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何为善？何为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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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在石桥上空回荡，竟让翻涌的黑雾都微微停滞，仿佛也在等待林平安的回应。

林平安却没有马上回答，静静看着那背影，眼神中满是思索。

良久，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何为善？何为恶？若善恶有明确的界限，那为何这世间仍有诸多不公？”

那道白衣身影缓缓转身，面容与林平安如出一辙。

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悲悯，周身萦绕着柔和的白光，与周围翻涌的黑雾形成鲜明对比。

他轻轻一挥手，石桥两侧顿时亮起微光，浮现出无数画面。

凡人相互扶持度过灾年，修士为夺宝物屠戮满门，孩童因饥饿偷食被活活打死……种种场景，善恶交织。

“以仁心救人是善，以杀念伤人是恶，这本是世间至简的道理。”

白衣身影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看这些画面，难道还不能明白？”

林平安握紧长刀，刀身随着呼吸微微震颤。

他盯着那些画面，突然冷笑一声：

“若救人会连累所爱之人，杀人是为了守护重要之物，这又该如何评判？

就像那些想要杀我之人，我若不拿起刀，难道要看着自己和同伴一个个在我面前死去？”

他的眼神中闪过痛苦，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宗门被灭的，叶芊芊为自己身死的画面。

那些熟悉的面容，最后都变成了冰冷的泡影。

白衣身影神色未变，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你这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以暴制暴，只会让你在恶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放下仇恨，走上善道，你还能找回曾经的自己。”

说着，他袖中突然飞出一卷古朴画轴。画卷展开，竟是林平安的半生，

从在林家开始，到宗门被毁后的颠沛流离，再到一次次失控时的疯狂模样。

“你看，”他指尖划过画面，林平安失控差点斩杀林如意的场景骤然放大：

“当你被仇恨蒙蔽，这恶道便会成为你堕落的推手。

你真的要继续走下去，让自己彻底沦为杀戮的机器？”

林平安周身灵力突然暴涨，九劫炼体诀的金光与恶道黑雾激烈碰撞，发出阵阵轰鸣。

“我入恶道，不是为了沉沦！”他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

“我深知自己心中有恶，但我不会被它控制。

我要将这股力量化为手中利刃，去保护那些我在乎的人，去斩断这世间的不公！”

他想起李长生提及的负面情绪剥离之法，想起自己体内躁动的力量，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

白衣身影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林平安却抢先开口：

“你说善恶有别，可在我看来，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对我而言，守护身边之人就是善，伤害他们的人便是恶。

这世间的规则，本就由强者制定，我为何不能走出自己的道路？”

话音刚落，石桥剧烈摇晃，无数骨手破土而出，带着阴森的气息，将白衣身影拖入深渊。

白衣身影在坠落前，深深看了林平安一眼：“他日若后悔……”

话未说完，便被黑雾彻底吞噬，只留下回荡在石桥上空的未尽之言，与林平安坚定的身影相互映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