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北冥圣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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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看后还要执意寻仇，那生死各凭本事。”刘至淡淡道。
云清忙不迭地点头：“我已为他争取了活命的机会，能否把握全看他自己。”
“现在可以说了。”刘至道。
云清深吸一口气，神情也变得认真起来：“北冥老道看似与世无争，实则心狠手辣。三千年前，他为谋夺‘玄阴真水’，不惜血祭百名道君。此人心机深沉，最擅借刀杀人。据我所知，至少有三位圣君陨落与他有关，却始终无人能抓到把柄。我与他场面客气，实则并无多少交际。阁下提起此人，不知是何缘故？”
刘至看他神情诚恳，不似作伪，于是也不隐瞒：“此前，他特意邀我同赴‘荒古遗虚’。听闻那处秘境中机缘无数，半月之后便会开启。而他，因寿元将近，需寻那秘境深处的‘涅盘仙泉’来延长寿元。”
云清得知自己被俘不过才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心中不禁暗自感叹。在那黑暗虚空中，岁月如刀，本以为过去了数百年之久，不成想，才只区区一年有余。同时，他也对眼前这位的手段惊叹不已。沉吟片刻后，他神色凝重地说道：“阁下中计了。”
“哦？”刘至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荒古遗墟’每五千年开启一次，其中凶险与机缘八二开，但绝不是在半月之后开启。若我推算无误，还需再等一千一百二十八年。至于那‘涅盘仙泉’，可不在‘荒古遗墟’之中，而是在一处名为‘噬神渊’的绝地之内。‘涅盘仙泉’非但没有延长寿元之功效，本质上与‘夺舍’之术并无二致，却比夺舍更为逆天——能将被夺舍者的记忆、修为尽数吞噬继承，堪称天道不容的禁忌之泉。此等秘辛，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位圣君巅峰强者知晓，北冥竟能探得此讯，背后必有蹊跷。
我自认对五重天内的强者还算了如指掌，在此之前，却从不曾听闻过阁下这号人物。阁下将我取而代之，各方势力必定会暗中深挖阁下的底细。北冥老谋深算，只这真假参半的一探，便可摸清阁下原先并非五重天之人。他为人谨慎，此番前来的必定不会是他本尊，但能行此风险之事，显然已将阁下视为有利可图之目标。正如他所言，他寿元将近，若想逆天改命......自然是要趁着阁下羽翼尚未丰满时，尽早......除去为妙。”
刘至微微颔首。原来如此，那老道是想借秘境之行，行夺舍之事。观他修为远不及云清，明知自己实力在云清之上，竟还有胆设计自己，想来必有倚仗。
“看在你如此配合的份上，便给你一个痛快。”
话音未落，一道剑气已贯穿云清眉心。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圣君，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化作飞灰，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四枚宝光流转的储物戒落入刘至掌中，他随手抹去云清残留的神识印记，神识往内一扫，眼中泛起笑意。不愧是曾经的琅嬛天之主，积蓄之丰令人咋舌——堆积如山的极品灵石在戒内自成山脉，各类天材地宝分门别类陈列在玄玉架上，更有数十件先天灵宝悬浮于专属结界中。
当探查到那枚宝蓝色储物戒时，刘至目光微凝。戒内空间中央整齐摆放着十二方星辰木宝盒，其中十一盒分别封存着万年血灵芝、九窍玲珑玉等稀世奇珍。而当他掀开最后一方宝盒时，浅灰色光晕如水漫出，半掌大小的豆状果实静静躺在玄冰之上，表面流转的混沌道韵竟引得他体内归元神通自行运转。
“莫非，这便是‘混沌道种’？”刘至指尖轻触果实表面，感受着其中玄奥的混沌本源，眼中难掩惊喜。“云清既藏有此物，难怪北冥老道敢以‘混沌道种’为饵。看来这荒古遗墟之说，倒也不全是虚言。”
他将宝盒郑重合上，混沌光晕被玄冰重新封存。虽然此物对他修炼大有裨益，但眼下斗元小界内众人根基受损，更需要这等天地奇珍来重塑根基。想到黑金大王等人经脉中残留的暗伤，以及谷谷几乎断绝的生机，刘至心中杀意又起。他心念一动，当即召来绿甲仙。
“此乃‘混沌道种’，将之分成七份，予黑金、珍珠他们服下。”刘至将宝盒递过去，“他们伤势虽稳，但经脉受损严重，此物可助他们重塑根基。配合丹药服用，或能因祸得福，修为更进一步。”
绿甲仙郑重接过宝盒，不由得问道：“主人不留些自用吗？此等至宝......”
刘至摆了摆手：“北冥既能道出‘混沌道种’之名，必是见过此物。此等至宝，岂会只存一枚？”他目光幽深，声音渐冷，“这老道处心积虑以秘境为饵，若不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岂不是太过便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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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绿甲仙领命离去，刘至取出青铜令牌置于案上。指尖凝聚一缕灵气，缓缓注入令牌纹路。随着灵气游走，令牌表面逐渐浮现出暗红色的丝线，如血管般遍布整个令牌——正是北冥留下的本命精血。
“果然有诈。“刘至冷笑一声。寻常精血离体后便成无主之物，但这缕精血中却暗藏神识烙印，若非他仔细探查，几乎难以察觉。更隐蔽的是，令牌内部竟藏有一道空间印记，分明是用于追踪定位。
他思忖片刻，忽然翻掌拍向令牌。醇厚灵力如潮水倒灌，瞬间将北冥的精血吞噬殆尽，同时以归元神通模拟出一缕伪装的精血气息注入其中。那空间印记被他巧妙改造，反而成了反向追踪的媒介。
“既要引我入瓮，那便看看谁才是瓮中之鳖。”刘至指尖轻弹，令牌悬浮空中，投射出一幅星图。图中“平波海”的位置附近赫然出现一枚血色圆点。
与此同时，平波海“噬神渊”百里外的一座海岛上，北冥圣君正独自盘坐于一处隐秘洞府之中。洞府内弥漫着淡淡的玄光，映衬得他的身影愈发显得高深莫测。他的神情看似平静祥和，识海之中却正在以令人惊骇的速度不断推演着“噬神渊”中可能发生的种种变故。
在那些推演中，琅嬛天新主刘至只是其中之一，更有诸多圣君的身影穿插其中，他们或面色冷峻，或神情悠然，各自带着不同的目的与谋划。整个场面宏大至极，细节之处更是精细入微，哪怕是一丝灵力的波动、一片符文的闪烁，都逃不过北冥的洞察，当真是令人乍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