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守望与低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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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切……当真是吾……亲手所为吗？”

这句话，如同一道冰冷的闪电，瞬间劈开了星衍被愤怒和自责充斥的脑海。

他微微一愣……

过往的记忆碎片飞速闪过：那些失控的杀戮，那些被混沌吞噬的战场……

每一次，似乎都源于他自己在战斗中被点燃的、近乎病态的兴奋感，那种对力量极致释放的渴望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才让邪神的意志得以短暂占据上风，而非邪神主动的、有预谋的操控！

祂更像一个被他的疯狂唤醒的、混乱本能的集合体。

但……圣城那次！那次自己的“死亡”！

那次混沌魔力如同海啸般失控爆发，最终引导了涅墨西斯意志的短暂降临，导致星韵不得不以自身全部神圣魔力为代价将其“击杀”

……那一次，似乎……确实……

“呵……”星衍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笑声，强行压下了那瞬间的动摇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就算……就算圣城那次是我失控的延伸，是我意志崩溃的恶果……”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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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做的，我认！这滔天的罪孽，这无法挽回的悲剧，这强加于她的‘死亡’……”

“我星衍，担得起！用不着你来提醒，更用不着你来替我‘开脱’！”

他拒绝将这口锅甩给邪神，即使祂的污染如同附骨之蛆，早已扭曲了他的心性，让一个“普通人”变得嗜杀成狂。

承认自己的罪，是他对自己仅存的、最后的尊重。

“那么……汝就打算……如此旁观……”

涅墨西斯那滑腻的意念再次缠绕上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关切”。

“看着汝之血亲……汝拼尽一切也要守护的‘光’……在这……冻结灵魂的荒原上……燃尽最后一丝温度……化作……永恒的……冰雕吗？”

邪神的话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精准地刺中了星衍最深的恐惧。

“不！”星衍的意念爆发出斩钉截铁的意志，猩红目镜死死锁定着风雪中那个越来越渺小、仿佛随时会被苍白吞噬的身影。

“永远不会！” 蚀心者的面具下，那个名为“哥哥”的灵魂在痛苦地嘶吼。

“如果……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刻……如果真的无路可走……”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

“我会出手。哪怕暴露身份，哪怕引动她体内的神圣魔力，哪怕引来教团最疯狂的围剿……我也会用尽最后的力量，将她安置好。”

他所谓的“安置好”，绝非简单的保护。

那意味着动用他最深层的虚空之力，甚至可能触及那禁忌的“存在抹除”的边缘。

为她开辟一个绝对安全的、哪怕是永恒的“静滞”空间。

这代价可能是他自己的彻底湮灭，或者永恒的放逐，但为了星韵能活下去，他早已将这一切置之度外。

蚀心者表面的漠不关心，甚至刻意的敌对，不过是他精心编织的保护色。

而在这层冰冷铠甲的最深处，跳动着的，始终是一颗属于“哥哥”的、饱受煎熬却永不放弃的守护之心。

风雪中艰难前行的妹妹，是他堕入黑暗深渊后，唯一不曾熄灭的光。

即使他只能永远藏身于阴影之中，这守望的目光，也绝不会移开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