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车里的心动与车站的离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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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我懂了。”他说道,“那你忙你的去吧,我回村里去了。”

他扭过身子要走,可那脚就跟灌了铅似的,沉得很。

就在他刚要抬脚步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阵热乎乎的气息就靠近了。

方志强从背后凑了过来,一只手突然就掐住了他的后脖梗子,弄得他不得不低下头。

程知节还没缓过神儿呢,嘴唇上就传来一阵刺痛——这可不是亲嘴儿,是咬啊。

牙齿咬进软软的嘴唇里,那劲儿就像是要惩罚人似的,不过就在快要咬破的时候又松开了。

就这么一下子,又快又狠,可奇怪的是,这里头还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亲近劲儿。

程知节浑身打了个哆嗦,一下子睁开眼,就瞅见方志强的脸就在跟前儿呢。

这小年轻的呼吸就吹在他嘴唇边上,眼神清亮得就跟山里的小溪水似的,可又深得好像瞅不见底儿。

他也不吭声,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程知节,像是在确定啥事儿,又像是在警告啥。

然后呢,他把手松开了,往后退了一步,声音又变得跟平常一样淡淡的了:“别老寻思我会不会忘了你。你要是敢把我给忘了,我可不会放过你。”说完呢,他就扭头走了,脚步迈得那叫一个稳当,头都没再回一下。

程知节就站在那儿没动,手指不由自主地就往嘴唇上摸。

嘴唇那儿被牙齿咬过的地方还疼着呢,火烧火燎的,就跟被烙铁烫过似的。

但怪得很,他居然笑了,笑得眼角都有点湿乎乎的了。

他瞅着方志强越走越远的背影,冷不丁就觉得,这一口咬得啊,可比一千个柔柔软软的吻都要实在得多。

他低了下头看了看表,六点十七分了。

回村的末班车还有一个小时才来呢。

他也不着急走,反倒靠着站台的柱子站好了,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皱皱巴巴的烟,点着了,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烟在周围绕来绕去的,他脸上的笑就一直没消失。

他就想起方志强咬下来那一口的时候眼睛里的神情了——没有那种害羞的感觉,也没有犹豫,更不是在开玩笑。

那眼神就像是在宣告着什么似的,就好像在说:“你可不能把我扔下,我也不会让你走的。”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他心里先是一热乎,跟着又有点发酸。

他本来寻思着,自己这一趟就是自己一个人的拯救行动,是带着愧疚和一股执念来赎罪的。

可到现在他才明白,方志强可不是那种只能干等着接受的人。他清醒又冷静,还带着一种有点残忍的温柔,就这么把他也拉进了这个谁都不想挑明的关系里头。

“真是个小坏蛋……”程知节小声嘀咕着,可那声音里满满都是笑。

他抬手轻轻碰了碰嘴角,那儿已经有点肿起来了,还留着一圈浅浅的齿印。

他不但没躲,也没擦,反倒把这齿印藏在嘴角翘起的弧度里。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方志强的声音:“哥,我得走了,再不走真赶不上报名了。”

程知节这才回过神来,就瞧见那少年站在车站出口那儿呢,背着个洗得都发白的双肩包,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

他正皱着眉头看手机,好像是在对时间呢,那认真的样子就跟个马上要上战场的战士似的。

“你这时候知道着急了?”程知节把烟掐灭,走过去,故意用那种带点责怪的语气说,“刚刚在车上撩完就跑,现在倒晓得要守时了?”

方志强抬起头,眼神闪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说:“谁撩谁还说不准呢。”

他俩对视了那么一下,空气里好像有电流窜过一样。

程知节突然觉得耳朵根发热,一下子不知道说啥好了。

他把脸扭到一边,小声嘟囔着:“行,你牛。走吧,我送你到学校门口。”

方志强也没拒绝。他俩肩并肩走在县城傍晚的街道上呢,路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来了,灯光就照在他俩身上,影子一会儿叠一块儿,一会儿又分开了。

路上没多少人,时不时有电动车“嗖”地一下开过去,带起一片尘土。

程知节好多次都想张嘴说话,可就是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他心里想问“以后咋整呢”,也想说“我会经常来看你的”,但话到了嘴边,又怕说得太严肃、太沉重了。

结果还是方志强先打破了这沉默,问道:“你会来看我不?”

程知节一下子转过头看他,心都跟着颤了一下,感觉像少跳了一拍似的。

他本来以为得自己先提这事儿呢,没想到让对方先说出来了。

他稍微停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那肯定啊。只要你不嫌弃。”

“这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儿。”方志强满不在乎地说,“你想来就来呗。不过可别老挑吃饭的时候来,食堂人太多了,挤得很。”

程知节没忍住就笑起来了:“你还真把我当成来蹭饭的啦?”

“不然呢?”方志强瞅了他一眼,“你又不是我老师,也不是我家里人,到学校来总要有个说法吧?”

“我……”程知节嘴巴张了张,突然就发觉自己确实没有个合适的“身份”。

他既不是亲人,也不是恋人,就连说是朋友都有点勉强呢。

他俩之间的那些事儿啊,都藏在那些没法说出口的眼神、不经意的触碰还有沉默里头了。他愣了一下,然后小声说:“那我就当你心里记挂的人吧。”

方志强的脚步稍稍停了一下,没吭声,不过嘴角微微往上挑了挑,就好像是同意了似的。

他俩走到学校门口,铁门开了一半,保安坐在传达室里玩手机呢,头顶上的喇叭正放着招生须知的录音。

方志强停住脚,转身朝着程知节说:“就送到这儿吧,再往前走,他们该觉得你是坏人了。”

程知节点点头,看着方志强背着包的身影马上就要融入校园的暮色里了,突然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喊道:“志强。”

少年回过头来。

“你可得好好吃饭啊。”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别老熬夜,可别……再让我听到你被人打了。”

方志强静静地看着他,突然抬起手,手指头轻轻在他嘴角的齿痕上擦了一下,说:“你也别抽烟了,对伤口不好。”

说完,他把手抽回来,转身进了校门,背挺得直直的,脚步迈得稳稳的,头也没回。

程知节就站在那儿,一直等到那个身影完全消失在教学楼的拐角处,才慢慢松开紧紧攥着的手。

他抬头看了看天,夜色已经像墨汁一样蔓延开了,有几颗星星偷偷地冒了出来。

他心里明白,从今天开始,那个老是低着头走路的少年,终于要走上属于自己的路了。

而他呢,只能站在路的这一头,静静地守望着。他一转身就走了,赶上了回村的最后一班车。

车开得晃晃悠悠的,他靠着车窗,嘴唇上还疼着呢,不过这疼反倒让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踏实感。

他把眼睛一闭,满脑子都是方志强最后的那个举动——就那么轻轻一擦,轻得就跟一阵风似的,可这比说多少话都更能打动人心。

等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

村口老槐树下,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在那晃悠着,灯下有几个人影。

程知节刚下了车,就瞅见陈警察站在自家院子门口呢,手里拿着个小本子,正跟邻居唠着啥。

“哟,小程回来啦?”陈警察扭头看向他,眼神那叫一个犀利,“赶巧了,还有点事儿得再问问你。”

程知节心里“咯噔”一下,不过脸上可没显出来,就说:“这都啥时候了,还有事儿呢?”

“就方志强离家这事儿。”陈警察把本子一合,说话的语气虽然挺平静的,但是不容人拒绝,“他爸报案了,说他是被人‘拐骗’走的。你是最后跟他接触的人,得配合调查。”

程知节哼了一声,不屑地说:“拐骗?他爸把他打得都快进医院了,你们也不管管;他就想读书,想离开那个家,这倒成拐骗了?”

“你说话别这么冲。”陈警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我这就是按规矩问问。”你带他去县城的时候,有没有答应啥事儿啊?有没有签啥协议啊?有没有收钱呢?”

程知节不慌不忙地一个个回答着。他心里明白着呢,这场盘问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结束的。

村里那些个规矩啊,人情世故啊,还有权力关系啥的,早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一样编织起来了。

他和方志强之间那种暗暗的感情,哪怕只被人揭开一点点,就很可能被别人当成攻击自己的把柄。

不过他现在也不管那么多了。哪怕全世界的人都来质疑他,只要方志强还能记得那一口咬下去的感觉,他就啥也不怕了。

陈警察走了之后,程知节就站在院子里,仰着头看着黑漆漆的夜空。

远处县城那个方向啊,灯火亮堂堂的,就像很远很远的一片银河似的。

而他呢,迟早还是会朝着那片光亮走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