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祭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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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蓝摇头：“奴婢想问问皇后娘娘，许久不见皇上是什么滋味？”

方荼沉默。

“我家娘娘怀胎时有整整四个月不见皇上，稳婆说，娘娘身子瘦弱，两个孩子本就艰辛，极有可能会难产。娘娘担忧的整日不敢睡。”霁蓝回忆过往，叹：“从鬼门关走一遭，还要替皇后娘娘的身子考虑，不敢争皇上。”

“霁蓝……”

“皇后娘娘跟着皇上下江南，娘娘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归程时，娘娘站在咸福宫廊下从早到晚，祈求不要下雨，足足求了十二日。”霁蓝语气淡淡的，可听在方荼耳中却不是滋味：“后来娘娘被禁足三月，却还是能听见百官，百姓对乔家的攻击，抄写了无数佛经，足矣一人高来赎罪。”

方荼紧抿着唇看向霁蓝。

“皇后娘娘摸着自己的良心，我家娘娘何曾算计过您？后宫佳丽三千，为何就容不下娘娘一个？”霁蓝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激动起来：“若不是您捅破了守宫砂，乔家又怎会被误解？”

霁蓝一双眼眸锐利的盯着方荼，宛若一头暴怒的狮子，盯的方荼心底发颤，接连后退两步，张张嘴想要解释：“本宫未曾透露守宫砂。”

“是么？”霁蓝冷笑：“可皇后娘娘敢说此事没有您的纵容默许？捅破守宫砂，不就是想要趁机让娘娘出宫远离皇上？”

接连被质问，方荼有些答不上话来，呼吸也有些急促。

霁蓝慢慢转过头看向了棺椁，忽而一笑：“奴婢就等着看皇后娘娘在后宫，受尽煎熬，备受折磨，下场未必好过今日的娘娘！”

“霁蓝！”李嬷嬷往前护住了方荼，怒瞪着霁蓝：“你放肆！怎敢如此跟皇后娘娘以下犯上？”

可霁蓝早就将生死看淡，浑然不惧李嬷嬷，一双寒眸紧紧盯着方荼：“皇后娘娘走吧，莫要打搅了娘娘清净。”

面对霁蓝的质问，方荼竟有些无言以对，看着黑漆漆的棺椁，又回想起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

她从未站在乔书吟的立场，如今想想，指尖有些冰凉。

“娘娘，霁蓝忠心护主她的话您莫要放在心上。”李嬷嬷扶着方荼，就要带她走。

可霁蓝却道：“皇后娘娘，这辈子您都得不到皇上完整的心了，娘娘固然不在了，但皇上日日看见四殿下，这辈子都不会忘了我家娘娘的！”

方荼闻言浑身一顿，紧紧皱着眉盯着霁蓝，胸口微微起伏，最终什么都没说扭头离开。

看着方荼狼狈离开，霁蓝心里竟有些快意，她重新跪下：“娘娘，奴婢实在是没忍住，您，不该有此下场，痛苦的也不该只有您一个。”

所以，那些话是霁蓝故意刺激皇后的。

在后宫这么久，她怎会不知皇后软肋在何处？

果不其然，方荼上了马车后整个人抑制不住的颤抖，李嬷嬷赶紧搂住了人，劝道：“娘娘，霁蓝是故意气您的，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这些话方荼听不进去了。

此刻她恨不得死的那个是她自己。

霁蓝说得对，活着的人才是最受煎熬的，也注定争不过一个不在的人，四殿下还在，谁能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