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疑情怒向旁人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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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今晚她走得那样匆忙,连一句交代都没有。
以往她总会发条消息,哪怕只是“文件已签,明日会议照常”。
可今天,沉默得反常。
他不是没想过她会有别的念头。
那个女人太聪明,也太冷静。
从第一次在董事会上替他挡下质疑开始,她就像一把藏在西装内袋里的刀,锋利却不显山露水。
他倚重她,信任她,甚至……动过不该动的心思。
可正因如此,当“庞士元”这个名字出现在星澜资本的密会记录中时,他第一反应不是怀疑交易本身,而是怀疑她。
萧兰陵的背后靠山是她,而庞士元绕过他直接接触萧兰陵——这背后若没有她的默许,可能吗?
不可能。
所以他才会对赵柒柒那样咄咄逼人。
他不是在审一个员工,是在试探一道防线。
他在等一个人露出破绽,哪怕只是眼神的一丝闪躲,呼吸的一次紊乱。
可赵柒柒……真的只是巧合吗?
他忽然冷笑,手指重重敲了下方向盘。
或许不是她有问题,而是他自己已经草木皆兵。
可那又如何?
在这座由利益与谎言堆砌的王国里,疑心本就是生存的本能。
车子驶入别墅区,门禁自动开启,蜿蜒小路尽头,那栋灰白色三层别墅静静伫立,灯火通明,却毫无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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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好车,推门下车,脚步沉重地走向正门。
王管家照例在门口候着,手里拿着一条毛巾,似乎刚做完庭院巡视。
见他回来,微微躬身,却并未像往常那样迎上来接外套或询问是否用餐。
赵子龙脚步一顿。
“怎么回事?”他声音冷了下来。
王管家抬起头,神色平静:“先生,您忘了今晚和诸葛顾问约好十点通视频会议。她打了三次,没人接。”
赵子龙皱眉:“我没收到提醒。”
“提醒七点就发到了您内线邮箱。您走得太急,可能没看。”王管家语气依旧恭敬,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疏离。
赵子龙没再说话,大步穿过玄关,直奔客厅。
他当然没看。
他脑子里全是庞士元、星澜资本、赵柒柒那张苍白的脸,还有诸葛亮离开办公室时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他甩掉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随即在客厅来回踱步,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像钟摆,一下下敲打着他濒临失控的情绪。
“养小情人……呵。”他忽然低声笑出声,声音沙哑而讽刺,“她倒是清高,背地里却让别人替她铺路?庞士元算什么?新人?跳板?还是……她心里早就有了别人?”
他抓起茶几上的水晶杯,狠狠砸向壁炉方向。
“砰——!”
玻璃碎裂声震得整个空间一颤,碎片四溅,如同他此刻支离破碎的理智。
可发泄过后,空虚立刻涌了上来。
他站在原地,胸口起伏,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
可他也知道,有些事,不能再拖了。
他需要一个出口,一个能让他暂时脱离这场猜忌与压抑的人。
一个……不会让他想起诸葛亮的人。
他缓缓走到落地窗前,望着外面漆黑的花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抬手解锁屏幕,点开通讯录。
指尖停在一个名字上——
孙小闵。
他盯着那个名字,久久未动。
然后,缓缓按下拨号键。
电话还没通,他已经开口,声音低沉而冷静,仿佛刚才的暴怒从未存在:
“你……最近还好吗?”赵子龙的电话拨出去后,听筒里只响了两声,便被接起。
“喂?”孙小闵的声音从那端传来,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却又透着几分谨慎的温柔,“是你?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吗?”
她没说“怎么突然打给我”,也没用那种惯常的、带着试探距离的客套语气。
这微妙的亲昵让赵子龙心头一滞——他已经很久没听到一个人用这样的声音对他说话了。
不是下属的恭敬,不是对手的虚与委蛇,也不是诸葛诸葛亮那种永远条理分明、冷静克制的语调。
孙小闵的声音像一缕穿窗而入的月光,不炽烈,却足以照见他此刻内心的荒芜。
他沉默了一瞬,喉结滚动,终是低声道:“收拾一下,我来接你。出去吃点东西。”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
她没问“去哪儿”,也没问“就我们两个吗”,而是轻轻“嗯”了一声,像是早已习惯他这种突兀的召唤,又像是在压抑某种复杂的情绪。
“你……还好吗?”她忽然又问,声音压低了些,“你刚才打电话的样子,不太对。”
赵子龙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他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西装凌乱,眼底布满血丝,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兽。
他想说“没事”,可这三个字卡在喉咙里,重得吐不出来。
“公司的事。”他最终只说了四个字,语气疲惫而冷淡,却已是最坦白的示弱,“烦得很。不想一个人待着。”
孙小闵没再追问。
她知道他的脾气——越是情绪翻涌,越不肯多言。
她只轻声应道:“好,我二十分钟内下楼。”
电话挂断,赵子龙缓缓放下手机,目光落在茶几上那堆碎裂的玻璃渣上。
王管家还没进来清理,仿佛连他也察觉到了这屋子里不可触碰的禁忌。
他弯腰,从烟灰缸里摸出一支未拆封的烟,动作有些生疏地咬开包装,点燃。
烟雾缭绕中,他闭上眼。
孙小闵是他五年前在一个慈善晚宴上认识的。
她不是名媛,也不是圈内人,只是被朋友拉着去当志愿者。
那天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半裙,蹲在后台帮一位残疾老人调整轮椅,动作轻柔,神情专注。
他路过时多看了她一眼,她抬头,冲他笑了笑,说:“您挡到轮椅通道了。”
他当时一愣,随即笑了。
后来才知道,她是某家康复中心的护理师,父亲早逝,母亲病重,靠自己撑起整个家。
没有野心,也不依附谁,活得安静而坚韧。
他被这种“不求他”的姿态吸引了。
起初只是资助她母亲的治疗费用,后来见面次数多了,话也多了,不知何时起,她成了他唯一能卸下防备的人。
可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条线——他不能越,她也不让。
他知道她不喜欢他的世界。
她曾说:“你们那个地方,连关心都像谈判。”所以他从不带她出席正式场合,也从不在公司提起她。
他们之间的联系,像一场静默的地下河,只在夜深人静时悄然流淌。
可今晚,他需要那条河。
他掐灭烟,整了整领带,拿起车钥匙走出别墅。
夜风扑面,带着初秋的凉意,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闷痛。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诸葛诸葛亮正坐在办公室的最后一盏灯下,指尖轻敲桌面,目光落在腕表上——十点零七分。
她合上笔记本电脑,长舒一口气。
今天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
财务模型调整完毕,董事会材料全部归档,星澜资本的初步合作意向书也已签署。
她本可以立刻离开,却迟迟没有起身。
手机安静地躺在桌角,屏幕漆黑。
她盯着它,像是在等什么,又像是在抗拒什么。
片刻后,她伸手解锁,点开通讯录,找到那个备注为“庞”的号码。
指尖悬停一秒,终究落下。
她编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忙完了吗?】
发送。
窗外,城市的灯火如星河铺展,映在她眸中,却照不进那层深沉的暗影。
她知道赵子龙今晚情绪不对。
她也知道,他一定察觉到了什么——或许不是全貌,但足以让他怀疑,足以让他失控。
她不该在庞士元的事上瞒他太久。
可有些事,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
她轻轻揉了揉眉心,忽然听见手机“叮”地一声轻响。
她低头,还未看清内容,目光却已微微一凝。
来电显示上,赫然跳出一个名字——
庞士元。
她盯着那三个字,眸子缓缓一眯,像是夜色中悄然睁眼的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