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超凡台第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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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战十日，出剑千次，不知为何，顾云楼忽感疲惫，待沐浴焚香之后，闭眼入梦。

梦里浓雾遮天，顾云楼始终看不真切，他本能的一直走，就一直走，却怎么都走不出去。

起风了，乌云聚合，倾盆大雨紧随其后。

大雨将浓雾冲散，将顾云楼淋成落汤鸡，淋得透彻，明明他以前很喜欢下雨，可现在听着不绝于耳的滴答声，莫名烦躁。

雾散，眼前景象得以看清，这让顾云楼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看见了什么？

四野景象令人作呕，脚下土地被血染黑，刺鼻腥臭凝成实质，无数断肢堆叠成山，草木付之一炬，满目疮痍，震人心神。这场面可比秦沐给顾云楼展示万邪窟窟主的头颅更具冲击力，给他幼小心灵极大震撼。

呆楞在原地，没有说话，没有动作，顾云楼显然是有被吓到。

手足无措之际，一滴不知名液体突然砸到顾云楼脸上，他肯定这不是雨水，雨水没有自己感到的黏稠感。

用手轻轻擦去，注视着手，他恍惚道：“是妖血啊。”

“是妖血！”顾云楼抬头望天。

空中的景象更是骇人，顾云楼的心如遭重锤，似乎看到什么可怕东西。

漫天眼睛狰狞，无比拥挤，齐齐盯着同一个方向。

眼睛有大有小，千奇百怪，各式各样，但无一不带着仇恨，蔑视的仇恨。仙光氤氲，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心安，有的只是冰冷，只是痛苦。

承受所有眼睛仇恨的是什么？一个地方？不，是一个人！

顾云楼看见，那是一个苍老剑客，黑衣白发，手足不全。

那人携剑，起势平平，但过程却非同凡响，力量不可匹敌，一剑出，搅碎万千眼睛！

血流成雨，顾云楼听到声音，那苍老剑客缓缓开口：“仙，也是会流血的......”

望着他的背影，顾云楼总感觉熟悉，想看清却被无形屏障阻隔，等回过神，那人已经一瘸一拐着走远。

用自己残破的黑衣细细擦拭长剑，那人动作轻柔，如同抚摸爱人的脸颊，将唯一不会背叛自己之物收好，收剑归鞘。

人没看清，剑看清了，那剑竟和无邪剑有些相似，但细看却又不同，其上三枚轮回印记并立，比顾云楼见过的风雷二剑还要锋芒毕露。

梦境在看清那剑的一刻轰然破碎，顾云楼挣扎起身，摸着自己被汗打湿的衣服，他重复起那人最后说过的话：“回家，回家。”

短暂失神，长舒一气，顾云楼苦笑：“还真是个梦啊，吓死我了都。”

拍拍胸口，他不再想梦里的事情，因为阿娘给他说过，梦都是反的，当不得真。

......

超凡台，顾云楼打败了最后一位挑战者，来自万相宫的同门师弟，师叔彭山的弟子，剑师牛忍。

牛忍收剑，躬身拜道：“我曾经一度怀疑你的实力，认为你就是个命好的绣花枕头，就算胜五百场，得到一剑君的名号，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真正和你交手，才知道什么叫井底之蛙。”

顾云楼轻笑。

“我对曾经的怀疑道歉，少宫主您有实力带领万相宫走向更辉煌。”牛忍半跪，右拳轻砸左胸，以示尊敬。

扶起牛忍，顾云楼开口：“谦虚了，我距离带领万相宫还差得远呢，修行尚未大成，你我还需努力。”

牛忍面容白净，一看就福缘深厚，说话中气十足。

他大笑道：“天顶论剑的第一，这含金量可不低，师弟我啊，在此先恭喜师兄了！”牛忍抱拳，发自内心的高兴。

牛忍的灵魂形态是一个白面馒头，他和自己师傅彭山的性格一模一样，都爱憎分明，好就是好，坏就是坏，眼里容不下沙子。

见牛忍大笑，顾云楼也大笑起来，他知道，牛忍不会巴结自己，更不会说假话，他单纯为自己高兴，自己也为自己高兴。

与牛忍道别，顾云楼意犹未尽，看向负责记录的人，问：“还有对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