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李根这家人（六十六）（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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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根住院

李丽搀扶着爸爸上了车，赵聪开车，他们一起回到了饭店。李丽把爸爸检查的情况给妈妈说了一遍，问妈妈是继续到省城做进一步的检查，还是先住院治疗一段时间，再复查看看。没等妈妈发话呢，老爸就说，先到县医院住院，治疗看看再说吧，到省城来回折腾，没有病都会折腾出病来。妈妈说，尊重你爸爸的意见，下午就住院治疗。李丽说，行吧。妈妈说，你打电话请你姑父过来吃饭，把杜书记也请来吧，他也帮忙了半晌午。李丽说，那我把医院的张主任也请来吧，看看他可愿意？妈妈说，你安排吧。李丽把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姑父，说明了情况，请他过来坐坐。接着又打通了杜书记的电话，杜书记满口答应说，马上就过来。李丽又尝试着要通了张主任的手机，李丽跟张主任说，爸妈都非常感谢您，中午请您过来小聚聚。张主任思考了一下说，中午还有谁啊？李丽说，我准备叫杜叔叔也过来。张主任说，那行吧，我可能要等下班才能过去。李丽说，不急，等您。挂了电话，李丽跟爸妈说，都联系好了。说着，李丽把妈妈给的钱，递给了妈妈，妈妈说，没有花钱吗？李丽说，都是张主任安排的，检查报告单都是他处理的，我也不好多问，人情后感吧。赵聪低声跟李丽说，还是到省城检查一下吧。李丽说，听爸妈的意见，等住院治疗一段时间再说吧。如是肺炎，相信很快就会好的，如是其他疾病，发展也不会很快，等半个月后再说吧！赵聪说，那好吧。

李丽问妈妈坐哪个包厢？妈妈说，你问问小水会计，大包厢安排了没有？李丽走到吧台，问水姐，水姐说，没有安排，你们上去坐吧，并让闫涛带包中华和好点茶叶上去。李丽问老爸，中午可想喝两杯？老爸说，看看张主任来了怎么说，他让我喝呢，我就喝两杯，不让喝呢，我陪他们坐会就回家休息了。李丽说，这才是我的好爸爸。说着扶着老爸往楼上走，赵聪也过来帮忙。妈妈说，你们先上去，我等会，看看姐夫他们几点过来。李丽说，妈妈，我跟水姐姐说过了，他们来了就上楼到888包厢。等到十一点半左右，我再打电话给张主任说几号包厢。妈妈说，好的，我知道了。程芳走到吧台，让小水打李明的手机，问他在哪里，一晚上都没有回家，爸爸检查身体他也不回来帮忙。李明接通电话说，可有事情，程芳接过话筒说，你在哪里？李明说，在n市呢，妈妈说，你爸爸上午检查身体，你也不回来，你妹妹很生气！李明说，那我晚上回去。说完，便挂了电话。程芳叹了口气说，真的没有出息。这时，闫峰到了，程芳说，姐夫好。闫峰说，李根身体检查的如何？程芳说，医生说，可能是胃窦炎和肺炎吧，没有确诊，要求先住院治疗看看。闫峰说，早该检查了。程芳说，您上楼吧，888包厢。闫峰说，好的。闫峰刚走，杜书记到了，程芳急忙上前几步说，杜书记好！杜军说，您老姐姐也太客气了。程芳说，都是您帮的忙，检查费用一分钱都没有交。杜军说，什么钱不钱的，把李根老板身体检查好就行了。程芳说，那您上楼吧！杜军进了包厢，一看都是熟人，就问李丽，张立明呢，怎么还没到？李丽说，他说了，可能等下班后才能过来，您先坐喝茶。赵聪将泡好的茶水端了过去。杜军接过茶杯，轻轻放到茶几上，掏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选定后拨了出去。张主任说，姐夫有事情吗？杜军说，你还没有下班吗，过来吧，就等你一个了。只听到那头传来声音说，马上到。李丽说，您不要催张主任，按时上下班，也是一种敬业精神。杜军说，今天属于放假日子，张立明今天值班，不是上班，安排好其他人员在岗就行了，早一点过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李丽说，那也是。

这时，李丽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夏颖姐的。李丽说，夏姐好。夏颖说，李叔叔的身体检查的怎么样了？李丽把检查及下一步安排情况跟夏颖姐说了一遍。夏颖说，最好叫叔叔到省城来检查一下，省城的医疗条件毕竟要比县医院好的多。李丽说，等治疗两个星期，看看效果如何再说。李丽问夏颖姐吃饭没有？夏颖说，妈妈在做呢，是爸妈让我打的电话，爸爸说，如来省城检查身体，需要联系医院，就跟他说一声。李丽说，请您替我谢谢夏叔叔和郑阿姨了。挂了电话，李丽跟老爸说，夏叔叔和郑阿姨也在关心您的身体呢。杜军说，你是说夏浩省长吗？应该叫他夏书记了。李丽说，春节过后可能就是省委书记了。这时包厢门被推开了，张立明主任到了。李丽上前几步说，欢迎张叔叔。张立明说，刚刚在门外听到你们在说，谁春节过后就是省委书记了。杜军说，李丽的夏叔叔。张主任愣了一下说，李丽认识夏省长？杜军说，那可不是一般的认识。并说张立明，你还关心政治，把你的医疗技术搞上去就行了。张主任说，姐夫啊，我这叫又红又专。大家听着都笑了。李丽跟爸爸说，我下去问问妈妈可上来？说着，李丽出了包厢。李根对闫峰说，请姐夫给我代东安排大家入座吧！闫峰说，我让杜书记坐主位吧？李根说，那你请他过来吧。闫峰走到杜书记身边说，请杜书记入座，并用右手示意主位。杜军说，我哪敢坐那里啊，你闫兄坐吧，说着便挨着闫峰坐下了。闫峰又安排张主任坐在左边，李根挨着张主任坐，并问张主任，我能喝两杯吗？张主任说，想喝酒就喝点吧，但不能多喝。这时，程芳、康丽、李丽进来了。闫涛要斟酒，赵聪说，涛哥，我小些，我来倒酒吧。李丽说，也好，让他多多锻炼锻炼，找找手感。康丽接过李丽的话说，不就是倒个酒吗，练什么手感啊！再说了，赵老弟可是高材生，国家干部，又不是服务员。李丽推着康丽坐，说嫂嫂讲的对。张主任推辞说，少喝点，下午还要值班呢，以防有事情。李丽说，张叔叔，我爸下午就去住院，可以吗？张主任说，可以啊。闫峰看到大家酒杯都斟满了，就说，我们共同喝一杯吧。程芳看到爱人李根也举杯，就问张主任，我家老李能喝酒吗？张主任跟老板娘说，少点无妨。程芳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午餐很快就结束了，因为，下午，李丽要安排爸爸住院，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办理。送走了客人，李丽开车回到家里，开始帮老爸收拾东西，赵聪也跟着帮助收拾。等两点钟，送老爸去住院。李丽跟表嫂康丽说，未来一段时间要辛苦你了，请你负责老爸的陪护和饮食，一日三餐，除了早点可以在医院吃，其他两餐必须在家里做或饭店单做，将饭菜送过去，如果，你骑车太远了，就请涛哥开车。并给妈妈说，这段时间，不要安排涛哥出车，谁借用也不行，最多两个星期吧！康丽说，李丽妹妹，你就放心的上班吧，这点小事，交给我好了。李丽低声对嫂嫂说，护理费单算。康丽瞪大眼睛说，你说什么啊，老妹妹，我们是亲戚，你一定不要把我看歪了。李丽自知话说的欠妥，连忙赔不是说，对不起嫂嫂，我说错了。程芳听到了李丽和表嫂说下一步照顾老李的事情，就对康丽说，你也不容易，饭店、家里、孩子等等都要你忙，闫涛在家，还好些，如果他出车了，你真的太忙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家里的车子，不再安排他用，按照李丽说的，闫涛为康丽护理老李专用。闫涛说我知道了。闫峰跟程芳说，下午送李根住院，可需要我去？李丽说，姑父您回家休息吧，如果需要，我给您电话。李丽转过身子问妈妈，小哥哪里去了？妈妈说，我上午打电话给他了，他说，晚上回来。李丽嗯了一声，很是不满。赵聪提示李丽说，快两点了，我们可以走了。李丽说，好的，并上楼叫醒爸爸。到了医院，李丽跟张主任商量，能否住个单间？张主任打电话问了问住院部洪主任。洪主任说，单间属于高干病房，还有两个单间，住一间可以的，就是房间费用高些。李丽说，高点就高点吧，起码晚上老爸能睡个好觉，也享受一下高干的待遇，来人陪护也方便的多。赵聪跑前跑后，办理完了住院手续。在张主任的安排下，现在就开始吊水了。待一切忙完后，李丽才大出了一口气，走到床前，让老爸斜靠在床头上，自己坐在老爸的床沿上，看着吊瓶一滴一滴的液体流向爸爸的身体，心中默念，愿老爸早日康复！李根看着这么有出息的女儿，也欣慰的笑了。

康伟书记打电话问李丽，你爸爸身体检查是怎么样了？李丽说，康叔叔是怎么知道的。康伟说，是倩倩打电话跟我说的，她发信息你没有回，怕你有事情，不好打电话给你。李丽说，老爸没有事的，现在医院吊水呢。康伟说，那改日再去看看李老板吧，下午又不能看望病人。李丽说，谢谢您康叔叔。

赵聪也跟李丽说，我爸妈说明天上午来看看李叔叔。李丽说，不要了吧，不就是吊个水吗。赵聪说，这是她们的心意，我无法拒绝。

第二天上午，约八点半点左右，李丽正在医院忙呢，这时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夏颖姐的电话。夏颖说，我们已经出发了，妈妈也要过来看看李叔叔，本来爸爸也和我们一道来的，可接到上级电话，今天必须回京。李丽说，怎么能惊动郑阿姨呢，再说了，来我们县的路不好走，一路颠簸。夏颖说，已经在路上了，进县城我给你电话，你告诉我县医院怎么走。李丽说，那好吧！

挂了电话，李丽跟爸妈说，夏颖姐的妈妈也过来了，本来夏叔叔也准备来的，可他接到上级电话，今天一早就回京了。李根说，怎么惊动了省长夫人，李丽你要负责接待好。程芳说，夏颖妈妈郑教授，是个知识分子，没有架子的。李丽说，中午就安排在888包厢吧，我打电话让康丽她们把包厢好好打扫干净，提前打开空调，再安排些水果，做几道饭店的招牌菜，我让赵聪兄妹俩搞搞服务。其他来看望的朋友，另外安排，不能放在一起。程芳说，你安排好就行。李丽掏出手机打给了赵聪。赵聪说，我陪爸妈进医院了，我妹妹赵燕也来了。李丽说，等你们上来再说吧。赵聪一听知道李丽肯定有事情。

赵聪陪着爸妈来到了住院部，赵聪走到病房前，敲了敲门，李丽开门一见，叫了声赵叔叔好，陶阿姨好。并向赵燕点了点头，怎么你也来了。李丽安排小哥李明泡茶，李根与程芳，在李丽的介绍下，分别与她们打了招呼，程芳批评赵聪，怎么让你爸妈都过来。赵聪说，程阿姨，您可怪错我了，我真的劝她们现在不要到医院来，可她们都说我不懂事。李丽给赵聪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出来一下。李丽跟赵叔叔和陶阿姨说，你们先坐坐喝茶，我找赵聪说点事情。李丽看到赵燕就说，你也过来一下。出了病房，李丽跟赵聪兄妹俩说，夏颖和她妈妈过来了，等会儿你打电话问问她们到哪里了，你开车去迎她们。中午，我们单独安排一桌，你兄妹俩负责给我接待好，尤其是赵燕，你没有见过夏颖姐和孟鹏哥，到时候让你哥哥给你介绍。夏叔叔本来也要的，可临时有事回京了。赵聪说，还有其他事吗？李丽说，没有了，接待任务交给你们了，中午安排你爸妈都到我家饭店。赵聪说，今天你家饭店人多，爸妈如不愿意去，就让她们回去吧，都是自家人。这时，杜军书记又过来了，李丽和赵聪向前打了招呼，并把杜军书记引进病房。赵聪父母一看又来人了，站起来走到病床前说，我们回去了，说着赵聪的母亲掏出一个信封塞给了程芳说，改日我们再来看看李老兄。程芳见推辞不掉，就收了，并给赵聪父母说，中午都到自家饭店。赵聪父母说，有时间我们就过去。程芳让李丽送送她们。李丽说，赵聪开车送她们吧，然后给夏颖姐联系，你去接她们。赵聪说，好的。李丽和赵燕进了病房，安排李明给杜书记泡茶。

不一会儿功夫，赵聪就接到了夏颖姐她们，车子已进县医院，赵聪停好车子，给李丽去了电话，说我们进医院了。李丽说，好的，我在走廊上呢。李丽跟赵燕说，你也出来，帮我接待一下。并叫小哥李明提前准备好三杯茶水。李丽看到赵聪在前面引路，郑阿姨，夏颖姐，孟鹏哥都走了过来。李丽快速跑了过去，挽着郑阿姨的胳膊说，这么远的路，且路况很不好，怎么惊动了您啊。夏颖说，也不和我还有姐夫哥打招呼，没有礼貌。李丽扭过头说，夏姐好，姐夫哥好。赵燕很聪明，立即上前几步扶着郑阿姨，说阿姨好，并回头说姐姐好，哥哥好。李丽说，她是赵聪的妹妹，叫赵燕，南大中文系大三学生。李丽边走边介绍。走到病房门口，赵聪将房门推开，郑教授带着女儿和女婿一起走到李根床前，程芳一见是郑玉教授，便急忙上前，拉着郑教授的手说，您怎么也来啦，夏颖和孟鹏都说，李叔叔好，程阿姨好。李丽跟郑阿姨说，请您到沙发上坐吧，一路颠簸累坏了吧。李根说，谢谢您这么远过来看我。郑教授说，老夏临时有事回京了，不然他也要来的。程芳说，太谢谢您了。杜军看到夏颖和孟鹏，立即站起来说，夏社长好，孟处长好。夏颖说，杜局长，你家孩子调动的事情办好了没有啊？杜军说，已经调好，春节前就能上班了。夏颖说，调到什么单位？杜军说，市公安局刑警队。夏颖说，不错，如没有调回来，我就让薛红主任请客。郑玉教授坐着喝茶，看到颖颖和这个男人叙话，好像很熟悉。夏颖看了一眼母亲，站起来给母亲说，这位是杜局长，他是李丽家乡的父母官。杜军弯腰九十度，伸手与郑教授握了握手说，郑教授好。郑教授说，听夏颖讲，你对我家老二丽丽她们家很关照，在此，谢谢你了。杜军说，哪里哪里，都是我应该做的，倒是夏社长帮了我家大忙了，如果没有夏社长和李丽出面，我那独生儿子在偏僻的山区，怕是连对象都找不着，今天见到郑教授，真的三生有幸。这时有敲门声，李丽拉开一看，是康书记。李丽说，您怎么知道的？康书记说，是倩倩打电话说的。程芳见是康书记，立即迎了过去。康书记看到李根老板在打点滴，就问了问病情。

李丽走到夏颖姐身边说，这位叫康伟，是城关镇的书记，是倩倩的爸爸。夏颖嗯了一声说，那你给我们介绍一下吧，不然将来见到倩倩也不好。李丽走到康书记身边说，请您移步这边。康书记跟着李丽来到夏颖姐跟前，李丽跟夏颖姐说，这位是城关镇的康伟书记，倩倩的爸爸。李丽又把夏社长和孟鹏处长介绍给康伟书记。夏颖说，康书记，你家倩倩很优秀，我和孟鹏都认识的，听李丽妹妹说，倩倩毕业想到我们日报社工作，那你可算找对人了。康书记激动的伸出双手握住夏社长和孟鹏处长的手说，谢谢领导们关心。康书记问夏社长，这位女士是？夏颖说，她是我母亲，安大的郑教授。康书记弯腰九十度伸手与郑教授握了握手说，欢迎您来到我们小县城来。康书记转向李丽说，李总编辑，中午你要好好招待郑教授一行。郑教授笑了笑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我来老二家了，吃什么都一样。康书记立即改口说，是的！是的!

赵燕也很机灵，拿起暖瓶就给郑教授、夏颖、孟鹏等续水。李丽看到陆续有人来看老爸，就跟郑阿姨说，我们去家里饭店吧，这里不安静，气味也不好。并给杜书记和康书记说，中午你们二位过来陪我阿姨喝两杯。康书记和杜书记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好的，我们一定到。郑玉说，到老二家了，听老二的。李丽跟父母说，我们先去饭店，这里有小哥哥负责照应。程芳走到郑教授跟前说，老妹妹，您先过去，我等下就回去。夏颖走到病床前，从挎包掏出两个厚厚的信封，递给程阿姨说，这是我爸妈的一点心意，这个是我和孟鹏的一点点心意，请阿姨收下。程芳本想推辞，看到老伴李根点了下头，示意收下吧。郑教授走到病床前跟李根说，你好好休息，安心养病，有时间我和老夏再来看你。李根坐起来说，谢谢您老妹子，你们都忙，尤其是夏省长更忙，请不要惦记我，没有事的。李丽跟爸爸说，我陪郑阿姨去饭店了。李根说，把菜安排好。赵聪拉开门，李丽挽着郑阿姨的胳膊，一起下了楼。

康伟看到夏社长一家都出门了，便走到李老板床前，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程芳。程芳执意不收，并说，您康书记都帮了我家大忙了。康书记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要说帮忙，你家李丽能把我家的女儿安排好，那才是大忙呢。李根说，收下吧，留着改日我请书记喝酒便是。这时，杜军站起来走到李根床前，也从衣兜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程芳。程芳说，我家老李检查身体、住院都是您安排的，您再破费，我真的不好意思。杜军说，您家李丽都喊我叔叔了，我们都是一家人，和我还客气什么啊。李根说，杜书记，我检查身体，你跑前跑后，没有花费一分钱，住院也是您亲自安排的，怎好意思再花您的钱呢。杜军说，看看你们把我看歪了不是，说着，看着康书记。程芳说，没有看外哦，我收下。这时李丽打通了杜军的电话，李丽说，杜叔叔，您和康书记在一起吗？杜军看着康伟说，在一起呢，需要他接电话吗？李丽说，您和他一起来我家饭店888包厢吧。杜军把手机递给了康伟，康伟跟李丽说，等会儿我们就过去了。

孟鹏和赵聪开着车子，很快就到了李丽家饭店楼下。郑玉教授在李丽的搀扶下，上了三楼，康丽看到李丽陪着客人过来了，立即推开包厢大门。李丽扶着郑阿姨进了888包厢。

郑玉教授，环顾了一下整个包厢，感觉很气派，装潢也很上档次。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整面墙的流动山水，远看是一幅气势磅礴。包厢正中，一盏三层水晶吊灯如倒悬的冰山般垂落。每一颗水晶都经过手工切割，将光线折射成星芒般的图案，洒在下方巨大的圆形转盘餐桌上。餐桌是整块老榆木剖制而成，边缘保留着自然的树瘤纹理，表面却打磨得如镜面般光滑。十六把高背餐椅环绕周围，椅背上雕刻的梅兰竹菊四君子图案，熠熠生辉。坐垫采用深青色真丝面料，内填记忆棉，既典雅又舒适。地面铺着特制的仿古青砖，每块砖面都有细微的凹凸纹理，光脚踩上去能感受到恰到好处的按摩感。墙角摆放着一个红酸枝博古架，上面陈列着几件本地非遗传承人制作的青瓷花瓶，在射灯照耀下泛着温润的釉光。

夏颖问李丽，这间包厢什么时候重新装潢的。李丽说，好像在十一后吧。

一组米黄色高仿真皮沙发，既大气，又庄重。实木茶几更显得奢华与厚重，茶几上摆放着几盘水果。康丽将提前几分钟泡好的上等龙井放在茶几上。李丽扶着郑玉阿姨坐到沙发上喝茶。孟鹏走到餐桌旁，用手指敲了敲餐桌，短促清脆的敲击，发出低沉的闷响 ，指节稍用力一叩，“咚”的一声闷响从桌心荡开，像遥远的鼓点。声音沉厚，带着木质的温润，仿佛能摸到木纤维的韧劲，余韵绵长，在寂静的房间里缓缓沉降。甚至感受到木质的温润或硬朗。夏颖问李丽，像这样的包厢有几个？李丽还没有回答，康丽却说，就这一个。赵聪说，的确不错。赵燕将泡好的茶水，端到每位客人面前。李丽问夏颖姐姐可吃水果？夏颖说，还真的有点饿了，便问李丽中午有什么好吃的？李丽说，有您喜欢的咸鸭子、咸鱼，还有孟哥哥喜欢的红烧甲鱼。郑玉教授听到李丽在给颖颖介绍中午的菜品时说，早上来的时候，颖颖基本上就没有吃早饭，想必肯定饿了。

程芳看到人已到齐，让康丽通知起菜，并跟李丽说，你安排郑教授她们入座吧。李丽点了点头，便走到郑姨身边说，请郑姨入座主位。郑玉教授说，今天我到老二家，自然应该做东，说着在李丽的搀扶下，坐到了主位上。郑玉教授说，也请各位落座吧。夏颖说，请杜书记坐这边吧，指了指母亲右边座位，请康书记坐到母亲的左边吧。杜军和康伟都说，不妥，你们都是远到的贵客，李丽副总编是让我们来陪您们的。李丽跟夏姐说，还是姐姐您和姐夫哥坐吧。夏颖说，那叫程阿姨坐吧！程芳走到夏颖身边说，我一会儿还要出去照看一下其他客人，你就坐在母亲身边吧！夏颖说，那好吧！谢谢程阿姨了。李丽走到姐夫哥身边说，哥，您是贵客，就坐到郑姨左边吧！孟鹏看了看大家说，好吧，我听妹妹的安排。杜军坐到夏颖姐旁边，康伟坐到孟哥身边。赵聪说，我来斟酒。李丽走到郑姨身边低声说，有红酒，郑姨先喝点白酒吧。郑教授说，今天气温较低，好吧，先喝点白的。赵燕问李丽姐，红酒现在可要开，李丽说，先开开，醒醒吧。郑教授看到菜都上桌了，酒也斟好了，便端起酒杯面向杜军和康伟说，十分感谢你们二位来看望我李根老哥，让我们共同举杯，祝愿李根老哥早日康复，重返酒桌，我先喝为敬了，大家都站了起来，纷纷举杯。

赵聪继续斟酒，当他走到李丽身边时，李丽低声和赵聪说，等一会你把孟哥的车钥匙拿过来，下去把两箱酒和腌制的咸菜，还有土特产等装上车，东西在一楼大厅，你下去问水会计就知道了。赵聪点了点头。李丽说，你把酒瓶交给我吧。赵聪嗯了一声，把酒瓶递给了李丽。

李丽一手拿着酒瓶，一手端着酒杯，走到郑姨身边，弯着身子跟郑姨说，我敬您两杯，第一杯敬您，第二杯敬夏叔叔的。郑玉说，敬我的可以喝，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李丽继续斟酒。郑玉说，至于你敬夏叔叔的酒，我不能代他喝。李丽说，郑姨，那我就再敬您一杯。郑玉说，好啊，我们娘俩喝个事事如意吧。夏颖说，妈妈少喝点吧，并瞪了一眼李丽说，给妈妈少斟点。李丽说，那可不行哦，酒满才敬人嘛。郑玉说，颖颖你们喝你们，我没有事的。赵聪回来后，接过酒瓶。李丽走到夏颖姐身边说，我敬姐姐两杯。夏颖说，你喝不少了，我们姐妹就一心一意吧。孟鹏说，那不行吧，起码也要喝两个。李丽说，我听姐夫哥的。夏颖说，你听姐夫哥的，等会，我看你们俩喝几个？赵聪说，我来敬姐夫哥两杯。杜书记和康书记，也纷纷端起酒杯，敬郑玉教授。赵燕倒也机灵，接过哥哥的酒瓶说，我来倒酒吧。李丽说，行啊，让赵燕也锻炼锻炼。

午餐很快结束了，李丽挽着郑阿姨的胳膊，一步一步往楼下走。程芳十分真诚地挽留郑教授小住一宿。夏颖说，程阿姨，明天都要上班，等春节放假，我们再来看望您和李叔叔。李丽说，孟哥路上慢点开，我和赵聪晚点回城。李丽扶着郑教授走到车跟前，拉开车门，让郑阿坐进去，轻轻地关好车门。孟鹏发动汽车，李丽走到副驾驶室处跟夏颖姐姐说，您今天没有尽兴，可我却喝多了。夏颖说，你下午好好照顾照顾李叔叔，如县医院不行，就转到省城来。李丽说，谢谢夏姐姐。李丽跟郑阿姨和孟哥打了声招呼，孟鹏开着汽车，在众人的注视下，徐徐地离开了饭店，渐渐地在人们的视线里消失了。

杜书记和康书记一起走到程芳身边说，您生了个好女儿啊，如果您家里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二位帮忙的，请您一定不要跟我们客气。程芳说，谢谢你们好意。赵燕跟哥哥说，你和李丽姐几点走啊？赵聪说，你明天有课吗？赵燕说，下午有课。赵聪说，那你明天上午从省城坐火车或者汽车都行吧。赵燕说行的。李丽送走了杜书记和康书记，跟赵聪说，你兄妹俩回家休息一下吧，等会儿，我去接你们回省城。赵聪说，我陪你一起去看看李叔叔吧。李丽说，也行吧，让赵燕上车，把她先送回家。

李丽和赵聪到了医院，看到爸爸在床上斜靠着休息呢。李丽问爸爸吃饭了没有？李明说。康丽嫂嫂送饭过来，爸爸吃过了。李丽问小哥李明，下午还吊水吗？李明说，今天要吊的水，上午吊完了。李丽问老爸感觉怎样？李根说，咳嗽好多了，感觉浑身也轻松了不少。李丽说，可能吊水有效果，要坚持半个月，然后再检查看看。正说着话呢，妈妈来了。程芳看到大家都再叙话聊天，就跟李丽说，你们也早点回城吧，天黑了开车视线不好，这里也没有什么大事情。李丽问赵聪，现在几点了？赵聪说，快四点了。李丽跟爸妈说，那我们准备回省城了，并叮嘱小哥李明，爸爸住院期间，必须天天陪护，不得乱跑。李明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妈妈说，你们回去吧，路上慢点开，注意安全。李丽和赵聪跟爸妈打了招呼，出了医院。李丽跟赵聪说，你给赵燕打个电话，让她到小区门口。赵聪要通了妹妹的电话，让她下楼到小区外面等车。接到赵燕后，赵聪说，还是我开吧，你到后面休息一下。李丽说，好吧，的确有点累了。李丽下车坐到后排，靠在后排座位上，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赵燕看到李丽姐姐有些疲惫，什么话都没有说，便将脸转向车外，看着一排排树木向后倒去。

夕阳斜斜地穿过挡风玻璃，像一汪融化的金箔缓缓流淌在仪表盘上。空调的暖风在耳边低吟，而夕阳的光线却带着冬日特有的清冽，透过车窗在副驾驶的皮座上投下一片温暖的琥珀色光斑。

余晖从侧窗横扫进来，浮尘在光柱里起舞。导航屏幕的反光与霞光重叠，整个车厢被染成一种慵懒的橙色调，连呼吸都仿佛带着蜂蜜色的温度。偶尔经过林荫道，光与影便交替着在脸上掠过，像老式放映机的胶片一格一格闪动。

李丽在睡梦中，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打开一看，是夏颖姐的，夏颖问，你们回来了没有？李丽问赵聪到哪里了？赵聪说，进城了。李丽说，我们刚刚进城。夏颖说，你们直接开车到我家小区外面徽菜酒楼，二楼六六六包厢。李丽说，我们三个人。夏颖说，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