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道宗宝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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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你先过去啊。”松根一边进攻齐少华一边冲她吼。
哦，对，我的妖力恢复后，更方便撑住门。青岚赶紧跳下去，往旁边跑了几步，抬头看着圆圈的对面。重新获得妖力，就像快要闷死时又能呼吸。她把门开大了一些。“快跳下来。”
松根跟着跳下。接着是黑水，白云依旧在上面拖住齐少华。那瓜瓜呢？明明他离洞口最近，为什么还不下来？
松根施法，从地底拔起来好多拳头大小的石头，他将石头连续不断扔过去，掩护白云撤退。
白云一出来，黑水就说：“快关门，现在。”
齐少华离门已经很近，太近了。
“可是瓜瓜——”
一记手刀砍在青岚脖子上，她瞬间昏过去。同一瞬间，传送门关闭。
“她怎么还不醒？会不会变成傻子了？”这是松根的声音。
“那我怎么知道，下手的可是你啊。”黑水笑着说，“没想到啊，居然比我下手还狠。”
“我没变傻子。”青岚说着，睁开眼，看到松根那张脸离得很近的脸。再往上，是一片木头屋顶。外面人声嘈杂。“这是哪里？”
松根说：“这是一家客栈。黑水说，我们住到客栈里，最难被找到。抱歉，之前打了你，我们需要立即关门。”
“没事，是我不好，总是不能当机立断。瓜瓜到底怎么了？你们看到了吗？”
松根说：“我跳下来的时候看到他往齐道长那边走过去。”
黑水说：“那个傻瓜径直过去问，‘师傅，你为什么要换走万全丹。’。然后就被齐道长一剑贯胸，估计活不了了。”
“瓜瓜死了？不可能，齐道长不会杀瓜瓜，不会的。”
“那个傻子估计也是这样想的。”
“但是你并没有确认过瓜瓜的确死了，对不对？”
“没有。我不认为蜀山会特意治疗一只擅闯蜀山密室的妖怪，除非是为了逼问同伙。”
“那就好。如果他们还想抓住我们，或者想知道我们怎么进去的，就会让瓜瓜活着。”
“你的推论建立在齐少华行为正常，会将此事上报的情况下。而我们之前所看到的，他明显在背着蜀山搞事情。如此，自然是杀了瓜瓜最保险。”
青岚不想承认，但他说得对。
黑水又说：“没有瓜瓜的隐身术，我们不可能再次潜入蜀山。只有回去求助大王再作计议。”
“不行。”
“那么，公主殿下有何妙计？”
“我想自己安静一会儿。”
黑水说：“哦，那可不行，白云通知我，客栈门口有道士来了。”
此时天刚刚黑下来，暮霞在明镜楼后面就着灯笼的光舞剑，正舞到高兴处，突然一柄剑带着风声从天而降。两剑相击，发出一声龙吟。暮霞看清来人，笑了起来。“若楠姐姐，你怎么大晚上来找我？又被你师傅骂了？”
想当年，她们初见之时，吕若楠可是想爆揍暮霞的。不过，她们都是直率火爆的脾气，倒是挺合得来的，而且这些年来都是吕若楠负责给她送药，所以慢慢变成了朋友。
吕若楠勉强笑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不是，山上出大事了。小石头受了伤，现在还昏迷不醒。”
“怎么？姜师兄又被他师傅连累了？”姜若石是范跃成的徒弟，十年前，蜀山清查时，范跃成因为和陆成峰有牵连，被撤职，所以暮霞有此一问。
“不是，小石头这几年一直跟在师叔祖身边，师叔祖待他极好——哎呀，其实是今天上午，一群妖怪到蜀山偷东西，小石头中了妖法。”
“还有那么大胆的妖怪，敢去蜀山偷窃？人间去的？还是妖界出来的？”
“还不确定是哪里来的。大法阵那里没有动静，但是师长们怀疑是从妖界出来的。总之很复杂。你今天下午没有出门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一直在家里处理家务。”
“难怪我们大街小巷张贴告示，你都没看见。呐，我这里还有一张。就是这些妖怪伤了小石头，还偷走了蜀山秘册。”
那告示上的画像非常清晰，暮霞一眼就认出来了，淑娴、瓜瓜、黑水，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妖。告示上说，这几个妖极其危险，若有人看见他们，立刻告知四处巡逻的蜀山弟子。瓜瓜和淑娴为什么要上蜀山偷东西？还和黑水搅和在一起？
“他们偷走了什么？”
“不知道，师长们没说到底是什么书册，反正对蜀山非常重要。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了吧？有师兄弟认出来，那个圆脑袋妖怪和你认识。还有，她就是孙淑娴，对不对？”
关于孙淑娴，侯府对外的说法是，她得了疾病，突然暴毙，但蜀山的一部分人，自然是知道真相的。吕若楠就是知道真相的人之一。
“没错，她就是孙淑娴。”如今的她，比以前还要美，美得刺眼。
“我就是先来跟你说一声，最迟明天早上，蜀山可能会派人来调查。你知不知道，他们到底是用了什么妖法，让小石头一直昏迷？”
“我猜测，可能是黑水用他的变态法子从姜师兄那里获取信息导致的昏迷。如果他想杀人，师兄早就死了——”
“所以他会醒过来的，太好了。”
暮霞本来想说，除非黑水那个变态对他做了什么令他比死还痛苦的事，但她忍住了，没说出来。哎呀，我还真是变成熟了。
天空中突然爆出一朵烟花。吕若楠说：“那边有发现，我先去了。”
暮霞想跟去看看，但又想起，得先跟母亲说一声。
因为不想惊动一大批人叽叽喳喳地跟着，她就自己轻手轻脚去往父母住的兰芷院小跑过去。还没进门，就看见乔韵兰出来了。奇怪的是，乔韵兰穿着一身骑装，身后只跟了一个妇人。这么晚了，母亲不大可能出门，更不可能只带一个仆人，穿着骑装出门。暮霞没仔细想，身体就自动闪到树后到阴影中。借着门口灯笼的光，她看清了，跟在母亲身后的人是小鹊。
淑娴离开之后，乔韵兰曾提出让小鹊去伺候暮霞，但小鹊拒绝了。显然，在小鹊眼里心里，淑娴才是她的小姐，而暮霞是害得她的小姐有家不能回的坏人。这样愚蠢的丫头，暮霞当然也不想要。所以，在乔韵兰身边呆了一年后，小鹊就嫁出了侯府。
这个时候，小鹊偷偷来找乔韵兰，暮霞立刻就想到了淑娴。她偷偷跟在她们身后，看着她们去马厩，骑马出门。暮霞徒步奔跑在她们身后将近一百步的阴影里。才刚出城没跑多久，暮霞已经有些气喘。想当年，还不会飞的她和瓜瓜一起跟随师傅到处奔跑，跑得和马一样快，跑半天也轻轻松松。现在却不行了。还好，前面的两匹马也没有快跑，所以暮霞还能跟得上。这是要去宝瓶山？孙淑娴的衣冠冢和暮霞的坟都在宝瓶山，离得还挺近。怎么？孙淑娴在她自己的空坟里还魂了？
最终，乔韵兰她们没有上宝瓶山，而是进了宝瓶山下的一个田庄。啊，想起来了，好像母亲把看管祖坟的任务交给了小鹊的婆家，山下田庄的出产，就用来作为供奉祖坟的费用，剩下的归他们一家人所有。小鹊引着乔韵兰进了最大的那间屋子，也是唯一有亮光的屋子。烛光拉起来一个人影，与乔韵兰拥抱。“娘。”屋里的影子和屋外的暮霞同时喊了一声。
难道我要进去打扰人家的母女相会吗？暮霞突然感觉有些无趣，可就这么回去了，又有些不甘心，而且，她也不放心母亲自己待在一群妖怪当中。她跳出院子的矮篱笆，叫了几声“瓜瓜”。没有回应。暮霞气了，叫道：“你个呆瓜，赶紧出来，不然我敲破你的西瓜皮。”
扑哧，有谁笑了一声。“哎呀呀，哎呀呀，还是那么火爆啊，我喜欢。”出来的不是瓜瓜，是黑水。
“瓜瓜呢？”
“这次看见我怎么不跑？功夫长进了？”
“该跑的是你才对。只要我发出烟花信号，立刻就会有一大群蜀山道士飞过来。”
“所以，你自己没多大本事，只能仗着蜀山道士帮你，是吧？”
暮霞一点都不气，反而用力点头。“没错。”
黑水微微吃了一惊，又回到笑眯眯地样子。“不错不错，厚脸皮功夫大有长进。”
“为什么瓜瓜不出来见我？”
“那你得去问你的靠山们，瓜瓜在他们手上。”
啊？若楠没说蜀山抓到了瓜瓜啊。暮霞迷惑不解。“你们来人间做什么？”
“做什么呢？说不定是要帮青岚公主夺回孙家大小姐的位置？”
青岚公主？对了，是孙淑娴的另外一个名字，又是公主又是王后的，她可越混越好了。暮霞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她很想赶紧上蜀山去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又不能丢下母亲不管。就在她焦急地一次次看向乔韵兰的方向时，突然脑后袭来一阵寒气。她赶紧往前窜出几步，然后才回头。白云的长指甲已经跟了过来，近在眼前。她挥剑上削，白云躲开。
只听黑水喊：“松根，动手！不能让她有机会发信号。”
白云凌空下扑。松根是谁？在哪里？没等暮霞想完，她脚底下坚实的泥土突然变成了泥浆，她沉进泥土里。没等她挣扎出来，泥土又变得坚实。她被土埋到了脖子，只剩脖子以上还能动。一个妖从她面前的土中钻了出来，看上去像个二十多岁憨厚老实的年轻人。这个妖看着暮霞，居然像是有几分生气。现在到底是该谁生气啊？
“不知道你的心肝好不好吃。”黑水说。
“你们在干嘛？不是叫你们安安分分待着？”急急忙忙走出来的是孙淑娴，不，她现在该叫青岚了。
没错，她们的见面好像总是如此，一个如金玉，一个如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