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有人抢陈光阳的猎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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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顶着枪托传来的后坐力,右手拇指飞快地扳开击锤,枪口顺势一甩!

“砰!”

第二枪!

目标是那头被小屁眼子驱赶着、正试图冲向左前方灌木丛的肥硕母猪!

子弹擦着它的肩胛骨飞过,带起一蓬血雾和碎肉!

母猪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冲势不减,但方向被子弹的冲击力带偏,“咚”地撞在一棵碗口粗的桦树上,撞得枝叶乱颤!

陈光阳根本不给它喘息的机会!

脚下步伐快速移动,保持着一个稳定的射击姿势,枪口再次喷出火焰!

“砰!”

第三枪!

这一枪打得极稳,子弹从这头母猪因吃痛而抬起的脖颈下方钻入,斜向上贯穿了胸腔!

母猪的惨嚎戛然而止,巨大的冲势带着它又往前踉跄了几步,才轰然倒地,四肢剧烈地抽搐起来,嘴里涌出带着泡沫的血沫子。

剩下那头体型稍小的母猪和三头猪崽子,已经被这电光火石间的血腥屠杀彻底吓破了胆!

母猪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竟然撇下崽子,扭头就朝着大屁眼子把守的右侧陡坡方向亡命奔逃!

它显然是想利用陡坡的地形甩开追兵。

“大屁眼子!拦住它!”

陈光阳厉喝一声,同时枪口急转,瞄准了那头母猪肥硕的屁股……

这个角度打不到致命处,但足以让它丧失行动力!

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眼角余光瞥见那三头吓懵了的猪崽子,正没头苍蝇似的在原地打转哀鸣。

他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扣在扳机上的食指稍稍松了一丝力道。

打大猪是生计,打这种半大崽子……多少有点造孽。

就这么一犹豫的功夫,那头母猪已经连滚带爬地冲下了陡坡,消失在茂密的灌木丛后,只留下一串惊慌失措的蹄印和折断的枝条。

“操!跑了一个!”

陈光阳啐了一口,倒也没太懊恼。

跑了母猪,还有三头崽子。他调转枪口,不再犹豫。

“砰!”

“砰!”

两声干脆利落的枪响。

两头试图跟着母猪逃跑的猪崽子应声倒地,在雪地上蹬了几下腿就不动了。

剩下一头最小的,大概是被吓傻了,竟然“吱吱”尖叫着,朝着陈光阳的方向冲了过来!

陈光阳看着这头还没土狗大的小东西,哭笑不得。

他抬脚轻轻一拨,那小野猪就“咕噜噜”滚出去老远,撞在一棵小树上晕头转向。

他没再补枪,留着这小东西,回头给大屁眼子它们当活食训练也不错。

枪声停歇,硝烟味混合着浓烈的血腥气在林间弥漫。

雪地上、灌木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公猪、母猪和两头半大猪崽子的尸体。

最小的那头崽子缩在树根下,瑟瑟发抖。

陈光阳抹了把溅到下巴上还带着余温的血点子,目光扫过战场,心头那股沉甸甸的满足感夹杂着猎人的豪气油然而生。

他掂了掂手里沾满血污和泥土的捷克猎,冰冷的枪身还残留着连续射击后的余温,握在手里格外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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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收工!”陈光阳吹了声短促的口哨。

两条猎犬立刻停止了追逐,呼哧带喘地跑了回来。

大屁眼子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宣告胜利的威胁嘶吼,但它并没有立刻下死口去咬那头还在抽搐的巨大公猪,反而抬起狗眼瞟向正走过来的陈光阳。

尾巴尖轻轻摇了摇,像是在请示“这玩意儿还要费劲吗?”

陈光阳走到那头最先中枪、脑袋开了花却还在顽强蹬腿抽搐的巨大公猪跟前。

这畜生生命力顽强得吓人,脑袋挨了致命的穿脑一枪,身体竟还在本能地抽搐挣扎。

陈光阳眼神冷得像冰坨子,没有任何怜悯。

对猎人来说,给重伤的猛兽一个痛快,是基本的道义,也是对自己的安全负责。

他抽出别在腰后的潜水刀,刀身在晨光下闪过一道寒芒。

他蹲下身,左手按住猪头,右手持刀,精准而迅速地刺入公猪脖颈下方的大动脉,手腕一拧,彻底结束了它的痛苦。

滚烫的猪血“嗤”地一下喷涌而出,在雪地上洇开一大片刺目的暗红。

“干得好!”他拍了拍凑上来的两条猎犬的脑袋,随手将刚才收拾时特意留下的一小块还带着热气的野猪肝丢给它们作为额外犒赏。

大屁眼子和小屁眼子立刻叼起美食,满足地趴到一边享用去了。

陈光阳蹲下身,开始麻利地处理猎物。

时间紧迫,血腥味是山林里最危险的引路标。

他手法极其熟练麻利,拽过肥硕的公猪,刀尖在它柔软的腹部轻轻一挑,精准地划开一个小口,手指探入,小心翼翼地剥离皮肉连接处。

他动作快得惊人,如同解牛的庖丁,每一次下刀都恰到好处,避开血管和腺体,最大限度地保证皮毛的完整和清洁。

很快,一张带着厚厚脂肪层的、油光水滑的野猪皮就被完整地剥了下来。

接着是开膛破肚,掏出内脏。

心肝肺这些下水,他特意用油布包好。

四条粗壮的后腿和前肘被他利落地卸下,用带来的麻绳捆扎结实。

剩下的躯干部分,他则快速分割成大块的精肉和肋排。

就在他埋头苦干,将最后一块肋排塞进带来的大号柳条筐,一直趴在不远处啃猪肝的大屁眼子和小屁眼子,突然同时抬起头。

耳朵警惕地竖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带着警告意味的“呜呜”声。

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陈光阳身后的密林方向。

陈光阳手上的动作一顿,沾满猪血的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腰后的半自动枪柄。

他缓缓直起身,循着猎犬注视的方向望去。

榛柴棵子和橡树林的边缘,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

紧接着,一个身影拨开枯枝,走了出来。

来人年纪不大,看上去顶多十五六岁,身形单薄得像根没长开的豆芽菜。

身上裹着一件明显不合身、打着好几块补丁的旧棉袄,袖口和裤腿都短了一截,露出冻得发红的手腕和脚踝。

脚上蹬着一双破旧的、沾满泥雪的黄胶鞋。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上斜挎着一张老旧的硬木弓,腰间挂着一个自制的、插着几支削尖木杆箭矢的箭壶。

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上,沾着些泥灰,嘴唇冻得有些发紫,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带着一股子与年龄不符的倔强和警惕,直勾勾地盯着陈光阳……和他脚边那堆还冒着热气的野猪肉。

少年在距离陈光阳七八步远的地方站定,目光扫过地上三头野猪的尸体。

最后定格在那头最小的、缩在树根下瑟瑟发抖的猪崽子身上,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抬起手指着那头最大的公猪尸体,声音因为紧张和寒冷而有些发颤,却异常清晰地说道:

“那……那头大炮蓝子(东北话,大公猪的意思),是……是我先打中的!”

陈光阳一愣,随即乐了。

他见过抢猎物的。

有像之前那几个带着狗皮帽子、拿着土枪蛮横不讲理的猎人。

也有被血腥味引来的、虎视眈眈的狼群。

可被一个半大孩子,还是个拿着弓箭的毛头小子,这么理直气壮地拦路“认领”猎物,还真是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