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道不尽的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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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春藤的新叶刚探出头,嫩得能掐出水来,沾着雨珠在风里轻轻晃,像一串串绿水晶。灵木域主蹲在藤架下松土,指尖拂过湿润的泥土,带起些微草腥气,青岚域主端着盆稀释的草木灰走来,木盆边缘还挂着几点泥痕,是方才在菜畦边舀水时沾的。
(“慢些浇,新抽的芽嫩着呢,”灵木域主抬手挡了挡木盆,指腹蹭过他手腕上的旧疤——那是早年护着他挡落石时留下的,“去年这时候,你把刚冒头的豆苗都浇蔫了。”青岚域主把木盆往旁边挪了挪,笑声混着雨声沙沙响,“那不是怕你蹲久了腿麻?”他说着,忽然从袖里摸出片烘干的艾叶,塞到灵木域主兜里,“方才翻晒药草时见的,祛湿。”灵木域主低头看了看兜里的艾叶,又抬头望他,雨丝落在青岚域主的眉骨上,晕开层淡淡的湿,像落了片春雾。)
灶房的竹匾里,摊着刚和好的青团面,艾草的青混着糯米的白,在水汽里泛着柔光。阿月正揪着面团往里面包豆沙,姬云帆从后院摘了把新抽的香椿芽进来,嫩绿的芽尖上还挂着雨珠,滴在面团上洇出小小的绿痕。
(“玄黄域主说香椿芽炒鸡蛋最是下饭,”姬云帆把香椿芽放在竹篮里,指尖不小心碰掉片芽尖,被阿月伸手接住,“别浪费了,”她把芽尖塞进嘴里嚼了嚼,眉眼弯成月牙,“去年你摘的香椿太老,炒出来发柴。”姬云帆挠了挠头,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打开是几颗裹着糖霜的梅子,“后山摘的,酸的,解腻。”阿月捏起颗梅子咬了口,酸得眯起眼,却见他伸手替她拂去嘴角的糖霜,指尖的温度混着雨气,轻轻落在唇边。)
玄冰域主的冰窖外,堆着刚采的春笋,裹着湿漉漉的笋衣,在雨里透着鲜灵。沙海域主蹲在笋堆旁,用小刀把笋壳剥去,露出嫩白的笋肉,刀背偶尔碰到笋节,发出清脆的“笃笃”声。
(“冰窖里的酸梅该泡了,”沙海域主举起半根春笋对着光看,笋肉上的纹路像细密的网,“等天晴了去摘些青梅?”玄冰域主抱着捆晒干的柏树枝走来,烟火气混着笋香漫开来,“不急,”她看着那些剥好的春笋,眼底映着雨丝的亮,“去年泡的酸梅还剩半坛。”沙海域主忽然从竹篮里摸出朵刚开的蒲公英,塞到她手里,花瓣上的雨珠滚落掌心,凉丝丝的,“看,春天的花。”玄冰域主捏着那朵蒲公英,指尖被凉意浸着,心里却像被春雨泡软了,悄悄漾起涟漪。)
玄黄域主坐在老槐树下的竹椅上,翻着新采的草药,鲜嫩的薄荷、紫苏在竹篮里堆得整齐。孩子们在不远处的菜畦里种豆角,灵木域主削了竹片帮他们搭架子,青岚域主则在一旁扶着竹片,偶尔竹片晃动,两人便伸手扶住彼此的手腕,衣袖沾着雨水,凉丝丝的。
(“今年的草药长得旺,”玄黄域主用手指捻起片紫苏叶,“等晒干了,给孩子们缝成药囊,防春寒。”灵木域主刚帮孩子把竹片插稳,闻言往灶房方向望,阿月正和姬云帆包着青团,蒸汽从竹窗里漫出来,把两人的身影笼得朦胧,“青岚域主酿的青梅酒才是好东西,”他转头时,发间的雨珠滴落在青岚域主的手背,像颗小小的水晶,“去年他酿的酒,醉得人不想醒。”青岚域主把竹片往他身边推了推,“你还不是偷喝了半坛,结果在药圃里睡了一下午?”两人的声音混在雨声里,像槐树上新发的叶,轻轻浅浅,却缠得紧。)
暮色漫过竹窗时,竹桌上已摆好了晚饭。阿月端来刚蒸的青团,姬云帆提着新酿的米酒,玄冰域主和沙海域主搬来一筐炒好的春笋,灵木域主和青岚域主则在给孩子们擦手,粗布巾沾着艾草水,清香流过指尖,像浸了春的润。
孩子们捧着青团吃得脸颊沾着绿,玄黄域主抿着米酒笑,忽然指着藤架:“你们看,缠春藤的新叶爬得真快,过些日子就能遮荫了,等夏天来了,正好在藤下乘凉。”灵木域主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青岚域主的剑穗被新藤缠着,雨珠落在穗子上,像系了串银星,“等天晴了,就给藤条松松绑,”青岚域主举起酒杯,与灵木域主的杯子轻轻一碰,酒液晃出的光晕里,映着两人眼底的润。
夜深时,雨还在下。孩子们枕着艾草枕睡熟,鼻尖还沾着青团的香。竹屋里的灯还亮着,玄黄域主在整理药圃记录,灵木域主帮着青岚域主把湿了的柴火搬到屋檐下,阿月和姬云帆在分装采来的香椿芽,玄冰域主正把沙海域主剥的春笋腌起来,沙海域主则在给她的冰砖刻着花纹,这次刻的是兰草的样子。
风带着雨丝穿过竹窗,缠春藤的新藤在夜色里轻轻抽长,把竹架缠得更密了些。裂界遗址的春夜,就这样浸在青团的糯与米酒的醇里,像枝头初绽的花,清新柔软,又藏着化不开的润,一圈圈,一年年,绕着这竹屋,绕着屋里的人,把新生的日子,缠成了道不尽的暖。
夏日的蝉鸣漫过竹篱时,缠春藤的叶子已铺得密不透风,墨绿的叶间藏着串淡紫的花,风一吹,细碎的花瓣便簌簌往下落,像撒了把碎紫。灵木域主坐在藤架下的竹榻上编竹扇,竹篾在他掌心翻飞,青岚域主提着桶井水走来,桶沿挂着的湿布巾滴着水,落在青石板上洇出串湿痕。
(“扇面编得再疏些,风才透得进来,”青岚域主把水桶放在榻边,伸手抽走他手里的竹篾,指腹蹭过他被竹篾磨红的指尖,“去年你编的扇太密,扇着倒像捂了层棉。”灵木域主仰头看他,阳光透过叶隙落在青岚域主的喉结上,晃得人眼晕,“那不是怕你贪凉,风太硬伤着气?”他说着,忽然从竹榻下摸出个陶瓮,揭开是冰镇的酸梅汤,“刚从玄冰域主那儿讨的,凉得很。”青岚域主接过陶碗倒了些,酸香混着凉意漫开来,指尖碰着碗沿的冰,像触到了冬的余韵。)
灶房的石桌上,摆着刚摘的青瓜,翠绿的瓜皮上还带着绒毛,沾着井水的凉。阿月正用刀把青瓜切成薄片,姬云帆从院里抱来个大西瓜,瓜皮上的深绿条纹像流动的河,放在石桌上“咚”地响了声。
(“这瓜是沙海域主从后山摘的,说是长在山泉边,甜得能齁人,”姬云帆用刀背敲了敲瓜皮,闷响里透着熟甜,“去年你腌的黄瓜条,配着西瓜吃,孩子们说比蜜还爽口。”阿月切瓜的手顿了顿,刀锋划过瓜瓤,红得像浸了霞,“那是玄黄域主给的花椒好,”她把切好的瓜片往竹盘里摆,却把最直溜的几片往他面前推,“尝尝?脆得很。”姬云帆捏起片黄瓜递到她唇边,两人的呼吸撞在瓜片上,带着井水的凉,像浸了夏的清。)
玄冰域主的冰窖成了避暑地,沙海域主正蹲在冰窖里翻找东西,忽然摸到个竹篮,掀开盖是去年晒的干莲蓬,褐色的莲房里藏着饱满的莲子。玄冰域主抱着卷凉席走进来,见他捧着莲蓬笑,眼底的冰色都融了些:“倒还记得留着。”
(“去年采莲时你说莲子心泡茶解暑,”沙海域主剥出颗莲子往她手里塞,冰窖的凉气钻着袖口,“本想等天最热时拿出来,倒被你先寻着了。”玄冰域主捏着那颗莲子,莲心的苦混着冰气漫开,“留着泡茶,正好给孩子们败火。”她说着,忽然见沙海域主额角沁着汗,伸手去擦的瞬间,他却偏头躲开,指尖的凉落在她的手背,像块会化的冰,“等傍晚凉些,去河里摸些鱼?”沙海域主的声音带着笑,像怕惊飞了冰窖里的凉,玄冰域主点头时,发梢被他肩头的草屑蹭了蹭,痒得她往旁边躲了躲。)
玄黄域主坐在藤架下的竹椅上,摇着灵木域主编的竹扇,看孩子们在院角的树荫下追蜻蜓,灵木域主削了竹蜻蜓给他们玩,青岚域主则在一旁用井水泼地降温,偶尔水珠溅到孩子们脚上,便惹来阵银铃似的笑。
(“今年的夏天倒不算太热,”玄黄域主扇着风说,“想当年灵木域主小时候,总爱往冰窖里钻,被青岚域主揪着耳朵拽出来。”灵木域主刚给孩子修好竹蜻蜓,闻言往青岚域主那边看,他正弯腰给孩子擦溅湿的裤脚,侧脸被树荫衬得柔和,“那你记错了,爱钻冰窖的是青岚域主,”灵木域主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他当年还偷拿冰砖藏在枕下,结果枕头都潮了。”青岚域主回头瞪他,耳尖被热气熏得发红,倒像颗熟透的樱桃,“胡说,明明是你先把冰块塞进我衣领的。”两人的拌嘴声混着蝉鸣,像藤架上的缠春藤,密得不透风,却缠得更紧。)
暮色漫过竹窗时,竹桌上已摆好了晚饭。阿月端来刚拌的黄瓜条,姬云帆抱来切好的西瓜,玄冰域主和沙海域主拎来冰镇的酸梅汤,灵木域主和青岚域主则在给孩子们扇风,竹扇摇出的凉风裹着草木香,像吹过片小而清的溪。
玄黄域主喝着酸梅汤,忽然指着藤架上的花:“你们看那缠春藤的花,紫莹莹的倒好看,等结了籽,明年再种些,让整个竹篱都爬满。”灵木域主往藤架望去,青岚域主的剑穗被花枝勾着,花瓣落在穗子上,像系了串紫玉,“等花谢了,就把种子收起来,”他转头看向青岚域主,目光落在他汗湿的鬓角,“明年定能爬满竹篱。”青岚域主刚要说话,被酸梅汤的凉气激得打了个颤,脸颊瞬间白里透红,像沾了晨露的花。
夜深时,蝉鸣渐歇。孩子们躺在凉席上睡熟,嘴角还沾着西瓜的甜。竹屋里的灯还亮着,玄黄域主在整理夏日药方,灵木域主帮着青岚域主修补被孩子们扯破的竹扇,阿月和姬云帆在分装晒干的莲子心,玄冰域主正把沙海域主摸的鱼腌起来,沙海域主则在给她的冰砖刻新的花纹,这次刻的是荷花的样子。
风带着草木的清香穿过竹窗,缠春藤的藤蔓在夏夜里悄悄舒展,把竹架缠得更密了。裂界遗址的夏夜,就这样浸在西瓜的甜与酸梅汤的凉里,像溪涧里流淌的水,清澈甘洌,又带着化不开的清,一圈圈,一年年,绕着这竹屋,绕着屋里的人,把燥热的时光,缠成了拆不散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