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九 图书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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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剧烈震颤，门闩发出的呻吟声与门外那非人存在的疯狂撞击嘶吼混合在一起，敲打着楼梯间内四人濒临崩溃的神经。

冰冷还带着泥土和霉味的空气吸入肺中，暂时压下了那甜腻的腐朽，却带来另一种源于地下的阴寒。

“暂时…安全了？”赵莎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台阶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安全？”

高猛背靠着剧烈震动的铁门，感受着后面传来的可怕力量，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这破门能顶多久？外面那东西…”

李慕没有说话，他强撑着发软的双腿站起来，目光投向下方。

混凝土楼梯盘旋向下，没入深沉的黑暗，只有几盏残破的壁灯提供着极其微弱、忽明忽灭的光线，勉强照亮脚下满是灰尘和蛛网的台阶。

这条通道不知通往何处。

王珂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身体仍在发抖，但比之前稍微镇定了一些。

他偷偷看了一眼李慕，眼神复杂，低声道：

“…这条通道…很少用…‘它’不太注意这里…但下面…不一定安全…”

“哪里才是绝对安全的？”

李慕继续问道，语气带着一丝焦躁。

“图书馆？我记得规则说图书馆是安全的。”

王珂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又飞快地摇头：

“规则…规则是那么说…但图书馆有图书馆的…规矩。而且…管理员他…”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打了个寒颤，不敢再说下去。

“管不了那么多了！”

高猛喘着粗气。

“总比在这里等着外面那玩意破门而入强，图书馆在哪？怎么走？”

王珂指了指下方：

“…通道最底层…通往锅炉房隔壁…有一条杂物走廊…走到头…左转…就是图书馆的…后门…”

就在这时，门外那疯狂的撞击声和嘶吼声，突然停止了。

死一般的寂静骤然降临，反而比之前的喧闹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四人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那扇铁门。

几秒后，一种新的声音响起。

是指甲…或者说某种坚硬锐利的东西，极其缓慢地、一下下地…刮擦门板的声音。

“滋啦……滋啦……”

声音不大，却尖锐得让人头皮发麻，仿佛直接刮在骨头上。

伴随着这声音，还有一种极其细微的湿漉漉的吞咽声和仿佛无数细碎牙齿摩擦的声响从门缝下传来。

门外的存在没有离开。

它改变了策略，用一种更折磨神经的方式，宣告它的耐心和……杀意。

“走，立刻走！”

李慕不再犹豫，压低声音命令道。

四人蹑手蹑脚，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音，沿着狭窄冰冷的楼梯向下移动。

每一次脚步落在积灰的台阶上发出的细微声响，都让他们心惊肉跳，生怕会刺激到门外的怪物。

楼梯比想象中更长，仿佛没有尽头。

壁灯的光线微弱得可怜，黑暗如同实质般包裹着他们。

他们眼角余光似乎瞥见侧方的黑暗管道缝隙里有什么东西快速蠕动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