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超乎想象的顺利（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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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在城东，但那里魔法波动……”
他忽然停顿，窗外传来马车辘辘声，惊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比想象中更危险。要是出了岔子……捏碎冰晶，德里斯院长的魔法能让你毫无障碍的离开。至于后果由我承担。”
说完，圣承渊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忽然抓住莫寒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
“在一些大是大非上，依诺性子倔强，若不肯走……”
话音未落，巷口传来小贩的叫卖声。
圣承渊松开手，玄色衣摆扫过桌面。随着木门吱呀关闭，晨光从木缝间渗入，在地面投下细长的光带。
莫寒走到窗边，听见街道上喧闹的声响，羊皮纸上新画的路线在光影中蜿蜒如蛇，尽头处的标记旁，不知何时被圣承渊落下了一枚鎏金袖扣。
戌时三刻，暮色浸透宫墙。莫寒贴着潮湿的排水渠前行，粗粝的苔藓蹭过掌心，他默数着梆子声——每过一刻钟，巡逻队的脚步声便会在青石板上敲出三长两短的节奏。当第三声梆子响起时，他足尖轻点宫灯立柱，借着灯笼摇曳的阴影，如狸猫般翻过低矮的宫墙。
御花园东侧的角门传来声响。莫寒伏在爬满藤蔓的假山上，看见十余名身着黑甲的侍卫正搬运鎏金纹箱，箱角晶核碎片折射出幽蓝光芒，与羊皮纸上标记的能量核心如出一辙。
他指尖凝出冰针，压缩魔力后，冰针猛然弹射而出，精准刺入侍卫后颈，同时甩出冰索缠住最后一人的脚踝。趁侍卫尚未反应过来时，便快速上前将几人全部击晕放倒。
当最后一名侍卫无声倒下，他拿起箱子中的能量核心，重新隐入阴影。
与此同时，王宫主殿书房内，圣启铭摩挲着桌上的星图，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若子时三刻前，莫寒仍未出现，便立刻启动备用计划。”
他对着暗卫挥了挥手，又恢复到了当初那个运筹帷幄的样子。
而在城西的酒楼里，圣承渊正把玩着鎏金酒杯，琥珀色酒液倒映着二皇子涨红的脸。
“二弟如此着急离席，可是西市商会的账目出了问题？”
他似笑非笑地拦住去路，身后侍卫的怀中折射出森冷光芒。
“父王特意命我与你商讨明日的朝会，这账本......”
二皇子面色十分难看，他是贪财，但不是蠢。他自然能反应过来，这是父王出手了，虽然他不知道大哥就这样拖着自己有什么用，但肯定是对自己不利的。
可几次三番的离开，都被大皇子拦住。他想着，自己的能量核心交由其他人布置去了，所以拦住自己也不会影响自己的计划。只要……
圣依诺还在……就行了……
二皇子猛然抬头，涨红的脸骤然变得苍白起来，有心开口询问，但大皇子肯定不会告诉他的。想到这里，二皇子只能咬着牙，继续和大皇子喝着酒，将希望寄托于四公主那边，希望她能聪明点。
莫寒贴着九曲回廊的朱漆立柱移动，冰系魔力在掌心凝成半透明的薄膜，悄然隔绝靴底与青石板的摩擦声。当梆子声敲过亥时二刻，他终于抵达御花园西北角的太湖石阵。
瞅准机会靠近御花园以后，指尖抚过斑驳的石面，寒意顺着纹路蔓延，屏障的波动如温水般漫过皮肤，这便是国王圣启铭说的结界了。
莫寒席地而坐，闭眼感知屏障结构：东南方位魔力流动最缓，西北角，也就是面前，则暗藏六处符文节点，似乎这个节点就是一个后门。他默默计算着缺口开启的时间，指尖无意识地在地上划出冰痕，忽然想起圣承渊说过的话：
“父王将依诺藏在最危险的地方，也给她留了最安全的退路。”
王宫主殿的烛火仍在摇曳，圣启铭反复摩挲着案头的翡翠扳指。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角落，呈上最新的情报卷轴。
“大皇子已拖住二皇子近两个时辰，五公主母族的祭坛魔力波动增强三成。”
话音未落，窗外的夜枭突然发出凄厉长鸣，惊得案上的星图微微颤动。
城西酒楼的雅间里，鎏金酒壶重重砸在檀木桌上。二皇子涨红的脸泛着青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大哥究竟要耗到何时？明日朝会......”
圣承渊不紧不慢地斟满酒杯，琥珀色酒液泛起涟漪：
“三弟从前总说，二弟喝酒最没耐心。”
他抬眸看向二皇子，窗外的月光恰好照亮他眼底的冷芒，冰冷的目光也让二皇子清醒了许多。
“不过比起酒，在其他方面，你似乎也没有什么耐心啊。”
五公主的寝宫内，纱帐无风自动。鎏金香炉中飘出安神香的烟雾，却掩不住窗外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她蜷缩在锦被中，听着母亲族中长老们低声商议祭坛事宜。
“子时三刻准时开启，务必在天亮前完成仪式......”
话语声忽远忽近，她抱紧怀中的铃兰香囊，似乎并不愿参与到其中。
子时的梆子声如重锤敲碎夜幕，莫寒猛地睁开眼。西北角的魔力屏障节点如同被掐灭的烛火，在他感知中骤然黯淡。冰系魔力顺着靴底蔓延，青石板上瞬间结出细密冰棱，他如离弦之箭般冲进缺口，衣摆掠过符文残迹时，带起一串转瞬即逝的幽蓝火花。
御花园西侧的厢房在夜色中泛着惨白月光，雕花木门虚掩着，缝隙里透出晃动的烛影。
莫寒推门而入的动作顿了顿，掌心因紧张沁出薄汗，推开门的瞬间，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圣依诺蜷缩在床榻角落，月白色寝衣沾着墨渍，发间歪斜的铃兰发饰随着颤抖轻晃。少女惊恐的眼神撞上他的瞬间，泪水决堤般滚落，几乎是踉跄着扑进他怀中。
莫寒僵在原地，双臂下意识收拢，却又怕弄疼她而悬在半空。怀中的身躯颤抖得像寒风中的落叶，滚烫的泪水透过衣襟灼得他心口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