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灵脉置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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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形容的巨响在逍遥界的每一个角落炸开!大地剧烈地向上拱起,然后又猛地沉降!那株焦黑的建木残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不再是金红混沌的毁灭之火,而是纯粹、磅礴、充满生机的翠绿神辉!无数道粗大的、闪烁着绿色符文的根系虚影从残根底部疯狂蔓延而出,如同亿万条灵蛇,深深扎入动荡的虚空深处,贪婪地汲取着散逸的混沌能量,并转化成稳固空间的伟力!

倾斜的世界,在这股沛然莫御的伟力作用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巨大摩擦声,如同一个即将摔倒的巨人被硬生生扳了回来!那吞噬一切的天穹豁口,被新生的、坚韧无比的翠绿根须网络强行弥合、加固,灌入的混沌火流瞬间被阻隔、熄灭!

逍遥界,在毁灭的边缘,被这惨烈的置换强行拉回,暂时稳住了崩塌的态势。

代价,在下一刻显现。

陈丽如同断线的风筝,从半空中无力地坠落。扣肉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她下方,稳稳接住。入手冰凉僵硬,陈丽左臂的石化已经无声无息地蔓延到了肩胛,甚至开始向心口的位置侵蚀!那灰白的石质下,几乎感觉不到血肉的弹性和温度,每一次艰难的呼吸,胸腔内部都传出令人心悸的“喀啦…喀啦…”的细微摩擦声,如同碎石在相互碾磨。

“丽姐!”扣肉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

张玄也终于摆脱了阵盘的巨大吸力,踉跄着扑了过来,颤抖的手想要触碰陈丽石化的肩头,却又不敢落下,眼中是无尽的痛楚和恐惧。

陈丽靠在扣肉怀中,艰难地睁开眼,嘴唇翕动,声音微弱得如同呓语:“…界…稳住了…就好…”她勉力想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却牵动了伤势,又是一阵剧烈的呛咳,灰白的石质在胸口蔓延的纹路似乎又清晰了一分。

“别说话!”张玄的声音嘶哑,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个温润的玉瓶,倒出仅存的几滴散发着浓郁生机的灵液,小心地滴入陈丽口中。灵液入口,化作一股暖流,暂时压下了她脏腑的剧痛,石化的蔓延似乎也极其微弱地停滞了一瞬,但那种沉重的死寂感并未消退。

就在三人心神稍定的瞬间——

“吼…!”

一声低沉、压抑、带着明显痛苦的兽吼从扣肉喉咙里发出。他身体猛地一僵,抱着陈丽的手臂微微颤抖。额间那只竖眼,原本璀璨的金光如同被泼入了浓墨,剧烈的紫黑色光芒在其中疯狂翻涌、冲击!竖眼周围白皙的皮肤下,暴起道道狰狞的紫黑色筋络,如同活物般扭曲跳动!一股冰冷、邪恶、充满侵蚀性的意念,如同冰冷的毒蛇,试图顺着那竖眼释放的时空之力反向侵蚀他的神智!

“扣肉!”张玄瞳孔骤缩,立刻意识到这是之前扣肉吞噬冥河血海污染能量带来的恶果!玉帝恶念的侵蚀,在扣肉全力动用时空之力后,骤然反噬!

扣肉猛地甩头,俊朗的面容因剧烈的痛苦和对抗而扭曲,他咬紧牙关,额上青筋暴起,强行将那股试图控制他的冰冷意念压制下去,竖眼中的紫黑光芒被金光艰难地逼退,暂时蛰伏,但并未消失。

“我…没事!”扣肉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带着粗重的喘息,“那老乌龟的脏东西…还侵蚀不了本圣兽!”话虽如此,他眼中残留的心悸和疲惫却无法掩饰。

张玄的目光扫过扣肉额间那残留着紫黑气息的竖眼,又落在怀中陈丽那蔓延至心口的灰白石质,最后看向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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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仙境乐土,此刻满目疮痍。建木焚毁的灰烬覆盖了大地,如同铺上了一层死亡的丧布。更令人心碎的是,那些曾经流淌着金色灵光、孕育无数奇花异草、仙谷神药的灵田沃土,此刻失去了半数本源灵脉的滋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

一片片、一顷顷,如同被无形的死亡之风吹过。

原本翡翠般晶莹剔透、蕴含着磅礴生机的灵谷禾苗,叶尖迅速卷曲、枯黄,饱满的谷粒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精华,眨眼间变得干瘪灰败,簌簌掉落。栽种着千年朱果的灵株,那赤红如火、散发着诱人清香的果实,光泽急速黯淡,表皮皱缩发黑,坠落在地,摔成一滩污浊的浆水。成片的九叶灵芝在灵脉断绝的瞬间便失去了温润的玉泽,菌盖枯萎蜷缩,化作焦黑的粉末,随风飘散。

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沁人心脾的草木清香,而是一种万物凋零、生机断绝的腐朽气息。无数依靠灵田生存的低阶灵兽、灵虫,在灵植枯萎的瞬间便失去了庇护和食源,发出绝望的悲鸣,在迅速沙化的土地上徒劳挣扎,然后化为枯骨。灵田边缘的溪流迅速干涸龟裂,露出布满死鱼的河床。

短短数十息,逍遥界最富饶、最具生机的区域,便化作了一片死寂的灰败荒漠。只剩下少数核心区域,依靠着残存的微弱灵脉和陈丽之前布下的守护阵法,还在苟延残喘,但也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这是维系世界存续的代价,惨烈到令人窒息。

张玄紧紧抱着陈丽,感受着她身体传来的冰凉和僵硬,目光扫过枯萎的灵田,最后定格在手中紧握的那块冰冷、锋利的弑圣弩残片上。残片边缘闪烁着不祥的幽芒,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们的挣扎。

他抬起头,望向逍遥界之外那片深邃、未知、仿佛隐藏着无尽恶意的归墟方向。血海虽然退去,但玉帝恶念的阴影,如同跗骨之蛆,更深地缠绕上来。

“归墟…”张玄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带着剜骨的痛和焚心的恨,“不斩此獠,此界…永无宁日!” 他握紧了弑圣弩的碎片,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残片的锋锐边缘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