玄黄域主则将聚灵阵的最后力量全部注入他体内——那是十六仙域所有人的信念，都汇聚在了这柄剑上。）

“魔主，你的对手是我！”

姬云帆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冲破层层魔物的阻拦，直逼那道紫金龙袍的身影。承影剑划破长空，银焰如银河倒泻，映亮了他眼中不灭的光。而魔主看着冲来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又仿佛在怜悯着什么。

（黑与白的光芒在战场中央碰撞，这一次，不再是试探，而是决定仙魔两界命运的，最终碰撞。）

银焰与魔气碰撞的刹那，整个魔域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姬云帆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从承影剑上传来，震得他虎口开裂，手臂发麻。那紫金龙袍的身影明明站在原地未动，周身的魔气却如海啸般层层叠叠涌来，每一道浪涛都带着撕裂神魂的威压。（他体内的灵力在聚灵阵的加持下疯狂运转，阿月披风上的守护符文亮如白昼，却仍挡不住魔气丝丝缕缕地侵入经脉，带来针扎般的刺痛。）

“你的剑，比你师父当年钝了不少。”魔主的声音在魔气中回荡，带着几分玩味，“但这股韧性，倒是一脉相承。”

话音未落，他掌心的黑心脏猛地爆开，化作无数黑色光丝缠向姬云帆。那些光丝看似纤细，却坚不可摧，竟将承影剑的银焰都切割得支离破碎。（姬云帆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这些光丝中蕴含的，是无数生灵的怨念——那是魔主千年来屠戮的亡魂凝聚而成的力量，沉重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用亡魂炼力，你就不怕遭天谴吗？”姬云帆怒喝，剑势陡变，承影剑在他手中转出繁复的剑花，银焰化作漫天星点，每一点都精准地撞上一根黑丝。

“天谴？”魔主低笑出声，笑声里满是嘲弄，“这天地的规则，本就是本座与你师父那辈人定下的。你说，天，敢谴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