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绝密档案(暗局绯色)(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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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从吴邪那里回来后,便开始为三个月后即将在新月饭店举行的拍卖会做万全准备。书房内,他将一盏冷光灯调到最亮,摊开的不仅是拍卖会的流程细则,还有那些可能暗藏玄机的拍品资料——每一份文件都反复核查,每一件拍品的来历都要追溯到源头。吴邪讲述的前世拍卖会血色场景却不受控地在脑海翻涌:玉镯碎裂的脆响混着众人的惊呼和枪声,青铜铃铛震颤出的诡异音律仿佛仍在耳畔回荡,还有张起灵孤身站在混战中央,黑衣被鲜血浸透却身姿笔直如松的身影,这些画面让他不自觉拧紧了眉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找回一丝真实感。

手机屏幕在寂静中亮起,冷光映亮他苍白的脸,是霍秀秀发来的消息,配图是半枚刻着霍家纹章的古玉佩,边缘还留着岁月侵蚀的斑驳痕迹,文字简短得像暗语:“奶奶想见你。” 这些天霍秀秀总在聊天时若有若无地提及“大项目”,有时是发几张古董的模糊照片,有时是感叹家族重担,此刻终于摊牌。他将手机倒扣在桌面,红木纹路硌着掌心生疼,看来这场与霍仙姑的会面,即便明知是龙潭虎穴,也躲不过去了。

案头摊满泛黄的档案与潦草的笔记,朱砂批注在青铜门图腾旁晕开暗红,像干涸的血迹。父亲欲言又止的眼神里藏着太多秘密,母亲将他推出书房时颤抖的手,仿佛在抗拒什么可怕的东西,还有长沙老宅里父亲那句“不是你们这辈人能插手的”,语气沉重得如同背负着一座山。这些记忆都混着吴邪记忆里破碎的画面,在脑海里搅成一团乱麻。那天他与父亲在书房激烈争吵,情绪激动时碰倒了书架,上面的青铜铃铛被震得叮当作响,清脆的声音却像丧钟。父亲始终沉默,最后只说了些支离破碎的往事——关于九门与张家曾经歃血为盟的盟约,青铜门后的终极秘密如同潘多拉魔盒,以及汪家像毒蛇般蛰伏在暗处,随时准备给对手致命一击的影子。

突然,他猛地攥紧钢笔,金属笔身几乎要嵌进掌心,疼痛让他清醒几分。吴邪前世不就是因好奇心被步步设计,成了引各方势力入局的诱饵?解雨臣强迫自己做了个深呼吸,镜中倒映着他冷白的脸色,耳后胎记在灯光下泛着暗红,像道永不愈合的伤口。他告诫自己,作为解家当家人,必须摒弃一切冲动。那些父辈藏在阴影里的秘密,或许正是致命的陷阱,而他背负着整个解家,容不得半点侥幸,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解雨臣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案头的台灯在泛黄的帛书上投下摇曳的光晕,光影晃动间仿佛那些古老的文字都活了过来。那些用朱砂勾勒的青铜门图腾旁,密密麻麻批注着吴邪前世记忆里的只言片语——“蛇眉铜鱼”“终极回响”“守门人血契”,每个词都像悬在雾中的刀刃,锋利却抓不住,越是探究,越觉得迷雾重重。他将钢笔搁在砚台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宣纸边缘,忽然想起吴邪描述时眼底的惶惑,那是跨越时空的震颤,仿佛能透过那双眼睛,看到另一个世界的腥风血雨。

窗外的雨突然急骤起来,豆大的雨点敲打在雕花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惊得他笔尖一颤,在纸上晕开一个墨点。手机屏幕亮起,是霍秀秀发来的消息,配图是半块刻着霍家徽记的玉佩,配文只有简单的三个字:“老地方”。他望着腕间与吴邪同款的红绳,那是他们之间特殊的羁绊,忽然想起那人说过,前世拍卖会上霍仙姑掷出的玉镯,碎瓷片上的纹路竟与这玉佩如出一辙。指尖在冰凉的屏幕上悬停片刻,他敛去眸中翻涌的思绪,将手机揣进暗袋,起身时带起的风掀动桌上未干的墨迹,在青铜门图腾上晕开一道暗红,仿佛是命运的伏笔。

雕花木门缓缓推开,发出吱呀的声响,仿佛在诉说岁月的沧桑。解雨臣躬身踏入厢房时,霍仙姑正将素绢覆在茶盏上,动作优雅而从容。老妇人银丝上坠着的翡翠步摇微微颤动,倒比她眼角的笑纹更显生动:"小花又瘦了,当年抱你在膝头时,还是个圆脸蛋的娃娃。"话音里裹着长辈的亲昵,却在尾音处泛起冷意,像腊月屋檐下悬着的冰凌,看似无害,实则暗藏锋芒。

他低眉浅笑,袖中指尖却下意识摩挲过袖口暗纹,那是解家特有的标记,也是他安全感的来源之一:"霍奶奶好记性,倒是我该惭愧,许久没登门请安。"说着屈指弹去肩头不存在的灰尘,这个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动作,却让他在垂眸间掩去了审视的目光——屋内陈设与往常无异,唯有墙角的青铜鹤灯换了新烛,火光摇曳间,映得墙上《麻姑献寿图》里的寿桃都似淌着血,平添几分诡异。

铜胎掐丝珐琅香炉里,龙涎香突然腾起青烟。霍仙姑用银匙搅着茶汤,慢条斯理道:"听说你最近在翻老档案?眼睛熬得通红,可别累坏了。"她忽地放下茶盏,青瓷与紫檀木相碰发出清响,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他身上,"可有兴趣和奶奶一起做个大项目?"

解雨臣心中微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意:"霍奶奶这话折煞我了,若有能效劳的地方,您尽管吩咐。"他端起茶盏轻抿,滚烫的茶水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泛起的警觉。记忆里吴邪曾说过,前世霍仙姑也是这般先扬后抑,用温柔的陷阱将人引入局中。

霍仙姑轻笑一声,扶着紫檀木拐杖缓缓起身:"跟我来。"她拄杖前行时,金镶玉的杖头在青砖上叩出规律的声响,像是某种古老的暗号。绕过鎏金屏风,整面墙壁上密密麻麻贴满了样式雷图纸,朱墨勾勒的线条纵横交错,拼凑出一座宏伟地宫的轮廓。烛光掠过图纸上蜿蜒的线条,仿佛千万条蛰伏的蛇,正等待苏醒。

解雨臣目光一凝,吴邪记忆里的片段瞬间与眼前画面重叠。他望着墙上残缺的一角,那里空缺的形状,分明与吴邪手中的图纸严丝合缝。喉间泛起一丝苦涩,却依旧保持着得体的惊讶:"这是...张家古楼?"

"瞧瞧,"霍仙姑用拐杖轻点图纸,檀木杖头在朱砂标注的机关处敲出闷响,"这些年我收集的,就差最关键的那一块。"她转头看向解雨臣,镜片后的目光像两把淬了毒的银针,"听说你前些日子去了长沙?"

解雨臣喉结微动,想起吴邪攥着图纸时发亮的眼睛。指尖在袖中蜷成拳,又缓缓松开,抬眼迎上霍仙姑的视线,不卑不亢道:"是帮吴邪办些琐事。"语气温和如春日拂柳,却在"琐事"二字上刻意加重,暗藏锋芒——既承认事实,又暗示无关紧要。

霍仙姑意味深长地笑了,苍老的手指划过墙上的图纸,指甲在空缺处划出刺耳的声响:"还差最后一张,就能拼出完整的张家古楼。"她忽然凑近,身上的龙涎香混着陈年药味扑面而来,压低声音道,"小花,这么多年,奶奶一直想进那地方看看。你,可愿与我同行?"

不等解雨臣回答,她已转身回到茶案前,取出一张烫金请柬轻轻放在桌上。请柬边缘的云纹烫金在烛光下流转,像极了青铜门上诡谲的流光:"新月饭店拍卖会,我摆了茶席。劳你给吴邪带个话,就说故人想请小友喝杯茶,聊聊这图纸上的学问。"说罢端起茶盏轻啜,银丝在烛火中泛着冷光,倒像是撒下的一张网,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直到跌坐在后座柔软的真皮座椅上,解雨臣仍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车窗外的霓虹光影掠过车窗,却冲不散眼前盘旋的幻象——霍仙姑镜片后幽亮的目光,像两簇鬼火,死死灼烧着他视网膜。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暗纹,指尖触到某处细微褶皱,才惊觉方才攥拳时竟将衣料生生掐出了痕。

“少爷,回府吗?”老周低沉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后视镜里映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刀疤斜斜划过右颊,眼神却沉稳如渊。解雨臣望着这张陪伴自己无数危险时刻的面孔,紧绷的脊背终于缓缓贴上椅背,喉间艰涩地滚动:“去四合院。”

车轮碾过积水的声响混着雨声,在密闭车厢里闷响如鼓。老周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默默将车载香薰换成安神的檀香,这个细微的动作让解雨臣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他数着老周后颈因常年握刀凸起的骨节,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思绪总不受控地飘向霍家那堵贴满样式雷图纸的墙,空缺处像张咧开的嘴,正等着吞噬他和解家。

雕花铁门的轮廓在雨幕中浮现时,老周已提前熄了车灯。他撑着黑伞拉开后座车门,伞面倾斜的角度将风雨都挡在解雨臣身侧,自己肩头却很快洇湿大片。解雨臣踩着青砖上的水洼往里走,绣着金线的鞋尖碾过满地碎叶,老周的脚步声始终半步不离地缀在身后,像道移动的铜墙铁壁。

推开虚掩的木门,灯光昏黄的光晕里,黑瞎子半倚在太师椅上,绷带缠绕的手臂垂在椅边,血珠正顺着指缝,一滴、一滴砸在青砖地面。解雨臣的目光瞬间如寒芒般钉在他身上,声音冷得能结出冰碴:“又跑哪去了?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我这座小庙,留不住你这尊大佛了?”

黑瞎子抬头,苍白脸色却掩不住眼底笑意,沙哑的声音里带着讨好的意味:“这不是想你了,着急赶回来让你看看。”他挣扎着要起身,却扯动伤口闷哼一声,“你看,伤成这样还惦记着你,多难得。”

解雨臣快步上前扣住他伤臂,指腹触到绷带下滚烫的肌肤,像摸到块烧红的烙铁。他夺过桌上药酒,琥珀色液体泼在伤口上溅起细小血花,“少贫嘴。”颤抖的指尖捏着绷带,却故意勒得极紧,直到黑瞎子闷哼出声。

黑瞎子呲牙咧嘴地露出一抹邪笑,全然不顾伤口撕裂的疼痛,长臂轻轻一带,将解雨臣带入怀中。解雨臣猝不及防,跌坐在他结实的双腿上,骨节分明的手慌忙撑住对方肩膀。黑瞎子却不说话,油灯在斑驳的陶盏里明明灭灭,昏黄光晕如融化的蜜蜡,顺着黑瞎子垂落的发丝流淌,在解雨臣苍白的侧脸上镀了层朦胧的金边。血腥味混着药酒的苦涩在狭小空间里弥漫,却抵不过两人交叠时若有似无的体温纠缠。黑瞎子半垂的眼睫在眼下投出阴影,高挺的鼻梁几乎要擦过解雨臣微颤的睫毛,绷带下渗出的血珠悄然滴落在青砖缝隙,晕开暗红的花。

他的拇指摩挲着解雨臣下颌的动作愈发轻柔,像是在描摹一件易碎的玉器。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蛊惑人心的慵懒,眼底翻涌的暗潮却将笑意尽数淹没。当视线终于落在那两片泛着水光的唇上时,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只有油灯灯芯爆裂的轻响,惊得廊下悬挂的铜铃微微震颤。

老周背对着屋内,刀刃出鞘三寸又缓缓推回,粗粝的掌心将伞柄攥出细密的汗渍。雨丝斜斜掠过门廊,他警惕地扫视着雨夜,却在余光瞥见两人交叠的影子时,悄然将身体侧转半分——既挡住了可能窥探的视线,又留出让暖光流淌的缝隙。檐角滴落的水珠砸在青石板上,混着黑瞎子沙哑到发颤的那声“小花......”,他的眼泛着银芒眼尾的金色火焰纹若隐若现,赤裸的上半身墨绿色的饕餮纹身浮现出来,“叫我墨玄!”在静谧的夜里荡开层层涟漪,危险与甜蜜交织,如同淬了毒的蜜糖,令人甘愿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