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囚徒(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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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蒂亚”诉说出真名后,不知是因为贫血导致头脑变得迟钝起来,还是因为早早有了猜测,聆听到如此重量级情报的诺特并未露出半分的惊慌之色,他只是继续静静的躺在沙发上,无力的低喃道:

“原来是这样。”

只是,面对着诺特如此平淡的反应,原先露出一副浑不在意模样的蒂亚莉丝脸上露出了些微的意外。

“你好像并没有对我的真实身份感到意外。”

而诺特则是沙哑着声音,坦率直白的回答着:

“不过是之前有些猜测罢了,毕竟,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以行动保护着森之国,又有展露于外的躯体为伪躯,同时又对如今森之国的摄政蔑称为谋逆者,这么多要素交织在一起,人总会有些猜测,就是在你坦白之前这其实也只停留在猜测的阶段。

意外的话其实也还是有点的,但身体太虚弱了,没有力气可以展现那份意外罢了。”

如此的诉说之后,诺特的嘴角上扬出了一个苦涩的角度,发出几声无趣的干笑。

随后,这处室内却又莫名的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蒂亚莉丝依旧面无表情的倚靠着沙发,那双宛如翡翠般的碧色眼眸平静的注视着诺特,无声的观察着,好似在观察一头罕见的珍兽,而诺特则是礼貌的回以同样的注视,等候着她的回应。

在一片沉默中,感受着这莫名的尴尬,最终,诺特还是决定主动出击:

“对了,蒂亚莉丝,我可以了解一下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么?还有为什么我感觉我的全身好困乏?”

只是,在刚刚说完后,诺特便看到蒂亚莉丝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我还未曾允许你直呼我名......罢了,反正如今你和我的境遇相近,直呼就直呼了。”

在如此自言自语后,她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又平复了下去,恢复了之前那了无兴致的模样,可听着她这突然的话语,诺特那迟钝起来的头脑却又有了些许的困惑:

“境遇相近?”

语毕,诺特便看到蒂亚莉丝那刚刚平复的嘴角又勾起了嘲弄般的弧度,戏谑的说道:

“是啊,境遇相近,如今的你其实也与我一般,成为了一名被圈禁的囚徒,不,你的话或许情况更凄惨一些,你更像是一个祭品,一个被他人拿来诬谤我的工具,而且被卷入了的诬谤还是如此的低劣可笑,甚至堪称下作低贱。

呵!就让我直白的回答你刚刚的问题,大概在六个小时,还是七个小时之前的下午时分,腹部被刺出了三个窟窿的你就好似一条死狗一般被监视者随意的扔进了这座【塔】的门口,当时,你体内的鲜血不止的从那三个窟窿中流出,污秽着地面。

当我发现你的时候,污血流了一地,把洁白的大理石地板都染的猩红,明明在那种情况之下,你身上的血应当早就流干了,你早就应当死掉,可不知为何,因为失血严重而面色苍白的你却仍旧留有一口气。

本来,对于人类,我是不打算给予什么仁慈,哪怕是被监视者拿来进行下作低贱的诬谤的牺牲品,我本来也不打算给予多少关照,但是,毕竟你之前为我讲述了那么多故事,对等的回报都尚未给予,你却又因我而有了些许牵连,这并不对等,所以,我拉了你一把。

不过,你如果想说些抱怨话语、或者想要去迁怒于我的话,我也洗耳恭听,就是不管你说多少,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就是了,甚至可能还会再嘲弄你,嘲弄你的无能,嘲弄你的狂怒。”

在如此戏谑的诉说完全后,她继续维持着那嘲弄的笑容,继续以那翡翠般的碧色眼眸注视着他,好似就如她所说的那般期待他的无能狂怒。

只是,诺特却并未如她所愿,在她如此诉说之后,他则是回忆着意识消失前的景象,接着又摸了摸腹部那本应被破开的三个窟窿,可却只摸到了完整的肌肤,他进行着对照,确定了她的话语并没有什么问题。

而虽说自己是因为眼前的精灵少女而被莫名其妙的卷入这种麻烦事情之中,但这也并非她的本意,而且她也在他消亡之前救了她,所以,诺特并未露出半分的不满之色,他只是如之前那般平静的看着她的眼眸,平和的说道:

“谢谢。”

可似乎诺特的反应并不如她所愿一般,在“谢谢”说出口后,她那扬起的嘴角压了下来,在不满似的轻啧一声后,她便重新躺回了沙发之上,无趣的提起了她刚刚抛下的那本书,声音之中携带了些微不满的说道:

“哼!谢什么谢,我又没有特意为你做些什么,也没为你特意付出什么,哪怕拉你一把所使用的也还是原本就放在你身上的那两份治愈卷轴,接着再把你扔到沙发上而已,而且那些血污之后也得在你能够行动之后自行清理!”

听着如此的话语,诺特的嘴角却露出了笑容,即便声音沙哑,他仍旧说道:

“真是温柔呢。”

不过,好似是为诺特的态度而感到恼怒,在再一次的轻啧之后,蒂亚莉丝便继续的躺靠在沙发柔软的扶手上,看着手中的书本,不愿再理会诺特一般。

只是,她不愿理会诺特,可此刻的诺特却是有求于她,此刻哪怕头脑迟钝,可仍旧有很多很多的问题想要得到答案,他首先得明确自己如今所处的局势:

“蒂亚莉丝,这座【塔】里有多少人?当监视者发现我的话并未死去的话,那么,到时候我便得真的死掉吧?”

在诺特如此的询问后,刚刚还躺靠着沙发,看着书的蒂亚莉丝马上坐起了身来,她再次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她低垂着眼帘,紧皱着眉头,满脸不悦,好似动怒般的讥讽道:

“在外面也就罢了,但在这座【塔】里是绝无可能的,这座【塔】是流放囚禁我的枷锁,也是如今独属于我的领地,没有我的同意,他们不能在这里杀掉任何人。”

在如此倾诉完毕后,那动怒的姿态也稍稍收敛了些,在稍稍的呼吸后,她补充着之前的问题:

“如今这座【塔】的话,就只有你和我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