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骷髅骑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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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髅骑士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又或者是在衡量着什么。

最终，他说道：

“汝的体内，蕴含着非常强大的能量。这能量……狂暴，却又被一种奇特的秩序所约束，远比吾见过的任何巫师所施展的魔法都要凶猛。”

既然对方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他也不再绕圈子，直接抛出了核心议题：

“既然你看出我非同一般，那么，有没有兴趣合作？”

“合作？”

骷髅骑士的声音中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疑问，他确实是想跟对方合作的，但这句话本应是他来说，所以他决定还是想看看眼前这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为何？”

约翰直视着那双猩红的火焰，一字一句，如同惊雷般问道：

“你想要复仇吗，加尔塞力克？”

“加尔塞力克”这个名字，如同沉寂了千年的火山，在骷髅骑士的灵魂深处轰然爆发。

那是他身为人类时的本名，是他建立起庞大帝国、拥有挚爱、最终却走向毁灭的象征。

上千年了，自从他成为这具不死的躯壳，行走于阴影与战火之中，这个名字早已被世人遗忘，连他自己都几乎要将其埋葬。

然而，此刻，他却从一个年仅三十多岁的凡人口中，如此清晰、如此平静地说了出来！

骷髅骑士的身体猛地一震，虽然没有肌肉和表情，但那股巨大的震惊与波动，几乎化为实质的冲击波，让他周身的空气都扭曲了一瞬。

他眼眶中的猩红光芒剧烈地摇曳起来，死死地“盯”着约翰，想要从这个凡人眼中看出哪怕一丝的伪装或欺骗，但他看到的，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与……理解。

约翰没有给他太多消化的时间，继续说道，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神之手，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他们玩弄命运，视众生为棋子，将世界拖入永恒的苦难轮回。我之所以要与他们为敌，不仅仅是为了自保，更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上所有挣扎求生的人类，为了终结这种被操纵的命运。”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无比坚定。

他缓缓地将自己的右手伸出了环绕周身的防御光圈之外，手掌摊开，掌心向上，朝着骷髅骑士的方向伸去。

“加尔塞力克。”

约翰再次说出了这个名字，这一次，语气中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就算不是为了你自己，不是为了复仇……那么，为了你的爱人，那位曾经的樱之女巫，为了她所守护的一切，以及所有即将因神之手而消失的生命，我们联手终结这一切，创造一个不再被神明掌握的未来吧。”

约翰的话如同一把最温柔也最锋利的匕首，瞬间刺穿了骷髅骑士千年来被冰封的心房。

那段被尘封的、充满了爱与痛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

他沉默了，比以往任何一次沉默都要漫长。

旷野上的风似乎都停了，时间凝固在这一刻。

约翰的手悬在半空，稳定而坚定，身后的骑士们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虽然他们听不懂具体内容，但他们能感受到陛下与那骷髅怪物之间正在进行着一场决定命运的对话。

骷髅骑士的身体微微前倾，那身黑色铠甲发出了“嘎吱”的声响。

两只有温度与无温度的手，一只只有血肉之躯，一只拥有钢铁之躯，紧紧握在一起。

“汝，是个有趣的人。”

骷髅骑士的声音依旧沉闷。

“吾同意与汝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