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神魂守护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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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流光破开星海的刹那,杨月指尖的混沌之核骤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那道流光中裹挟的恶念之力,比魂渊中所有念障加起来还要浓郁百倍,像是一块被亿万年怨恨浸透的玄铁,带着撕裂星辰的威势直扑而来。
“小心!是神魂守护者!”杨战轮回剑横扫,黑白二气在身前织成一张巨网。网眼交错间,隐约能看到无数细小的轮回符文在流转——这是他压箱底的防御手段“轮回天网”,曾在百亿年前抵挡过虚无之主的全力一击。
“嗤啦——”
黑色流光撞在天网上的瞬间,竟发出布匹撕裂般的脆响。无数漆黑的纹路顺着网线蔓延,天网表面的轮回符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仿佛被某种腐蚀性的力量吞噬。杨战闷哼一声,手腕剧烈震颤,轮回剑上的黑白二气竟被震得倒卷而回。
“好强的恶念侵蚀!”杨知渊黑刃出鞘,金色的破灭法则在刃身凝成一道锋芒。他没有直接攻击流光,而是绕到侧面划出一道弧线,锋芒精准地斩在流光轨迹的前方虚空。这是他在蓝星地球的昆仑学到的“截脉式”,专破高速移动的目标。
金色锋芒与黑色流光碰撞的刹那,竟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流光猛地顿在虚空,表面的黑雾被斩开一道缺口,露出里面隐约的人形轮廓——那是一个身披残破甲胄的老者,眼眶中燃烧着幽蓝的魂火,手中握着一柄锈蚀的长戈。
“是……源海卫!”杨战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造化之主当年亲手组建的神魂守护者,没想到连他们也被恶念侵蚀了。”
老者似乎听到了他的话,魂火猛地暴涨:“叛逆……都该……湮灭!”破碎的声线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长戈横扫间,无数细碎的黑色星屑凭空出现,化作密集的箭雨射向众人。
“逸辰,冻住它!”杨诗瑶突然喊道,周身的混沌之火化作一道金色火龙,迎着箭雨冲了上去。火龙掠过之处,黑色星屑纷纷被点燃,化作璀璨的烟火,但仍有漏网之鱼突破了火势。
“交给我!”杨逸辰的冰魄晶骤然变冷,周围的虚空瞬间凝结出一层厚厚的冰晶。那些漏网的星屑撞在冰晶上,立刻被冻结成闪烁的冰粒,再也无法前进一步。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冰系本源在混沌天竟变得异常活跃,仿佛与这片星海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杨月趁这间隙仔细观察老者的甲胄。甲胄胸前刻着一个模糊的印记,像是一朵绽放的混沌之花——那是源海卫的最高标识“混沌卫印”,只有当年追随造化之主创世的元老才能佩戴。她心中一动,混沌之核的平衡之力顺着指尖溢出,化作一道柔和的白光,轻轻触碰在老者的甲胄上。
“嗡——”
老者的魂火剧烈摇曳,动作出现了瞬间的停滞。他似乎在挣扎,残破的嘴唇翕动着,像是想说什么,却被喉咙里涌出的黑雾堵住。
“他还有意识!”杨月惊喜道,“父亲,这些神魂守护者没有完全被恶念吞噬,他们的本源意识还在!”
杨战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难怪刚才的恶念波动时强时弱!混沌源海的本源之力与他们的神魂绑定,就算被侵蚀,也会留下一丝清明!月儿,用你的平衡之力稳住他的意识,我来剥离恶念!”
轮回剑再次扬起,这一次剑身上缠绕的不再是黑白二气,而是纯粹的白色光晕。光晕中隐约能看到无数细小的光点在沉浮,那是杨战从轮回法则中提炼出的“净化之光”,专门克制神魂中的恶念。
“喝!”杨战一剑刺向老者眉心。白色光晕如同一道清泉,顺着长戈与天网碰撞的缝隙,缓缓渗入老者的魂火之中。
“吼——”老者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魂火中一半幽蓝一半漆黑,显然正经历着善念与恶念的剧烈对抗。他手中的长戈胡乱挥舞,竟朝着自己的头颅刺去,像是想自我毁灭。
“不能让他自毁!”杨知渊瞬间冲到老者身侧,黑刃架住长戈的同时,掌心拍出一道柔和的金色气流。这是他融合了在昆仑学到的“柔水诀”的新招式,既能卸力又能护住对方的神魂。
杨诗瑶则绕到老者身后,混沌之火化作无数细小的火星,如同萤火虫般落在老者的甲胄缝隙里。火星燃烧时发出的不是高温,而是一种温暖的波动——这是她从灵溪那里学来的“安抚之火”,专门平复躁动的神魂。
杨逸辰的冰魄晶悬浮在老者头顶,不断释放出丝丝缕缕的寒气。这些寒气没有攻击性,反而在老者周身凝结出一层透明的冰壳,将周围游离的恶念之力隔绝在外。
四人各司其职,竟在瞬息间形成了一套完美的配合。杨月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从魂渊七劫到此刻的并肩作战,他们早已不是单纯的亲人,更是可以将后背托付给对方的战友。
“月儿,就是现在!”杨战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老者魂火中的幽蓝色正在扩大,显然净化之光起了作用,但恶念的反扑也愈发猛烈,他的净化之光快要支撑不住了。
杨月深吸一口气,将混沌之核的平衡之力催发到极致。那道白光如同一条柔韧的丝带,顺着净化之光开辟的通道,缓缓缠绕住老者的魂火。她没有强行压制恶念,而是引导着平衡之力在幽蓝与漆黑之间流转,像是在调和两种极端的力量。
这是她在魂渊中领悟的新方法——虚无之主说她与他本是一体,或许并非妄言。善恶本就同源,与其对抗,不如找到两者共存的平衡点。
平衡之力流转的瞬间,老者的魂火突然平静下来。幽蓝与漆黑如同太极图般开始旋转,形成一种奇妙的共生状态。老者停止了挣扎,残破的头颅微微低下,像是在向杨月表达敬意。
“谢……谢……”老者的声线不再嘶哑,反而带着一丝解脱的温和。他抬手摘下胸前的混沌卫印,卫印脱离甲胄的刹那,突然爆发出万丈光芒。
光芒中,老者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那些被恶念侵蚀的部分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周围的星海。最后只剩下一缕纯粹的幽蓝魂火,悬浮在卫印上方。
“此乃……混沌源海的……坐标星图……”幽蓝魂火对着杨月微微晃动,“魂殿深处……有造化之主的……残魂……他在等……”
话音未落,魂火便与卫印一起化作一道流光,没入杨月的眉心。杨月只觉识海一阵清明,无数星辰的位置在脑海中浮现——那是混沌源海所有宇宙的坐标,其中最醒目的一点,正是魂殿深处的某个密室。
“他……消散了?”杨逸辰看着老者消失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刚才还在生死相搏的敌人,此刻却以这种方式离去,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是解脱了。”杨战收起轮回剑,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神魂守护者被恶念折磨了百亿年,能以清明之姿消散,对他们而言是最好的归宿。月儿,刚才他说的造化之主残魂,你感应到了吗?”
杨月点头,指尖轻点眉心,一道微型星图在掌心展开。星图中央的魂殿标记旁,确实有一个闪烁着金光的小点:“就在魂殿的核心密室。而且我能感觉到,那个残魂没有恶意,反而在……呼唤我?”
“这就对了。”杨战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当年造化之主坐化前,肯定留下了后手。这神魂守护者,恐怕就是他安排的‘引路者’。只是没想到被恶念侵蚀,差点坏了大事。”他看向周围的星海,“既然有第一个引路者,就会有第二个。接下来的路,我们可能会遇到更多被侵蚀的神魂守护者,但记住,能不杀就尽量不杀。”
杨知渊擦拭着黑刃上的恶念残留,金纹闪烁间,那些漆黑的污渍尽数消散:“外公放心,我们会像刚才这样,先尝试净化他们。”
杨诗瑶的混沌之火轻轻跳动:“只是刚才消耗太大了,我的安抚之火只能再用三次。”
“我有这个。”杨月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玉瓶,里面装着三滴晶莹的液体——那是她在断魂崖从白骨缝隙中收集的造化灵液。“这是混沌地的本源之力,能快速恢复神魂消耗。”
三人各取一滴灵液服下,顿时感觉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入丹田,之前消耗的力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杨逸辰咂咂嘴:“这灵液比灵植谷的清魂露还好喝!”
杨月被他逗笑,心中的紧张消散了不少。她抬头望向星海深处,那里的星辰似乎比刚才更加明亮,像是在为他们指引方向。
接下来的三日(按照混沌天的时间流速),他们又遇到了七波神魂守护者。有手持巨斧的壮汉,有弹奏魂琴的女子,甚至还有驾驭星兽的孩童——这些曾经守护混沌源海的强者,如今都成了被恶念驱使的傀儡。
但这一次,杨月等人已经摸索出了净化的诀窍。杨月用平衡之力安抚本源,杨战用净化之光剥离恶念,杨知渊和杨诗瑶负责牵制,杨逸辰则用冰魄晶隔绝外界干扰。七场战斗下来,虽然惊险不断,但还是成功净化了其中五位神魂守护者。
每净化一位,杨月的识海就会多一份关于混沌源海的记忆碎片。从这些碎片中,她渐渐拼凑出造化之主创世时的壮阔景象——那是一片由无数宇宙组成的星河,造化之主站在源海中央,左手托着混沌,右手握着虚无,将善恶之力编织成万物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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