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威逼难改志,怒把纸笺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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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如刀,割在脸上生疼。

赵子龙站在老宅门前,望着那张被青石压住的离婚协议书,纸角已被风吹得微微卷起,朱砂印痕在灯笼下泛着暗红,像一道未愈的旧伤。

他盯着那抹红,仿佛看见了自己与诸葛诸葛亮过往的点点滴滴——少年时并肩习武,青年时共守家训,成年后彼此扶持,风雨同舟十余年,竟抵不过一句“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谈这个”?

可那不是冷漠,是克制。

他知道诸葛诸葛亮从小被家族规矩束缚,情感如履薄冰,稍有逾矩便遭责罚。

他们曾约定:不谈情,不立誓,只以行动相守。

可如今,这份沉默的默契,却被当作疏离的证据,成了割裂一切的利刃。

“三日?”赵子龙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大寿当日,祭台之上……你们真要把我们的事,变成一场羞辱的祭品?”

他弯腰拾起那纸契书,指尖触到朱砂印时,心头猛地一颤。

那是诸葛家主印,盖上去,便是铁律,再无挽回余地。

可他不甘心。

“我不是背叛他。”他低声道,像是说给亓子丰听,更像是说给自己,“我去萧兰陵府,是为了查‘封魂阵’——是我母亲死前最后一句话。你说他聪明,那他为何不信我是在为真相奔波?为何不信我从未移情别恋?”

亓子丰背对着他,身影被灯笼拉得很长,投在青砖地上,像一堵无法逾越的墙。

“赵少爷,”他语气平静,“您有没有想过,少爷不是不信您,而是怕。怕您查得太深,牵出不该牵的人,惹来不该惹的祸。二十年前那一夜,封魂阵起,三十六人暴毙,唯独萧家主活了下来——而您母亲,正是阵眼祭品之一。您现在步步逼近萧府,等于在往火坑里跳。”

“所以他就用离婚来逼我退?”赵子龙怒极反笑,眼中血丝密布,“用家族的脸面来压我?用宗族的规矩来囚禁他?”

他猛地将协议书攥紧,指节发白,下一瞬,双手用力一撕——

嗤啦!

纸张裂开的声音在寂静夜里格外刺耳,如裂帛,如断弦。

他又撕,再撕,一张完整的契书转眼化作碎片,随风四散,像一场苍白的雪,落满石阶。

“我不会签!”他嘶吼,声音震得檐下灯笼晃动,“我赵子龙此生只认一个夫君,那就是诸葛诸葛亮!你要拿这纸去祭台?好啊!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在香炉前,把每一片都捡回来,烧成灰吞下去!看这婚,离得了离不了!”

亓子丰终于回头,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似有不忍,却依旧冰冷:“赵少爷,您激愤无用。少爷的命令已下,三日后若无签字,婚约自动作废,族谱除名,您将不再是赵氏嫡系夫婿。”

“那又如何?”赵子龙抹去嘴角因激动而溢出的一丝血迹,冷笑,“我娶的是人,不是族谱上的名字。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还在这世上,我就不会放手。”

他抬脚就要往老宅冲,却被亓子丰侧身拦住。

“您进不去。”亓子丰淡淡道,“老爷子下了令,非嫡系亲属,不得入内。少爷如今也在闭关调息,不见外客。”

“闭关?”赵子龙眼神一厉,“他身子一向康健,何须闭关?你们分明是在软禁他!”

亓子丰沉默。

这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令人窒息。

赵子龙心头怒火翻涌,气血上冲,胸口一阵剧痛,猛地呛出一口血来,溅在门前青石上,红得刺目。

“你们……竟敢这样对他?”他声音颤抖,眼中已有泪光,“他是诸葛家的小少爷,是你们从小捧在手心的继承人,现在却被你们当成囚徒?你们忘了他五岁那年为救族中幼童,险些坠崖?忘了他十岁通读《星典》,替父亲解了北境异象之困?现在就因为他不愿按你们的安排娶妻生子,就要把他锁在这老宅里,连见我一面都不行?”

亓子丰低垂眼帘,声音微沉:“赵少爷,我只负责传话。您若真为少爷好,就该退一步,别再逼他做选择。”

“逼他?”赵子龙怒极,指着自己胸口,“是他先逼我的!是他用沉默逼我藏情,用规矩逼我隐忍,现在又用家族压我低头!好,你们不让我见他,那我就守在这里,一天不见,我就站一天;一年不见,我就等一年!看是你们的墙硬,还是我的骨头硬!”

他转身,背靠门柱,盘膝而坐,双目直视老宅深处,仿佛能穿透层层院落,看到那个蜷在书房灯下的身影。

亓子丰看着他,良久,轻叹一声,转身离去,脚步沉稳,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风又起,吹散最后一片纸屑。

赵子龙低头看着掌心的血痕,缓缓握拳。

“诸葛亮……你若真的不要我了,那就亲手来撕了我这张脸。若你还记得我们曾在星台下许下的诺——哪怕你不肯说出口,我也不会走。”

夜色深沉,老宅内灯火寥寥,唯有西厢一窗微亮,隐约可见一人立于窗后,静静望着门前那个倔强的身影,久久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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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此时,亓子丰穿过回廊,步入内院,手中提着一只青瓷花盆,盆中一株君子兰亭亭而立,叶片修长,花苞初绽。

他脚步未停,直奔书房。

可他不知道,赵子龙的目光,早已落在那抹绿意上,眼神骤然一紧。

夜风未歇,残雪般的纸屑尚在石阶上打着旋儿,赵子龙却已顾不得那些过往的印记。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亓子丰手中那盆君子兰上——青瓷素雅,兰叶如剑,花苞微颤,似有千言万语欲吐未吐。

这花……是他亲手种的。

三年前春寒料峭,诸葛亮偶染风疾,卧床七日。

那时赵子龙日日守在院外,不敢近前,只托人送去一碗姜汤、一盆新栽的君子兰。

他记得那日自己蹲在花市泥地里,一株株挑,指尖被泥土染黑,只为寻一株叶片对称、花苞含羞的兰。

摊主笑他:“公子这般认真,倒像是给心上人挑聘礼。”他没反驳,只轻声道:“本就是聘礼。”

后来那盆兰养在诸葛亮书房窗台,年年开花,从不落败。

可半月前,老宅突遭夜雨,雷火劈中偏院,连带着书房也被波及。

那盆兰被毁,连根带土化作焦灰。

赵子龙听闻后,默默重栽了一株,每日晨昏浇水,施以灵露,甚至以自身精血浸润根系——只因他知道,那不是一盆花,是他们之间唯一敢摆在明面上的信物。

而此刻,这株新生的兰竟出现在亓子丰手中,要被带进那森严老宅——仿佛连这点念想,也要被悄然抹去。

“站住。”赵子龙声音不高,却如铁石掷地。

亓子丰脚步微顿,未回头:“赵少爷,您已无权干涉府中事务。”

“这花,”赵子龙缓缓起身,一步踏前,嗓音低哑却坚定,“是我买的,我种的,我养的。你要拿走,得问他——诸葛亮自己来拿。”

亓子丰终于转身,眉峰微蹙:“少爷只是让我取回一盆花,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赵子龙冷笑,眼中泛起血丝,“你们关他、瞒他、逼他写下那纸婚书,现在连一盆花都要偷偷摸摸地搬?你们当他是物件吗?任你们摆布?这花若真能传话,我宁可它枯死在此,也不愿它成了你们粉饰太平的装饰!”

他猛然上前,动作快如疾风,一手已扣住花盆边缘。

亓子丰反应极快,侧身避让,但赵子龙早有预判,借力一拽,青瓷盆脱手而出,稳稳落入他怀中。

两人对峙,气息交错。

亓子丰眼神冷峻:“赵子龙,你越界了。”

“越界?”赵子龙低头看着怀中那株兰,指尖轻抚叶尖,声音忽然低了下去,“我守了十年,藏了十年,连牵他的手都要挑夜深人静。你们说我不配?好,我不配。可这花配。它开的时候,他在灯下读《星典》,我在院外练枪;它谢的时候,他为我挡下族老一杖,肩头血流如注。你们毁得了花,斩得了情,但你们毁不掉我记得的每一夜、每一眼、每一次他欲言又止的沉默。”

他抬头,目光如刀:“你要带它回去,除非踏过我的尸首。”

亓子丰凝视着他,良久,终是缓缓松手,退后一步。

“随你。”他转身,衣袖翻飞,身影融入夜色,“但你抢得了一盆花,抢不回人心。”

赵子龙没有回应,只是抱着花盆,重新坐回门柱旁,将它轻轻置于身侧。

他抬头望向西厢那扇依旧亮着灯的窗——窗后人影已不见,可他知道,刚才那一瞬,那人一定在看。

翌日清晨,薄雾笼罩老宅。

亓子丰踏着露水归来,穿过垂花门,直入内院东厅。

诸葛亮正坐在紫檀圆桌前用早餐,一身月白长袍,发丝束得一丝不苟,神情淡漠,仿佛昨夜门前那一幕从未发生。

“少爷。”亓子丰行礼,语气平稳,“君子兰未能带回。”

诸葛亮动作一顿,手中银叉停在半空。

他看着盘中三明治边缘微微焦黄的吐司,轻轻放下叉子,嗓音清冷:“为何?”

“赵少爷……抢走了。”

短暂的沉默。

窗外鸟鸣清脆,风拂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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