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劝说成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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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凡来不及多想,跳下通风口追了上去。两人在黑暗的厂房中奔跑,机器的阴影如怪兽般扑面而来。

在一个转角处,嫌疑人突然消失。周凡停下脚步,警惕地环顾四周。

“我知道你,小警察。”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肋骨还疼吗?”

周凡握紧手枪:“投降吧,你无路可逃了。”

笑声在空旷的厂房中回荡:“你真的以为我在逃吗?”

突然,周凡身后的铁门轰然关闭。与此同时,耳麦里传来郑德荣的声音:“周凡,爆炸装置是假的,只是个计时器。他的目标是你!”

灯光瞬间亮起,周凡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布置奇特的房间里。墙上贴满了案件报道、现场照片和警员资料——其中包括他自己的照片。

嫌疑人从阴影中走出来,摘下帽子,露出一张平凡无奇的脸。

“三年前,你们冤枉了我哥哥。”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死在拘留所里,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而你们这些警察,谁也不在乎。”

周凡想起来了。三年前那起案件,确实有个嫌疑人在拘留期间突发心脏病死亡。后来证明他与案件无关,但警方因为证据不足一直没有正式澄清。

“我哥哥是个老实人,一辈子没做过坏事。就因为住在案发现场附近,就被你们当成凶手。”男人的眼睛布满血丝,“我要让你们也尝尝被冤枉的滋味。我要让你们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受害,却无能为力。”

周凡缓缓放下枪:“我很抱歉你哥哥的事。但那不是我们组经手的案子,这些受害者更是无辜的。”

“无辜?”男人大笑,“这世界上谁是无辜的?我哥哥不无辜吗?”

“正因为如此,你更不应该重复同样的错误。”周凡的声音很平静,“你哥哥如果知道你这样,他会怎么想?”

男人的表情有瞬间的动摇,但很快又变得狰狞:“你懂什么?!”

“我懂失去亲人的痛苦。”周凡慢慢向前一步,“我十二岁时,姐姐被抢劫犯杀害。那个犯人至今没有抓到。我当警察,就是为了不让更多人经历这种痛苦。”

这是周凡从未向组里人提起的往事。连通过耳麦听到这一切的郑德荣都愣住了。

男人盯着周凡,眼神复杂。

“复仇不会带来平静。”周凡继续向前,“只会让痛苦延续。放下吧,为了你哥哥的记忆。”

男人的手在颤抖。就在这时,郑德荣带着队员冲了进来。男人没有反抗,任由警方给他戴上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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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带走前,他回头看了周凡一眼:“我哥哥叫赵亮。记得这个名字。”

周凡点头:“我会记住的。”

案件告破后的第二天,重案六组办公室恢复了往日的秩序。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周凡的肋骨重新包扎过,此刻正专注地写结案报告。李薇桌上的那盒巧克力已经打开,和大家一起分享。

郑德荣从办公室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周凡,你姐姐的案子,我请档案室的同事调出来了。虽然过了追诉期,但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重新审视证据。”

周凡愣住了,眼睛微微发红:“郑哥,我……”

“我们是一家人。”郑德荣拍拍他的肩膀,“家人就是要互相扶持。”

李薇的手机响起,她接听后脸上露出笑容:“我儿子退烧了。今晚我老公说要请大家吃饭,感谢各位照顾我。”

办公室里响起一阵欢呼声。

郑德荣看着这一幕,欣慰地笑了。劝说成功——不仅仅是说服周凡振作,也不仅仅是说服嫌疑人投降,更是他们彼此之间建立的信任与理解。在这个与黑暗打交道的职业里,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光亮,才是最有力的武器。

窗外,城市依旧车水马龙,罪恶与善良在不同的角落同时上演。但只要还有人在乎,还有人为正义而战,光明就永远不会被黑暗吞噬。

郑德荣端起已经凉了的茶,轻轻抿了一口。路还很长,但只要这个团队在,就没有跨不过的坎。劝说成功的意义,就在于让每个人都明白——你从不孤单。

郑德荣的话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周凡心中漾开层层涟漪。他望着组长手中那份泛黄的档案袋,喉头哽咽,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办公室里原本因为破案而略显轻松的气氛,也因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而变得深沉。

“郑哥,我……”周凡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案子已经过去十五年了。”

“正义没有时效。”郑德荣将档案放在周凡桌上,手指轻轻点了点封面上的案件编号,“我昨晚翻看了你入职时的档案,注意到了你亲属栏里的信息。后来又联系了你原单位的老领导,确认了这件事。”

李薇默默地将一杯温水推到周凡面前,王涛则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没说,却又像什么都说了。

周凡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打开档案袋。里面是几份已经泛黄的询问笔录、现场照片和法医报告。照片上,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少女倒在血泊中,那双与周凡极为相似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写满了惊恐与不解。

“我姐姐周悦,遇害时刚满十八岁。”周凡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照片中的人,“那天晚上她下晚自习回家,在离家不到五百米的小巷里遇害。书包被翻过,但她钱包里的钱一分没少。”

“当时的办案民警认为是随机抢劫,凶手失手杀人后逃跑。”郑德荣接话道,“但因为缺乏目击者和有效物证,案子一直没破。”

周凡点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些照片:“我那时还小,只记得父母一夜白头,整个家都塌了。从那天起,我就下定决心要当警察,抓住那些逍遥法外的凶手。”

办公室里静得只能听到窗外隐约传来的车流声。所有人都注视着周凡,这个平日里阳光开朗的年轻同事,原来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过往。

“我知道重新调查希望渺茫,”郑德荣说,“但我们可以用现在的技术重新检验当年的物证。技术科的小张说,现在有一种新型的DNA提取技术,可以对陈年证物进行再次检测。”

李薇突然站起身:“周凡,我跟你一起查。多一双眼睛,多一份力量。”

“也算我一个。”王涛紧接着表态,“这种冷案,有时候就差一个全新的视角。”

周凡环视着同事们真诚的面庞,眼眶终于湿润了。他用力眨了眨眼,将泪水逼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光芒。

“谢谢大家。”他郑重地说,“那我们就把这个案子,当作下一个任务。”

郑德荣欣慰地点头:“好,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把手中的案子彻底了结。法院那边还需要我们提供完整的证据链,尤其是嫌疑人的作案动机和心理评估。”

接下来的几天,重案六组进入了紧张的结案阶段。周凡白天与同事们一起整理卷宗,晚上则一头扎进姐姐的旧案中。李薇和王涛也兑现了承诺,一有空就帮他分析案情,寻找可能被忽略的细节。

与此同时,被羁押的嫌疑人赵明始终保持沉默,拒绝与任何人交流,除了周凡。

“他想见你。”第三天下午,郑德荣从看守所回来,对周凡说,“心理专家评估他具有严重的反社会倾向,但对你似乎有种奇特的信任感。”

周凡有些意外:“他要跟我说什么?”

“不清楚,但他指名要见你。”郑德荣神情严肃,“去不去由你决定。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都在你身后。”

一小时后,周凡坐在了看守所的会面室里。赵明被带了进来,手上的镣铐随着他的走动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比前几天看起来更加憔悴,但眼神中的偏执却丝毫未减。

“你来了。”赵明在周凡对面坐下,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你找我有什么事?”周凡平静地问。

赵明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问:“你姐姐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周凡心中一震,强压下惊讶,不动声色地回答:“这不关你的事。”

“呵,”赵明轻笑一声,“你知道吗,我研究过很多悬案。有些案子,不是破不了,而是办案的人不够执着。”

周凡没有接话,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哥哥死后,我看了所有能找到的悬案报道。”赵明的眼神飘向远方,“我想知道,为什么有些人死了就无人问津,而有些人却能引起全城关注。后来我明白了,关键在于有没有人坚持不懈地追寻真相。”

“所以你选择用杀人来引起关注?”周凡忍不住反问。

“不!”赵明突然激动起来,镣铐哗啦作响,“我是要让你们体会一下,什么是无能为力!什么是被人忽视的痛苦!”

守卫上前一步,周凡抬手示意无需干预。他静静地看着赵明情绪爆发,然后逐渐平静下来。

“你错了。”周凡等赵明呼吸平稳后,缓缓开口,“没有任何一个受害者是被忽视的。每一起案件,都有人在为之努力。也许结果不尽如人意,但这不代表我们不在乎。”

赵明冷笑:“漂亮话谁都会说。”

“我姐姐的案子悬了十五年,”周凡直视着他的眼睛,“但我从未放弃过。现在我的同事们也加入了进来,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丝希望。这就是警察与罪犯的区别——我们相信正义,而你们只相信暴力。”

赵明沉默了,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镣铐,久久没有说话。

“你知道吗,”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哥哥生前最后一周,一直在帮邻居找失踪的狗。他就是这样的人,连一只流浪狗都会放在心上。”

周凡静静地听着。

“那天警察来带走他的时候,他还在安慰我说没事的,真相总会大白的。”赵明的肩膀微微颤抖,“但他没能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我很抱歉。”周凡真诚地说。

赵明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星光百货后面的小巷里,第三个垃圾桶下面,有一块松动的地砖。那下面有点东西,或许对你们有用。”

周凡立刻警觉起来:“什么东西?”

“我收集的……关于三年前那起案件的真实凶手的信息。”赵明扯了扯嘴角,“我本来想亲手报仇的,但现在……或许你们才是正确的人选。”

回到警局,周凡立即向郑德荣汇报了这一情况。专案组迅速出动,果然在赵明所说的位置找到了一个防水包裹,里面是详细的调查笔记、照片,甚至有一缕被小心保存的头发。

“这是突破性进展!”技术科的小张兴奋地说,“如果这缕头发与三年前案件中的DNA匹配,我们就能找到真凶了!”

郑德荣拍了拍周凡的肩膀:“你做到了我们多年来都没能做到的事——让他开口。”

周凡却并不觉得欣喜:“他只是个被痛苦吞噬的可怜人。”

“痛苦不能成为伤害无辜的理由,”郑德荣严肃地说,“但你能在仇恨中保持理智和同情,这很不容易。”

DNA比对结果在二十四小时后出来了,与一个有多次盗窃前科的嫌疑人匹配。此人名叫孙志强,目前在城东区的一家物流公司工作。

重案六组立即展开抓捕行动,在物流公司的仓库里将孙志强抓获。面对铁证,他很快交代了三年前的罪行——原本只是一起入室盗窃,被受害者发现后失手杀人。

“我不知道有人为我背了黑锅,”孙志强低着头说,“我看新闻说已经抓到凶手了,就以为没事了……”

案件水落石出,郑德荣亲自将这一消息告知了赵明。

“你哥哥的清白,我们一定会还给他。”郑德荣郑重承诺。

赵明听后,长久地沉默,最后只轻轻说了句“谢谢”。

当晚,郑德荣兑现诺言,带领全组成员来到李薇家聚餐。李薇的丈夫张磊热情地迎接了他们,他们六岁的儿子小浩虽然还有些病恹恹的,但看到妈妈和这么多警察叔叔阿姨一起来,兴奋得小脸通红。

“妈妈,这些都是你的同事吗?”小浩依偎在李薇怀里,好奇地打量着众人。

“是啊,他们都是妈妈的战友。”李薇亲了亲儿子的额头,眼中满是温柔。

张磊端出丰盛的菜肴,不好意思地对大家说:“平时薇薇忙,我也没少抱怨。但我知道你们的工作很重要,谢谢你们一直照顾她。”

“是我们该谢谢嫂子理解支持才对。”周凡真诚地说,“没有家人的支持,我们很难全身心投入工作。”

郑德荣举起酒杯:“这杯酒,敬所有在背后支持我们的家人,也敬我们自己——不是为了破案率,而是为了每一个被我们还以公道的受害者。”

酒杯相碰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这个团队坚不可摧的信念。

饭后,小浩拉着周凡看他画的画。在一张稚嫩的画作上,几个穿着警服的小人手拉着手,面前是一个被抓住的“坏人”。

“这是我妈妈,这是周叔叔,这是郑爷爷……”小浩一一指认着,“你们是好人,专门抓坏人!”

周凡抱起孩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一刻,他更加清晰地理解了自己肩上的责任。

回到宿舍已是深夜,周凡却没有丝毫睡意。他打开姐姐的案卷,再次仔细翻阅。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当年的一份证人笔录上——有个邻居声称在案发时间看到一辆陌生的黑色轿车停在巷口。

这个细节在当年的调查中被认为是无关紧要的,因为无法确定车辆是否与案件有关。但周凡注意到,笔录中提到车辆副驾驶座上似乎有个晃动的挂饰。

他立刻打电话给李薇:“薇姐,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处理的那起走私案吗?那个主犯的车里,是不是也有个特别的挂饰?”

李薇思考片刻,突然提高声音:“对!是一个金属的鹰头挂饰,据说是他们的‘护身符’!”

周凡的心跳骤然加速。他迅速翻出那起走私案的资料,比对时间地点,发现案发时间段,那个走私团伙的活动区域正好覆盖了姐姐遇害的地区!

“郑哥,”周凡不顾时间已晚,拨通了郑德荣的电话,“我可能找到了新线索……”

第二天一早,重案六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郑德荣召集了所有人员,包括已经调任其他部门、当年参与过周悦案件调查的老同志。

“根据周凡发现的线索,我们有理由怀疑周悦案件与‘鹰头帮’走私团伙有关。”郑德荣指着白板上新贴的照片,“这个团伙手段残忍,但十五年前他们还没有形成规模,作案手法比较生疏。”

老刑警老陈眯着眼睛看了会儿资料,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当时有个线人提过,那几天‘鹰头帮’的几个小混混在那一带踩点,想找地方藏货!但因为我们重点调查的是抢劫杀人,这条线索就被搁置了!”

案件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转机。在郑德荣的协调下,局里特批成立专案组,重新调查周悦案件,并与“鹰头帮”的系列案件进行并案侦查。

与此同时,赵明哥哥赵亮的平反程序也正式启动。检察院对三年前的误判展开调查,相关部门对赵家进行了慰问和赔偿。

周凡站在郑德荣办公室的窗前,看着楼下院子里来来往往的同事。阳光下,警徽熠熠生辉。

“想什么呢?”郑德荣走到他身边。

“想我姐姐,”周凡轻声说,“也想赵亮。他们在天之灵,或许能安息了。”

郑德荣递给他一杯新泡的茶:“我们无法让死者复生,但我们可以为他们寻求正义。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周凡接过茶杯,热气氤氲中,他仿佛看到了姐姐微笑的脸。那一刻,他真正理解了“劝说成功”的深意——不仅是说服他人,更是与自己和解,与过去和解。

“郑哥,谢谢你。”周凡真诚地说。

郑德荣笑了笑,望向窗外:“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没有在黑暗中迷失方向。”

桌上的电话响起,新的案件又来了。郑德荣接完电话,神情重新变得严肃:“城南发生了一起命案,我们需要立刻出现场。”

周凡毫不犹豫地放下茶杯,拿起外套:“我准备好了。”

两人相视一笑,前一秒的温情已被坚毅取代。他们并肩走出办公室,门外,重案六组的其他成员也已整装待发。

劝说成功的意义,在于让人明白,光明与黑暗的较量从未停止,但只要心中有光,就能照亮前行的路。而对周凡和重案六组的每一个人来说,这条路,他们将坚定不移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