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不替你决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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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静止在两人并肩的那一幕。

节目组本来打算趁热打铁。

广告刚收工，就安排了一场临时采访。

“谢总，您现在作为艺人身份出镜，有没有觉得和当初当总裁时不同？”

谢沅珊正卸妆，听见问题，只回了两个字：

“没兴趣。”

导演怕她情绪上来，忙打圆场：“咱们这次节目也想多展现你生活化的一面……所以安排了点镜头‘小剧本’，你看看剧本，不合适可以改改。”

她接过来，扫了一眼，面色顿时冷了下去。

剧本是对她和易喆的“恋爱重现”桥段。

什么“雨夜借伞”“厨房不小心牵手”“打闹中扑倒”——套路得不能再套路。

她直接把剧本扔回导演手里：“你们是没拍够甜剧，还是觉得观众都缺糖？”

导演尴尬：“这不是……节目需要点节奏嘛。”

“那你去拍，你去牵手、你去扑倒。”她冷声，“我不拍。”

空气一下子冷了。

易喆听到动静，从化妆间走出来。

“怎么了？”

谢沅珊没看他，只拎起外套，头也不回：“我出去透气。”

他也没问，脱下自己的衣服，跟了上去。

摄影师本来要追拍，被导演一手拦下：“别跟。”

“给他们一点空间。”

阳台在顶楼，半开着门。

风大，吹得护栏上的藤叶哗哗响。

她坐在长椅上，抱着膝盖，望着楼下的街灯，一言不发。

易喆走过去，什么都没问，只坐在她身边，把外套搭在她腿上。

“你不问我为什么发火？”她声音很轻。

“我大概猜到了。”他语气温和。

“我不是不配合。”她盯着远方，“我只是讨厌被安排感情。”

“我懂。”他低声道，“他们不是想看你过生活，是想看你演生活。”

她没接话。

风吹起她的发丝，她伸手理了一下，又沉默。

过了会儿，她轻轻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很早就适应这些？”

“嗯？”他转头看她。

“镜头，剧本，配合，情绪管理。”她声音淡，“这些你都做得很好。”

“你是不是觉得……我适应得太慢了。”

“没有。”他很认真地摇头，“你比我早进这个圈，但你一直是在管理别人。”

“你从没给自己留下什么镜头。”

“你是总裁，从来都不该是产品。”

谢沅珊怔了一下。

“可现在，我是他们手里的素材。”她低声道。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圈不适合我。”

“我能处理股东，能跟资本谈笑风生，但我没办法在镜头前，按他们写好的剧本去抬头微笑。”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语气轻得像风一样。

“我怕有一天，我也会变成……另一个阮婉婉。”

“表情甜，眼神空，台词顺得像背过。”

“但全身都在喊：别爱我，我不是真的。”

易喆听完没立刻说话。

他只是抬手，帮她掖好外套角。

然后看着夜空，缓缓道：

“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找我，是为了什么？”

她没说话。

他继续：“你说你需要一个婚姻，不需要感情。”

“我当时信了。”

“可后来我才知道，你不是不要感情，是你从来不相信，有人会站在你这边，不替你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