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功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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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鼓声摄魂，尤其对背叛过真武降魔大帝的紫灰大祖来说，简直就是无法直面的梦魇。
衣服被汗打湿，仿佛在水里反复泡了三遍，大口喘气，它颤颤巍巍道：“他回来了，是他回来了。”
语气惊恐，似想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使它沉寂多年的心重新跳动。
紫灰大祖心知害怕无用，强压情绪，耗费自己不多的寿命衍天。
它怕死，所以想看清，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归来，想杀掉他，可它做不到，只能看见一片模糊。
吐出一大口血，紫灰大祖脸上出现紫灰色水晶，这是它晶化前的征兆，也就是它死亡前的征兆。
沐浴在先天赤气中，紫灰大祖传神念给自己的孙子秦小於。
秦小於收到神念，立马来到紫灰宫，关切道：“拜见我祖。”
紫灰大祖苦笑，问：“逆命十境了？”
秦小於笑着点头，骄傲道：“十境了。”
看着紫晶体灰毛虫一族最杰出的妖孽，紫灰大祖难得点头，说：“那个男人回来了。”
“谁？”秦小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开口问。
神情黯淡，紫灰大祖回答：“真武降魔大帝，秦真武。”
知道真武降魔大帝是紫灰大祖的梦魇，秦小於恶狠狠道：“我去杀了他，为我祖报仇。”
摇头，紫灰大祖苦笑，说：“你杀不了他，应该说是所有对他有恶意的修士都杀不了他，他太可怕，一切都逃不过那双眼睛。”
“小於愿为我祖分忧，还请明示，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杀了他？”秦小於沉声。
“强杀是肯定杀不掉的，只能算计。我要他受尽冷眼苦难，行好事却被唾弃，为千夫所指！瓦解他无敌之自信，毁掉他珍视的一切，无能为力至丢心，以偿还他带给我的屈辱。”越说越激动，秦之虹咬牙切齿。
听到紫灰大祖如此言语，秦小於眼神充满憎恨，开口：“我祖放心，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我一定替您洗刷耻辱。”
叹一口气，紫灰大祖摇摇头，宠溺道：“不是都说过了嘛，眼光要放长远些，不要憎恨他，不要仇视他，不然你永远也超越不了他。”
深吸气，秦小於镇定心神，说：“我祖吩咐，我这就去办。”
“今生他叫顾云楼，不过超凡，正准备参加天顶论剑，启用摇光杀手潇何这颗棋，他不是有个青梅竹马在你手上，你知道该怎么做。”紫灰大祖面无表情，对于人族，它就喜欢看狗咬狗。
阴笑，秦小於点头，道：“我祖放心，一个小小超凡境而已，我一指头就能碾死他。”
话罢，秦小於转身离去，直奔御下。
望着秦小於离去的背影，紫灰大祖什么都没说，只是心道，孙儿呀孙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算计你的，他太可怕了，而我只想活着。
皮笑肉不笑，紫灰大祖此时的神情十分可怕。
自一开始，紫灰大祖就不觉得秦小於能杀掉顾云楼，也没想着杀掉他。
大帝转世是那么好杀的？反正它不相信。
紫灰大祖真正需要的是秦小於的肉身，能为它延长寿命的肉身。
......
御下悟道洲摇光山。
山上一剑王席地而坐，正与自己的剑对话。
他问：“为何携剑？”
剑灵回答：“纵观两御，我只悟出了一个字，杀，所以我称杀剑。”
“杀是为了什么？”
“为了爱，为了能改变想改变的一切。”
两问结束，潇何明悟，头顶劫云遮天，起身，他口喝杀字，一剑斩出，破天绝劫，过剑王，入剑主！
忍受黑暗九百年，今朝一剑破天绝。
看着手中剑灵显现的神器杀剑，潇何笑了，心道，剑啊，多亏你，我才能有今天，才能获得如此力量。
跻身剑主的潇何呢喃：“阿鱼，再坚持坚持，我马上就来救你。”
“不愧是摇光杀手组织的首领，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剑主了，恭喜恭喜。”秦小於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谁？”潇何举剑，警惕起四周。
“还真是忘性大啊，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宝贝？”秦小於从黑暗中走出，一脸戏谑。
面对比自己强大的秦小於，面对与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潇何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赔笑：“阿鱼还在您手上，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您啊。”
对于潇何语气里的威胁，秦小於不屑一顾，直接开口：“知道就好，我们培养你这么久可不是白培养的，三个月时间，替我去杀一个人，名字叫顾云楼，不过超凡，正准备参加天顶论剑。”语气霸道，不容拒绝。
“让我去杀一个超凡？”潇何不可置信，不知道秦小於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废什么话？让你去你就去，如果不想再见到你那细皮嫩肉的青梅竹马的话，当我没说好了。”秦小於耸肩，又隐于黑暗。
为了阿鱼，潇何不得不听从秦小於的话，它也说得没错，他确实是紫晶体灰毛虫一族培养到神火境的，紫晶体灰毛虫一族对他恩威并施，就是为了掌控他手中真灵显现的神器杀剑，想让他成为它们最得力的杀人工具。
潇何有心反抗，但他知道还不是现在，得等到逆命境才有一线生机。
苦笑，潇何手转杀剑，原地隐形，向着剑旋洞赶去。
......
千云洲朝圣宫。
黑暗，无边的黑暗。
空气粘稠，令人窒息，整个房间仿佛浸没在冰冷潮湿的墨池深处。
骨髓寸寸破碎的剧痛在血肉中蔓延，灵魂受抽离，揉搓，强行塞进一个狭小的瓶子，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被凌迟的撕裂感。
忽然，房间中亮起一道圣洁光辉，白魔从痛苦中醒来！紧接着，又亮起一道圣洁光辉，王魔也从痛苦中醒来。
这两个失去肉身的老家伙早已习惯痛苦，相视一笑，齐声道：“是苏回来了！”
推门而入，一黑袍出现，阳光躲在他背后，将黑暗衬托的更加恐怖。
缓缓摘下帽子，一俊朗少年笑道：“亲爱的白，亲爱的王，我回来了。”
白魔和王魔哈哈大笑起来，齐声道：“欢迎回来，亲爱的苏！”
苏魔耸肩，不屑道：“别扯这些没用的，我们该谈谈有关永生之价的事情了。”
白魔吐舌，说道：“时机未到，还不能告诉你。”
王魔摇头以示并不是这样，说道：“方还没有回来，真正的秘密掌握在他手里，你先把我们放出来吧。”
依旧冷眼，苏魔简短道：“代价？”
生怕错过重生的机会，白魔赶忙开口：“我给你我的全部积累，只要你放我出来。”
王魔说了同样的话。
见苏魔笑，白魔和王魔还以为事情成了，没想到苏魔摇头，说：“还不够。”
白魔乞求，道：“我们已经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了。”
还是摇头，苏魔笑说：“再想想。”
王魔咬牙切齿道：“苏，你未免也太贪婪了吧。”
耸肩，苏魔没有生气，而是说：“你们就偷着笑吧，要是方先来，他只会比我更贪婪。”
白魔想到什么，开口：“我以灵魂起誓，愿意效忠苏魔，十万年内，永不背叛。”
看着苏魔满意的笑容，王魔心知自己也得这样，不然根本无法获得自由。
十万年就十万年吧，总比一直困在这里好。王魔这样想，同样选择以灵魂起誓。
解救完两魔，苏魔道：“走吧，该去接引方了，向世人宣告我们的归来。”
点头以示同意，两魔跟在苏魔身后，一齐向天顶洲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