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是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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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朋友恭喜，铁心慧有些害羞，抿着嘴一个劲点头。
她说：“只是没想到第一场就输了，真可惜，没有多战几场过过瘾，不过细想也不是坏事，这样的话就能陪着你们啦。”
“好啊。”听到铁心慧这么说，顾云楼举双手赞成。
这几天被剑旋洞食司给折磨坏了，顾云楼发现自己是真喜欢吃铁心慧做的饭。
剑旋洞食司，怎么说呢？他都不知道秦沐和李等之是怎么过来的，那真的一言难尽。
......
虽然是抽签，但降魔院下来就是紫宸阁，这里面的道道，懂得都懂。
代表紫宸阁出战的也是他们的圣女，三千神体第八百三十五，陨星邪剑胎，有着白发魔女之称的李仇怨。
圣曦和李仇怨先前从未见过，只是听过世传的消息。
圣曦知道的是，李仇怨年岁一百，天生坏种，陨星邪剑式诡异无比，需日日饮血，才不至于失控，若不是紫宸阁护着，就她这种人，早就被分八瓣了。
白发魔女，自然是白发，第一眼见到她，圣曦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明明眼前的女孩可爱无比，活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又怎么会被冠以白发魔女的称号？
只是一开口，李仇怨那一口血色尖牙就把她给暴露了。
声音与长相严重不符，她的声音尖锐，很磨人，如同鬼哭，连简单的人话都不会说。
望着她紧闭的眼皮，圣曦心中警铃大作，这不是个简单的对手，这将是她一生的宿敌！
她叫圣曦，心中自然圣洁，一生的使命就是保护好御世界，保护好人族，保护好剑旋洞，而她叫仇怨，也不知道在仇怨些什么。
停在原地，圣曦这样想，御下正道林立，豪杰辈出，魔道永无出头之日，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哪怕是万分之一，魔道已经寄生于正道，正道已经在骨子里腐朽！
不敢想，圣曦只好强迫自己收起这种心思，先与李仇怨论剑，这事他日再说。
只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再消除，就像落进心里的尘埃，时不时飘出来打扰。
注视着李仇怨，圣曦摒弃一切杂念，燃起无敌之心，高举媚生剑，以极速斩出百道流光。
百道流光织成大网，向李仇怨捕去。
面对此等攻势，李仇怨巍然不动，眼睛一直闭着，不躲不闪，好似要硬刚这一招。
大网越来越近，仿佛下一刻就要把李仇怨当萝卜一样给削了，千钧一发，李仇怨动了！
大网速度很快，但李仇怨速度更快，不以目视，却能轻松找到圣曦剑招里的缺点，一切跟随本能，从大网之中钻了出来。
“嗯？”圣曦有些意外，但想来也应该如此，白发魔女，不容小觑！
抓住圣曦失神之机，李仇怨从背后抽出自己的脊骨。
以脊骨为剑，是为邪神白骨剑！
甩动邪神白骨剑，李仇怨冲向圣曦。
李仇怨的攻势大开大合，配上邪神白骨剑的森然，场面极其恐怖，感觉不像是人在战斗，像是鬼魂在复仇。
圣曦是一个合格的对手，至少李仇怨这么觉得，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如此酣畅淋漓的战斗，她很爽，所以不自觉发出哈哈哈的笑声。
笑声渗人，圣曦很是讨厌，所以她不再试探，决定使出自己最强的手段。
心向无敌，圣曦知道，这一剑出，她必胜！
圣曦的眼中出现一团火，那是独属于神火境的标志，以示她将全力出手。
甩动紫色长裙，将源气全部注入媚生剑，圣曦绝美的脸上浮现笑意，只听她语气坚定，开口：“流光，命败！”
面对流光剑术，李仇怨娇小的身躯不自觉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她能听懂，她在别人口中听到过剑至尊是何等英武，流光剑术是何等强大，她不信，她要亲自试过才知道。
在胸前凝练出一颗血珠，这是独属于她的防御手段，只要嗜血珠不碎，就永远也受不到伤害。
李仇怨对自己的防御手段很自信，又甩动邪神白骨剑，准备再次发起进攻。
可她万万没想到，圣曦的剑招并没有攻击嗜血珠，而是透过嗜血珠，直直斩向她的心。
李仇怨的心被勾动，她感觉好安心，好平静，好温暖，忍不住睁开眼睛，想看看师傅从来不让自己看的世界，想一窥究竟。
最后欲望战胜理智，李仇怨睁开眼睛，她的眼睛很漂亮，黑白分明，如同水晶，不含一丝杂质。
有好，也有坏，最坏的是，她漂亮的眼睛中没有一丝情感，不，应该是什么都没有，纯洁的让人感到心疼。
李仇怨看见了，彩色的世界，蓝天，白云，绿草，美丽的姑娘，一道无法避免的白光！
白光入眼，邪神白骨剑脱手，李仇怨如同一滩烂泥，倒在原地，再无反抗手段。
纳气，圣曦轻笑，流光剑术，真无敌也。
看见紫宸阁阁主李摘星出手将李仇怨接引下擂台，秦争说：“那白发姑娘叫李仇怨，紫宸阁的圣女，三千神体第八百三十五，陨星邪剑胎，十足的有趣，要不要用你的欲望之眸看看她？”
既然秦争出言，顾云楼当然要看看，主打一个听劝。
只是欲望之眸刚扫向李仇怨，就被一只大手虚影阻拦，顾云楼无功而返。
李摘星一双星眸凶狠，极速射出两道星光，射向顾云楼。
轻笑，秦争扶额，一掌拍碎星光，传神念和李摘星交谈起来。
不知道他们交谈了些什么，反正等秦争拍完顾云楼的肩膀，那只大手虚影消失不见。
“她没有欲望！”顾云楼惊讶道。
秦争点头，继续问：“还有呢？”
“她的心和常人的不一样，她是传说中的七窍玲珑心！”顾云楼大吃一惊。
“对咯。”秦争摸着胡子肯定。
“邪体圣心？”顾云楼有些疑惑，世界不应该黑白分明吗，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似乎看出顾云楼的疑惑，秦争缓缓开口：“世传白发魔女李仇怨杀人无数，可她从小到大一个人都没杀过。”
“但......她就没有罪恶吗？不是的。她要活下去，就得有人死，死凡人而活修士，正道找不到理由反驳，我也找不到理由反驳。要怪就怪这世道吧，弱肉强食......”
“这......”
顾云楼的心如遭重锤，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争继续：“世界不是黑白分明的，而是一道精致的灰，有人的地方，就有美好，以及丑恶，去改变这个世界吧，像您曾许诺过的那样，诸天降临也并非全是坏事。”
秦争的话让顾云楼心乱如麻，颠覆了他过往在书中得来的多数道理，那些道理都是建立在世界黑白分明上的，现在成了灰，就必须做出改变。
沉思良久，顾云楼长舒一气，点点头，眼神由纯真变复杂，开口：“我会的。”
他沉思了多久？久到圣曦打败了天妒谷的封魂，自己的师弟郑海潮和郑流，戏命府的鬼权，虚空巢的三杀道师，极武堂的高奴等等。
久到又连胜了二十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