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埋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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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乃太子的外祖家;于家,则是三皇子的外祖家。
这两家,是朝中根深蒂固的顶级门阀,也是太子与三皇子争夺储位最核心的支持力量。
皇帝将查抄黎家所得的大部分巨额财富,几乎毫无保留地赐给了沈嘉岁和燕回时,这无异于从这两家及其背后势力口中夺走了巨大的利益。
程、于两家,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这笔足以支撑一方势力的巨资,被运往遥远的颍州?
这两家联手,在这远离京城的荒郊野岭设下埋伏,试图拦路劫夺,完全在燕回时的意料之中。
这甚至,只是开始。
沈嘉岁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心沁出了冷汗:“你能感觉到他们埋伏了多少人吗?”
“很多。”燕回时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掌心传来的温热和力量让她稍感安定。
他的目光深邃而沉静,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镇定,“记住我们的计划,不要怕。”
沈嘉岁深吸一口气,对上他沉凝的视线,用力点了点头:“嗯,不怕,我不怕。”她重复着,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然而,说不怕是假的。
她终究是从和平年代穿越而来的灵魂,何曾亲身经历过这等刀光剑影、生死一线的阵仗?
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狂跳,血液奔流的声音在耳中鼓噪。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去看窗外可能潜藏着致命危险的密林山峦。
她拿起小几上的青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
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着,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稍稍熨帖了紧绷的神经。几口茶下肚,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心跳才缓缓平复了一些。
做完这一切,她学着燕回时的样子,也靠回软垫,闭上了眼睛。
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微微颤动着,她努力调整呼吸,试图将纷乱的思绪沉淀下去,为即将到来的风暴积蓄力量。
而燕回时,则如同一柄收入鞘中的利剑,闭目凝神,气息沉静,仿佛与这山间的肃杀之气融为一体,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马车刚驶出这片林木葱郁的山头,前方豁然开朗。
然而就在此时,拉车的骏马突然不安地刨动着蹄子,鼻孔喷出粗重的白气,任凭车夫如何呵斥安抚也无济于事。
车厢内,一直闭目养神的燕回时霍然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即逝:“来了。”
话音未落,仿佛印证他的判断,南北两个方向的山道尽头,骤然卷起滚滚烟尘。
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同沉闷的鼓点擂击着地面,震得人心头发慌。
转瞬间,两股人马已如铁流般奔涌而至,杀气腾腾地将车队夹在当中。南面是程家,北面是于家,各自人马黑压压一片,目测皆不下二百余骑,人人跨坐健马,兵刃在晨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芒。
所有护卫在短暂的惊愕后,立即反应过来,训练有素地收缩阵型,迅速将燕回时和沈嘉岁所在的马车死死围在正中心。
程家队伍最前方,领头的正是程家嫡长子,他勒住躁动的坐骑,居高临下地扫视着被围困的车队,目光最终落在于家队伍领头的年轻人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挑衅道:“于二少!机会难得,咱们不如来比试一场?看看今日谁杀的人更多,如何?”
那位于二少骑在马上,闻言眸光微微一闪,面上却带着几分矜持,拱手道:“程大少豪气。只是我于家家规森严,明令不得滥杀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辜之人。此等比试,恕难从命。”
“这有何难!”程家嫡长子嗤笑一声,目光如刀般扫过马车周围的护卫,陡然提高声调,喊道:“你们这些人!跟着新昌县主不过才十天半月的光景,能有多少主仆情分?识相的就赶紧滚开!现在逃命,本少爷可以网开一面,饶你们不死!”
就在这时,马车厚重的帘子猛地被掀开。
新昌县主沈嘉岁一步踏出,稳稳站在车辕之上。
山风吹拂着她的衣裙,她双目因愤怒而赤红,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两方人马的首领,声音清亮而充满怒火,响彻山谷:“程家!于家!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县主乃是皇上金口玉言亲封的新昌县主!尔等竟敢在此官道之上设伏拦截,意欲何为?难道是想造反不成!”
“哼!区区一个县主,算什么东西!”程家嫡长子面露不屑,眼神越过沈嘉岁,死死盯住那紧闭的车厢,“燕回时呢?让他滚出来!大难临头只会躲在女人身后当缩头乌龟,简直是个没种的孬货!”
“咳咳……”一阵压抑而虚弱的咳嗽声从车厢内传出,紧接着是燕回时那带着明显病气与疲惫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飘出:“我……如今不过一介庶人,对你们程家、于家皆无半分威胁。何苦要赶尽杀绝?”
“威胁?”程家嫡长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中杀机暴涨,厉声道:“你活着,就是最大的威胁!给我死来!”话音未落,他猛地一夹马腹,手中长剑寒光一闪,竟是不顾一切地策马直冲马车而来!
“快走!”沈嘉岁眼见对方悍然动手,心知再无转圜余地,立刻尖声下令!
她这一声令下,如同点燃了炸药的引信。现场瞬间陷入一片极度的混乱!
那些手无寸铁、本就惊惶不安的奴仆、杂役们,如同炸窝的蜂群,尖叫着四散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忠心护主的护卫们则试图保护着装载财物的马车箱笼且战且退,然而面对两倍于己、如狼似虎的精锐骑兵,他们的抵抗显得杯水车薪。
刀剑撞击声、惨叫声、马匹的嘶鸣声混杂在一起。混乱之中,受惊的马匹拖着空车或翻倒的箱笼横冲直撞,场面越发失控。
护卫们拼死杀开一条血路,最终只能勉强护住燕回时和沈嘉岁乘坐的主车,舍弃了大部分箱笼,仓皇地朝着南面相对薄弱的方向突围而去。
程家嫡长子见目标要逃,眼中戾气更盛,哪里肯放过,怒吼一声:“追!别让燕回时跑了!”
立刻率领麾下精锐,策马狂追,马蹄踏碎泥土,卷起漫天烟尘。
在他身后,于家二少爷勒马原地,唇边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满算计的弧度。
他望着程家嫡长子远去的背影,眼神轻蔑,如同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轻轻从齿缝间吐出两个字:“傻子。”随即,他好整以暇地挥了挥手,对手下命令道:“燕回时自有程大少去‘照料’,我们嘛……只需把这些‘无主’的财物,连车带箱,给我好好地‘请’回来便是了。”
他刻意加重“请”字,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