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恩怨情仇难自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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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他心里,诸葛亮一直是那个理智到近乎无情的人。

他对家族负责,对事业执着,对婚姻守诺——哪怕那婚姻早已名存实亡。

而自己,不过是他在赵子龙这段失败关系中的“战术顾问”,是能听他倾诉、帮他分析局势的谋士,仅此而已。

可为什么……当他说“你睡客房”时,心脏会像被针扎了一下?

庞统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那道浅浅的红痕——那是刚才诸葛亮上车前抓住他手腕留下的印记。

那动作太过自然,仿佛早已习惯牵他,却又在下一秒冷冰冰地划清界限。

他闭了闭眼。

别墅很快到了。

夜色笼罩下的黎山别墅安静得如同沉睡的巨兽,唯有二楼走廊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

管家早已等候多时,默默接过外套,轻声询问是否需要准备宵夜。

诸葛亮摇头:“不用。早点休息。”

他转身朝主卧走去,步伐沉稳,背影挺拔如松。

庞统站在原地,看着那扇缓缓关上的房门,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站在这个屋檐下,却像是站在了世界的边缘。

客房在走廊尽头,离主卧很远。

他拖着行李箱走向那扇门,脚步轻得几乎无声。

经过主卧时,他忍不住停下,耳朵贴近门缝——里面没有声音,没有光,仿佛那人一进门就将自己彻底封闭。

庞统怔了怔,缓缓退开。

他打开客房的门,房间整洁温馨,床头还放着一本他上次落下的战术笔记。

他走过去,轻轻拿起那本书,指尖拂过纸页边缘。

窗外,月光洒在庭院的石板路上,映出一片清冷的白。

他站在窗前,望着主卧的方向,久久未动。

夜已深,黎山别墅的灯火渐次熄灭,唯有走廊尽头那扇客房的门缝里,还透出一线微弱的光。

庞士元坐在床沿,手中仍握着那本战术笔记,纸页早已翻到尽头,可他的目光却久久停驻在某一行潦草的批注上——“最优解,未必是唯一解。”

这句话是诸葛亮写下的,墨迹有些褪色,像是多年前留下的。

那时他们刚合作第一场职业赛,F9战队在决胜局陷入绝境,所有人都主张强开大龙,唯有庞士元提出放弃争夺、转而偷家。

赛后复盘时,诸葛亮在笔记上写下这句评语,语气平静,却让庞士元心头一震。

他曾以为,那是对自己的一次认可,甚至是一种隐秘的共鸣。

可如今想来,或许只是对方在理性推演后,对“非主流策略”的一次客观采纳罢了。

他缓缓合上笔记,指尖在封皮上轻轻摩挲,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一丝温度。

窗外月光如霜,洒在地毯上,映得房间愈发冷清。

他想起刚才车上那一瞬的触碰——诸葛亮的手掌温热,力道坚定,牵住他手腕的动作自然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

可转眼间,一句“你睡客房”,便将那片刻的亲密碾得粉碎。

庞士元闭上眼,胸口闷得发疼。

他不该有这种情绪的。

他清楚自己是谁:不是伴侣,不是家人,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他是谋士,是参谋,是诸葛亮在婚姻危机中用来分析局势、制定对策的工具人。

他提供情绪价值,却不该索取情感回报。

可为什么……当他说“你睡客房”时,自己竟会有种被流放的错觉?

他猛地睁开眼,指节捏得发白。

他想冲出去,想敲开那扇主卧的门,想问一句:“为什么可以牵我,却不让我靠近?”他想质问,想争夺,想把那个冷静自持的男人从神坛上拉下来,看看他是否也会失控、也会喘息、也会说一句“别走”。

——他想独占他。

这个念头如野火般在心底窜起,烧得他指尖发烫。

可下一秒,理智如冷水浇头。

不能。不可以。

诸葛亮不是能被占有之人。

他是棋手,不是棋子;是掌控全局的王者,不是任人摆布的情感容器。

若他真因一时冲动越界,只会被彻底推开,连现在这微弱的亲近感都不复存在。

庞士元深吸一口气,将笔记本轻轻放回床头柜,动作克制得近乎虔诚。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主卧的方向。

那扇门依旧紧闭,没有光,没有动静,像一座沉默的墓碑,埋葬着所有未曾出口的言语。

他低声自语:“我只是……不想只是‘客房’而已。”

可话出口的瞬间,他又笑了,笑自己荒唐。

他终究只是个旁观者,在别人的故事里入戏太深。

与此同时,城东的颁奖礼刚落下帷幕。

赵子龙站在停车场,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

孙小闵已经先一步离开,临走前还叮嘱他“早点回去,别想太多”。

他没回应,只是点了点头,眼神却飘向远处——那里,是通往黎山别墅的高速入口。

他坐进车里,发动引擎,却没有立刻出发。

后视镜中映出他疲惫的脸,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嘴角紧绷,像是咬住了什么不愿吐出的苦涩。

他想起晚餐时自己说的那句气话:“协议的事,老爷子知道了。”

他本是想试探诸葛亮的反应,哪怕是一句质问、一次争执,也好过如今这般冷处理。

可对方只是淡淡一句“是你告诉他的吧”,便再无波澜。

甚至连愤怒都懒得伪装。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费尽心机地想激起一点情绪波动,却只撞上一面冰冷的墙。

更讽刺的是,他曾以为自己早已不在乎这段婚姻的结局。

可当诸葛亮真的转身离去,连一句挽留都没有时,他竟感到了一种近乎孩童般的挫败——就像小时候打游戏输了,明明嘴上说“不玩了”,却偷偷希望有人能拉自己一把。

可没人拉他。

他缓缓点上烟,火光在暗夜里一闪,映亮他眼底的失落。

他想起从前的日子。

不管多晚回家,主卧的灯总会亮着,哪怕诸葛亮已经睡下,床头那盏小灯也从不熄灭。

他说:“怕你回来摸黑撞到东西。”

简单的一句话,却曾让赵子龙觉得,这世上总有一盏灯是为自己而亮。

可今晚呢?

他抬头望向黎山别墅的方向,那片山腰上,灯火稀疏,主卧的窗户一片漆黑。

他掐灭烟,发动车子。

可就在驶入别墅区前,他忽然放慢了速度。

——主卧的灯,还是没亮。

他停在铁门外,望着那栋熟悉又陌生的建筑,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方向盘。

电话呢?打一个试试?

可他又迟疑了。

如果打了,对方接了,说什么?

“我回来了”?

还是“你还醒着吗”?

太可笑了。

他们早已不是会互道晚安的夫妻。

他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将车缓缓驶入庭院,停稳,熄火。

寂静重新笼罩。

他坐在驾驶座上,望着那扇紧闭的主卧窗,忽然生出一种荒谬的预感——

仿佛那个本该在屋里的人,早已不在。

可他没动,也没追问。

只是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指尖悬在通话记录上方,迟迟没有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