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黑白棋局,君臣博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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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半月,许雨薇亲手抒写的书信交到寿安宫中,上书已有身孕,两月有余,太后观后,满心赞许,即刻传旨,让许雨薇好生养胎,一应所需皆从宫中拨出,项逍铭谢恩,领旨受用。

经此一事,看似各方没有损伤,但是在项逍铭的心底却产生了不一样的变化。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太后手中的一枚棋子,眼下太师党和丞相党皆防着自己,并且想要寻机迫害,从而将南阳王拉下神坛,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然而自己的姑母,当今太后,也对自己有了隔阂,如此下去,其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项逍铭深知,如今的局势对自己极为不利,他需要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借以改变南阳王的命运。

‘既然三党皆靠不住,那么本王便只能另寻他法了。’在书房里,深陷思绪的项逍铭来回踱步,他神情凝重,每行一步,皆顾虑深深。

从南阳镇返回王城的这段日子里,凭借南阳王和大司马的身份,项逍铭暗中培养了一些自己的势力,拉拢了一些朝堂之上的中立官吏,虽说有些成效,但比起其他三党而言,其势力相差甚远,如何能够快速壮大自己的羽翼,已经成为了项逍铭眼下急需突破的难题。

思来想去,在沉浮的脑海里,唯有一个人的身影越发清晰。

透过镂空的窗檐,项逍铭抬首,瞟看夜空,浩瀚无际的暮色,让人生出来一种别样的感触。

‘也许……唯有当今圣上,方能解开此局。’心中暗咐,项逍铭有了进一步试探的计划。

当今皇帝年仅十七岁,登基刚足一年,是一位少年天子,当朝太后并非皇帝的生母,乃是其他嫔妃所出。

皇帝年轻,每日稳坐朝堂,持政一年,虽受三党胁迫,没有做出过什么功绩,却也没有犯过什么过错,与三党相得益彰,倒也相安无事,尤其在太后面前,少年天子恭敬有加,让素来严谨的太后挑不出什么理来,各自安好。

然而,正是因为这种表面的平静,让项逍铭觉得皇帝并不甘心被三党牵制,年轻的君上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进行反击。

这一日,皇帝单独召见了项逍铭,在御书房中布有黑白棋盘,心血来潮的大梁皇帝难得有空闲的时间,与项逍铭一展棋艺。

空旷屋檐之下,再无旁人,一君一臣相对而坐,皇帝执白子,项逍铭执黑子,棋盘开局,身为臣子的项逍铭自然要礼让皇帝。

皇帝率先落子,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笑意:“项爱卿,这棋局如战场,你可要用心应对,绝不可以谦让。”

陪天子下棋,既是娱乐,也是一种政治手段,通过棋局中的策略,陪同大臣可以向皇帝展示自己的政治智慧和处理问题的能力。

这种互动有助于建立和巩固与皇帝的关系,甚至在某些情况下,能够影响政治格局。

这个道理,项逍铭清楚,然而皇帝也同样有此意图,纵观眼下朝堂布局,三党为政,新皇帝许多好的政策无法顺利推行下去,如此一来,但凡有点作为的皇帝,都会想要打破这个僵局。

但其先决条件,必定是要招募一些可供皇帝使用的能臣,那么拥有大梁国三军统帅的项逍铭自然成为了皇帝想要拉拢的不二人选。

黑白两子,在棋盘上你来我往的追逐,落子的声音清清脆脆,不知不觉之中,黑子大势已去,白子包围住黑子无路可走。

“陛下,此局犹如金戈铁马,直冲黑子营阵,白子气势恢宏,微臣自愧不如,甘拜下风。”项逍铭恭敬认输。

知他有意相让,皇帝微微一笑,说道:“项爱卿,开局之时,孤已然点明,这棋局如战场,方才一局,爱卿分明有让棋之嫌,虽然让的巧妙,但还是被孤发现了端倪,今日这局棋,终是玩得不痛快。”

听完皇帝的分析,项逍铭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这位少年皇帝果然是心思深沉,不可小觑。’

于是,项逍铭面朝主座,小心磕首道:“回皇上,若想玩的痛快,这棋局哪里及得上当今朝局。”

得到此言,皇帝并没有发怒,而是微眯着双眸,饶有兴趣地问道:“哦?那依爱卿之见,这朝局又当如何解析?”

项逍铭深吸一口气,决议一吐为快道:“陛下,如今三党势大,犹如棋盘上的黑子连成一片,看似坚不可摧,实则内部矛盾重重,如若陛下能够巧妙运筹,定能各个击破,化解白子危机。”

眼睛盯向棋盘,皇帝伸手取来一颗白子,然后轻轻敲击着桌面,沉思片刻说道:“爱卿,你可不要忘记了,你本是项家人,是太后的同宗血脉,方才你这一席话,若是让太后知晓了,恐怕南阳王府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意料之中的说辞,项逍铭从容不迫,面对主座再次磕头道:“陛下,臣虽是项家人,但也非项家人,早年生母便已将微臣过继到舅父名下,虽然姓氏未该,但是微臣的身心早已归属母族。”

皇帝正色凝视着项逍铭,许久之后,这才缓缓开口:“你的身世,孤很清楚,你早年就脱离了项家,常年独身在外,镇守边关,孤从不怀疑你的忠心,只是眼下局势复杂,你若深陷其中,恐有性命之忧,往后每一招每一步,对孤对你都至关重要,你明白孤的意思么?”

项逍铭抬头看着皇帝,语气坚定地回道:“陛下,微臣明白!为了大梁的江山,为了陛下的宏图大业,臣万死不辞!”

皇帝亲自扶他起身,随即感慨:“爱卿一片赤诚,孤心甚慰,那爱卿以为,眼下应该如何破局?”

项逍铭拱手回答:“回陛下,臣以为三党势力虽然强大,看似坚不可破,实则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是错综复杂,期间必有利益分配不均者,一旦有了怨气,定会互生隔阂,届时微臣可以伺机而动,以利益投其所好,从而间离三党势力,最后逐一瓦解。”

“再者,皇上可以再培养新人,明年开春将举行科考,皇上可以借此时机,广纳天下有识之士,成为天子门生,假以时日,必定能够栽培出可用之臣。”

听完项逍铭的提议,皇帝从容颔首,深为赞同:“爱卿所言,甚合孤意,孤正在为科考的主考官人选犯难,眼观朝堂之上能够担当主考官的大臣,皆是三党的爪牙,若是明年科举的主考官继续由他们当选,恐怕新进的门生还会是三党的人。”

皇帝的担忧不无道理,项逍铭略一思索,举荐道:“陛下,臣倒是有一人可以推荐。”

皇帝惊喜,忙问:“何人?”

“礼部主事刘大人,此人清正廉洁,学识渊博,且一向不与三党同流合污,故而进入礼部六年,仍是主事一职。”对于朝中的大小官吏,项逍铭早已做了多方掌握。

“礼部主事,”皇帝皱眉道:“正六品官阶,太低了,若是定他为主考官,恐怕难以服众。”

项逍铭再度进言:“陛下若有顾虑,微臣愿意替君王分担,毛遂自荐为明年的科举主考官。”

“什么?!你!这……”皇帝为难的直摇头道:“项爱卿,不是孤要驳你的面子,而是爱卿乃是一名武将,倘若此次科考是武举,倒也无碍,可偏偏考的是文官。”

深知皇帝的意思,项逍铭诚恳请求道:“陛下,臣虽为武将,但也熟读过经史子集,知晓文官选拔之道,再者主考官只需要会用人,其他的事情自然会有人去按部就班的完成,所以微臣只需定好副考官和阅卷之人,以及维护好考场秩序即可。”

话虽有理,但科举之事,关系到天下学子的前途和梁国的未来,所以年轻的皇帝不得不慎重考虑。

“爱卿的意思,孤知道了,主考官的人选,非同寻常,孤得好好想想,”说话间,皇帝揉了揉眉心,显得有些疲惫:“今日棋局就先作罢吧。”

“是,微臣告退。”今天与皇帝交谈颇深,项逍铭见好就好,容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