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安全屋的寒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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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 安全屋的寒光**
引擎的咆哮在密闭的车厢内显得更加震耳欲聋,如同被困住的野兽在胸腔里疯狂冲撞。黑色的跑车撕裂重重雨幕,在湿滑空寂的街道上亡命飞驰,每一次甩尾过弯都带着令人心悸的漂移,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混合着窗外狂暴的雨声,构成一曲惊心动魄的逃亡交响。
沈知意瘫在副驾驶上,每一次剧烈的颠簸都像有无数根针扎进她身体的伤口。左臂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侧肋的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冰冷的雨水浸透了单薄的衣物,紧贴在皮肤上,带来刺骨的寒意,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她咬紧牙关,牙齿深深陷入下唇,尝到了新鲜的血腥味,才勉强压下喉咙里溢出的痛苦呻吟。
右手掌心,那枚U盘依旧顽固地存在。暗红色的光芒在颠簸中忽明忽灭,如同垂死生物的心脏在微弱跳动。灼痛感并未完全消失,像一根烧红的细针持续地钉在那里,提醒着她这场噩梦的源头。高频的“滋啦”声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如同老旧电器漏电般的低鸣,在引擎的轰鸣和雨声的间隙里,固执地钻进她的耳膜。
她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
傅砚辞的侧脸在仪表盘幽暗的光线下,绷紧如同冷硬的石膏雕塑。下颌线锋利得能割伤人,紧抿的薄唇没有丝毫血色,抿成一条毫无温度的直线。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虬结,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森然的白色,仿佛要将那昂贵的皮革捏碎。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如同冻结了万载寒冰的深渊,里面翻涌着未散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戾杀意,却又在最底层,死死压抑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如同冰面裂痕般的焦灼。
他的视线如同鹰隼,死死锁着前方被雨刮器疯狂刮动却依旧模糊一片的挡风玻璃,每一个操作都精准、迅猛,带着一种将跑车性能压榨到极限的冷酷决绝。车身在湿滑的路面上划出惊险的弧线,一次次险之又险地避开障碍,冲入更幽深、更复杂的城市脉络。
没有交流。车厢内只有引擎的嘶吼、雨刮器的刮擦、沈知意压抑的喘息,以及U盘那如同诅咒般的低鸣。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漫长得像一个世纪。傅砚辞猛地一打方向盘,跑车如同黑色的幽灵,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口骤然切入。巷子狭窄幽深,两旁是高耸的、被雨水冲刷得发黑的旧楼外墙,只有零星几盏昏黄的路灯在暴雨中苟延残喘,投下摇曳破碎的光影。
车速陡然降低,引擎的咆哮变成了低沉的呜咽。傅砚辞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后视镜,确认无人尾随后,跑车最终停在了巷子最深处一扇毫不起眼的、厚重的黑色金属卷帘门前。
他熄了火。引擎的轰鸣戛然而止,世界瞬间被狂暴的雨声填满。
死寂。
只有雨点疯狂敲打车顶和卷帘门的巨大声响,如同密集的鼓点,敲打在两人紧绷的神经上。
傅砚辞解开安全带,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压抑的急躁。他没有看沈知意,推开车门,冰冷的雨水瞬间裹挟着风灌了进来。他绕到副驾驶这边,猛地拉开了车门。
冰冷的雨水混合着巷子里特有的、潮湿的霉味和垃圾腐败的气息扑面而来。沈知意被冷风一激,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下车。” 傅砚辞的声音比这雨夜还要冷硬,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沈知意想动,但身体像散了架,左臂根本抬不起来,稍一用力就是钻心的疼。她尝试用右臂支撑,却牵扯到侧肋的伤,痛得倒抽一口冷气,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傅砚辞的眉头拧得更紧,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的戾气。他俯身,那只骨节分明、带着硝烟与雪松冷冽气息的大手,再次如同铁钳般抓住了她完好的右臂!动作粗暴,没有丝毫怜惜,几乎是硬生生将她从座椅里拖拽了出来!
“呃啊!” 沈知意痛得眼前一黑,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撞进傅砚辞冰冷的、被雨水打湿的胸膛。
冰冷的雨水瞬间浸透了他昂贵的大衣面料,那股冷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硝烟味和血腥气(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霸道地钻入她的鼻腔。撞上去的瞬间,她能感觉到他胸膛肌肉瞬间的紧绷,以及透过湿透衣料传来的、滚烫得惊人的体温!
这突如其来的、冰冷的坚硬与滚烫的柔软相撞,让两人都有一刹那的僵硬。
傅砚辞的动作似乎顿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粗暴。他几乎是半拖半抱着沈知意,将她那虚弱无力的身体从车里弄出来,然后毫不客气地推开她,让她自己踉跄着站稳在冰冷湿滑的巷子地面上。
沈知意脚下发软,差点再次摔倒,只能死死抓住旁边冰冷的、湿漉漉的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冰冷的砖石透过单薄的湿衣刺入掌心,让她混沌的意识清醒了一瞬。
傅砚辞看都没看她,径直走向那扇厚重的黑色金属卷帘门。他在门边一个不起眼的、被雨水冲刷得模糊的数字键盘上快速按了几下。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解锁声,旁边墙壁上一块伪装成砖块的区域无声滑开,露出一个虹膜扫描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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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凑近,幽蓝的光线扫过他的眼睛。
“嘀——验证通过。”
厚重的卷帘门发出低沉的嗡鸣,开始缓缓向上卷起,露出里面一片漆黑的空间,一股更加冰冷、混合着金属和消毒水气味的空气涌了出来。
“进去!” 傅砚辞侧身,冷硬地命令,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幽暗的巷口。
沈知意拖着几乎失去知觉的左腿,忍着全身的剧痛,艰难地迈步,踉跄着走进那片未知的黑暗。冰冷的空气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刚踏入,身后的卷帘门就发出沉重的“哐当”声,迅速落下,隔绝了外面狂暴的雨声和最后一丝微弱的光线。世界瞬间陷入一片绝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和死寂。
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她只能听到自己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还有……身边傅砚辞那同样压抑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急促的呼吸声。以及,那枚U盘在绝对黑暗中,依旧固执闪烁着的、微弱却刺眼的暗红色光芒!像黑暗中唯一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
“啪嗒。”
一声轻响。
头顶惨白的光线毫无预兆地亮起,瞬间刺痛了沈知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她下意识地眯起眼,抬手遮挡。
光线照亮了这个空间。
这是一个不大的、极其干净甚至可以说冰冷的房间。四面墙壁和天花板都是光滑的、毫无装饰的银灰色金属板,散发着冷硬的光泽。地面也是同样的材质,光洁得能倒映出人影。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电子设备运行时散发的、极其微弱的臭氧味道。
房间的陈设极其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一张同样由金属和某种高强度复合材料制成的、类似手术台的窄床靠墙摆放,上面铺着洁白的无菌单。旁边是一个同样材质、带着滑轮的多层推车,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闪烁着寒光的医疗器械:手术剪、镊子、缝合针线、消毒药水、绷带、夹板……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屏幕亮着的便携式心电监护仪。墙角堆放着几个印着红十字的密封医疗箱。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另一侧靠墙摆放的一张宽大的金属工作台。上面布满了各种沈知意完全看不懂的复杂电子仪器:多块大小不一的屏幕闪烁着幽绿或蓝色的数据和波形图,粗大的黑色线缆如同蛇群般缠绕连接着几个黑色的、布满接口和指示灯的主机箱。其中一个屏幕前,连接着一个造型奇特、带着金属触点和扫描头的装置,看起来像是某种高精度的读取或破解设备。
这里不像一个家,更像一个冰冷的、功能齐全的战时急救站兼高科技情报处理中心。
沈知意被这环境的冰冷和肃杀震得一时失语。
“脱了。” 傅砚辞冰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沈知意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她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被雨水和血水、污泥浸透的病号服,湿冷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狼狈的曲线。在这个男人面前,在这样冰冷的环境里,脱衣服……
“我说,脱了!” 傅砚辞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他几步走到那张金属窄床前,粗暴地将上面洁白的无菌单扯掉,随手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他转过身,那双燃烧着寒冰怒火的眸子死死钉在沈知意身上,仿佛要将她冻结。“湿衣服贴在伤口上,你想烂掉等死吗?还是想让那些杀手顺着血腥味再找上门?”
他最后那句话带着赤裸裸的威胁和嘲讽。
沈知意的脸色更加苍白,嘴唇颤抖着。屈辱、寒冷、剧痛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站立不稳。但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湿冷的衣服贴在伤口上,不仅痛苦,更容易感染。而且,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似乎也没有选择“尊严”的余地。
她咬着牙,用还能动的右手,颤抖着伸向病号服的纽扣。冰冷的指尖因为寒冷和疼痛而僵硬,解扣子的动作笨拙而艰难。湿透的布料黏在皮肤上,每一次撕扯都带来新的刺痛。
傅砚辞就那样冷冷地站在金属床边,双臂环抱,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毫无避讳地、极具压迫感地审视着她每一个艰难的动作。他的眼神里没有欲望,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评估和审视,像是在检查一件破损的、需要紧急维修的工具。
当沈知意终于费力地解开几颗扣子,露出里面同样湿透、沾着血污的贴身衣物和肩膀上狰狞的擦伤、玻璃划痕时,傅砚辞的眉头狠狠一皱。
他失去了耐心。
“慢死了!” 他低斥一声,猛地跨步上前。在沈知意惊恐的目光中,他那只带着硝烟气息的大手直接抓住了她病号服的领口!
“刺啦——!”
一声布料被蛮力撕裂的脆响,在冰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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