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血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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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骨船撞碎第七道浪墙时，燕北翎的右臂完全龙化成青灰色利爪。

夜叉血脉在经络间奔涌，珊瑚骨刺穿透肩甲生长，将半幅白鱼纱钉在残桅上猎猎作响。

“收帆！”

尉迟锋临终前嘶吼的回声未散，九艘骷髅楼船已呈九宫合围之势。

太子立在主舰楼头，手中龙脉种子遇水即燃，将海面烧成沸腾的血池。

燕北翎扯断缠在焦尾琴上的锁链，五根琴弦崩裂处飞出星火，竟在血海上烧出北斗阵图。

当瑶光位亮起时，海底突然升起十二尊夜叉石像，每尊手中钢叉都挑着具鲛人祭司的尸骸。

“好个慕容氏余孽！”太子撕开锦袍，露出爬满锁龙钉的胸膛“且看是你唤醒的夜叉凶，还是朕炼化的龙脉...”

话音未落，燕北翎已踏浪跃上主舰。

龙爪扣住船舷的刹那，整艘楼船突然侧翻——甲板下竟藏着三百具青铜棺，棺盖缝隙渗出白磷鱼须！

“叮——”

焦尾琴自鸣的声响穿透波涛，夜叉石像突然调转钢叉，将最近两艘楼船捅穿。

燕北翎借势翻上桅杆，瞥见太子手中的龙脉种子正与归墟海眼共鸣。

“你可知龙脉种子实为夜叉心？”他扯开胸前逆鳞，露出跳动着的青灰色心脏“当年母后剖心镇海，你们倒拿来当玩物！”

海浪突然凝成万千冰锥，太子狂笑着捏碎种子：“那便让夜叉血脉彻底绝嗣！”

血雨倾盆而下，每滴血珠都化作食人鲳。

燕北翎旋身避过鱼群，龙爪插入主桅扯出条带逆鳞的脊骨——这楼船竟是用夜叉骸骨打造！

海底传来闷雷般的呜咽，十二尊夜叉石像齐跪。

燕北翎将脊骨掷向归墟方向，骨节遇水即长，眨眼化作百丈长的曳尾舟。

舟身浮出水面时，整片东海突然静止。

太子脸色骤变，手中剩余的龙脉种子突然发芽，根系刺破皮肉扎入船舱：“曹相！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楼船底层突然炸开，曹无咎的残魂裹着鲛人皮囊破水而出。

他手中握着的正是慕容皇后投海时的发簪，簪头夜叉雕像的独眼正渗出血泪。

“归墟钥居然藏在女人发饰里...”曹无咎将发簪刺入太阳穴“可惜慕容嫣到死都不知道，夜叉血脉最怕...”

燕北翎突然自剜右眼，龙睛在掌心爆成金雾。

雾中浮现慕容皇后分娩时的场景：稳婆袖中滑出的剥皮刀，窗外曹无咎冷笑的脸，还有燕南天破窗而入时带血的剑锋。

“最怕至亲血祭？”

金雾突然凝成逆鳞剑，燕北翎独目泣血，剑锋搅动归墟漩涡。

曹无咎的鲛人皮囊寸寸碎裂，露出底下由白磷鱼卵拼凑的魂体。

太子趁机将全部龙脉种子吞入腹中，皮肉瞬间爬满青鳞：“朕才是真龙！”

他嘶吼着扑向曳尾舟，指甲暴涨三尺直取燕北翎心窝。

夜叉脊骨打造的曳尾舟突然活转，舟尾扫起千钧浪。

燕北翎踏浪而起，残缺的右臂完全化作龙爪，与太子的利甲相撞迸出火星。

“喀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