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对牛弹琴（上）（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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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炳森听完苏晨的话，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惊慌变成了不可思议，他张大了嘴巴，半天都没合上。
他看着苏晨，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不敢相信，问道：“苏晨，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啊！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遭遇到这种事呢，我人还好好活着，老家竟然就给我办了丧事，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这绝对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在骗我。”
赵炳森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摇头，似乎这样就能否定苏晨所说的一切。
苏晨见赵炳森不相信自己的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悦。
苏晨把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紧紧盯着赵炳森，语气也变得急切起来，说道：“赵炳森，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在给你开玩笑嘛！我跟你说啊，赵炳森，我压根就不会跟你开这种玩笑，而且，谁会拿你的丧事来跟你开玩笑啊，你不嫌晦气，我还嫌晦气呢！我跟你说吧，我刚才在茶馆外边看见你的时候，整个人都大吃了一惊，心脏差点都跳出来了，那感觉简直就是大白天见鬼呢！要知道，我可是参加过你的‘葬礼’的人，现在突然看到你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能不惊讶吗？”
说到这儿，苏晨的语气又变得有些无奈和不满，他看着赵炳森，接着说道：“哼，赵炳森，你啊，还是死性不改！你说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知道早点回家报一个平安呢？让家里人白白担心这么久，甚至还为你办了丧事，你就不觉得愧疚吗？反而，你倒好，又在外边搞起来了女人！你啊，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死性不改啊！”
苏晨这边刚揶揄完赵炳森，还没等赵炳森开口反驳，就看到那个在等赵炳森的美女，已经没了耐心。她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了过来。
她径直走到赵炳森身边，伸出白皙的手，轻轻拉扯着赵炳森的胳膊，声音娇滴滴的，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说道：“哎呀，赵总啊，我都在门口等你好半天了，等得我腿都酸了，也烦死了，咱们快走吧，别在这儿跟他瞎聊了。”
她说着，还不满地瞥了苏晨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嫌弃，似乎觉得苏晨耽误了她和赵炳森的时间。
赵炳森被这个美女这么一拉，又听到她撒娇的话语，刚才因为苏晨的话而产生的惊慌和疑惑瞬间被冲散了不少。
赵炳森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下来，对着美女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好了好了，别着急，我跟苏晨再聊两句就走，很快的。”
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中午，初秋的阳光依旧火辣，把街道烤得发蔫，路边的梧桐叶打了卷，连蝉鸣都透着股有气无力的慵懒。
赵炳森站在街角的阴影里，白衬衫领口松了两颗扣子，露出脖子上一道浅浅的红痕，那是身边美女刚留下的印记。
那个美女已经走来，她伸手拽了拽赵炳森的袖口，指甲上亮晶晶的水钻随着动作晃了晃，语气里满是娇嗔的埋怨，不满意地对赵炳森说道：“赵经理啊，你是不是看见美女就不喜欢我了？刚才跟那个苏晨说话的时候，眼睛都快黏在人家身上了！你的那三魂七魄啊，怕是都让你跟前的这个女人给勾走了，哼，我不高兴了。”
她说着，脚尖轻轻踢了踢地面，腮帮子鼓得像含了颗糖，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赵炳森，等着他哄。
周围偶尔有路人经过，看见这一幕，都下意识加快了脚步，不明白的人都还以为，这是小情侣间的撒娇打闹，外人不好掺和。
赵炳森低头看了看她，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声音放得软乎乎的，带着几分揶揄。
“哎呀，我的宝贝儿，这醋劲儿也太大了。我跟苏晨就是老同学碰面，说两句话而已，马上就好了，我的亲爱的。”
赵炳森说话时，他的手指轻轻捏了捏美女的下巴，动作亲昵得很。
才说完，他就慢悠悠地把手伸进裤兜，摸索了片刻，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
钞票边缘还沾着点烟丝，他却毫不在意，抬手递给身边撒娇的美女，拇指蹭了蹭她的手背，温柔地对她调戏道：“哎呀，我亲爱的小妹妹，别气了啊。我最喜欢的人是谁，你还不知道吗？这一百块钱算是我给你道歉用的，你拿着买点爱吃的糖或者喜欢抽的香烟，再稍微等一等，我处理完这点事，马上就来心疼你，好不好啊，宝宝！”
美女接过钞票，指尖捏着那薄薄的纸钞转了转，脸上的愠色瞬间消了大半。
她抬头看向赵炳森，睫毛忽闪了两下，眼神里的不满变成了娇羞，声音也软了下来，带着点糯糯的撒娇，娇喘道：“那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快一点啊，要是让我等太久，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到时候你可别来求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肯定快。”
赵炳森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把那栗色卷发揉得有些凌乱，语气里满是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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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攥着钞票转身往不远处的小商店走去。
那商店门口挂着个褪色的招牌，写着“烟酒副食”，玻璃柜台上摆着几排香烟，她走过去时，还回头冲赵炳森挥了挥手，眼神里满是依赖。
等美女的身影消失在商店门后，赵炳森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他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夹在指间，却没点燃，转头看向刚从对面公交站走过来的苏晨。
“苏晨啊，既然我家里人都当我已经死了，办了丧事，那我也就不去打扰他们了。万一真回了家，他们看见我这‘死人’突然活过来，指不定把我当成鬼呢。再说了，我这下子无牵无挂的，反倒更自在，能好好逍遥快活了，这就是彼此成全。”
苏晨本来想要劝赵炳森从善，结果，就听见赵炳森说这种话，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她停下脚步，把手高高地抬起，伸手就拍了赵炳森胳膊一下，力道不轻，对着赵炳森这个不靠谱的渣男大声道：“我说你这个人渣啊，你这是无法无天了吗？天天在外边鬼混，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厮混，还天天搞诈骗这种违法犯罪的勾当，你就不怕遭报应吗？你好好想一想，你的老婆江霞，还有你那才上小学的孩子，他们在家里为你伤心流泪，你倒好，在这里快活！佛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啊，是时候改过自新了，别再执迷不悟了。”
她越说越激动，胸口微微起伏着，眼神里满是失望。
赵炳森却毫不在意，他抬手掸了掸被苏晨拍过的地方，仿佛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脸上依旧挂着无所谓的笑，继续用他那套歪理辩解。
“我知道你是好心，想劝我回头，但是，你换个角度来思考啊！我‘死’了，对于江霞来说，不算是彻底摆脱了约束吗？她带着孩子，要是想再找下家，也没人说闲话。我在外边可以随便搞女人，她也能随心所欲地找男人，愿意找什么样的就找什么样的，多好。没有了我这个丈夫和家庭的约束，她不就自由自在了吗？你还真让我感激她，为我守着活寡啊？呵呵，那样对她不好，对我也不好！只有现在这样，我们才算是两全其美，各得其所。”
苏晨听着这话，只觉得一股火气从心底往上冒。
她盯着赵炳森那张毫无愧疚的脸，狠狠地对着地上吐了一口痰，痰落在滚烫的水泥地上，瞬间就干了一小块。
苏晨的声音拔高了几分，接着就大声对赵炳森斥责道：“呸，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怎么就认识你这么个烂男人，简直把我们男人的脸都丢完了！行了，我懒得劝你了，你爱作死就继续作死，真是个不可救药的臭男人！”
周围有几个路过的老人停下脚步，好奇地往这边看。赵炳森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他拉了拉苏晨的胳膊，压低声音说道：“行了，行了，你小声点，别让别人听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对于我来说啊，这些都不算事情，我根本不在乎男女之间的海誓山盟，也不在乎什么夫妻一条心。但是，你为我考虑，苦心劝我，这份情我记着，我对你还是要说一声谢谢的。”
苏晨甩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又往地上啐了一口，再次对赵炳森厉声喝骂道：“呸，无赖！谁要你谢我了？我劝你，不过是念着之前一起去浙江平安镇买海产认识，还有你那个可怜的老婆江霞的份上，这才，不想看你越陷越深，最后落个坐牢的下场！”
赵炳森也不生气，反而笑了笑，话题突然转到了别的地方，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