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共生净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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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迦罗斯西海岸的碎骨湾前哨站笼罩在永夜中，二等兵约阿希姆的圣藤铠甲发出断断续续的警示音，护目镜上的恐惧结晶读数在危险区间跳动。他握紧手中的净化刺钉枪，枪管里装填着用圣藤纤维压缩的混沌能量块——这些曾是色孽信徒的欢愉精魄，如今被净化为银灰色的秩序燃料，却仍在枪膛里发出细碎的尖啸。

「保持警惕，新兵。」士官长霍斯特的骸骨面具转向约阿希姆，下颌处的圣藤结节随呼吸蠕动，「昨夜又有净化舱发生过载事故，里面的暗影机甲驾驶员连残骸都没剩下。」约阿希姆吞咽着口水，望向远处那台由骸骨与圣藤共生的巨型装置，它正将混沌矮人的熔岩炮碎片碾成粉末，每一次碾压都伴随金属与血肉混合的尖啸，喷出的紫金色粉尘被圣藤网捕获，送往后方的秩序蒸馏塔。前哨站中央的法理碑上，圣藤共生协议的全息投影循环闪烁，虽未明确条文数字，却通过流动的圣藤纹路暗示着多重净化程序的复杂性——混沌能量需经若干重净化方可使用，转化产物的用途被严格限定在防御工事范畴。

技术官芙蕾雅掀开蒸馏塔舱门，沸腾的紫金色液体翻涌着，她用圣藤触须卷起一块混沌矮人齿轮，齿轮表面的奸奇符文在圣藤酸液中嘶鸣溶解。「这些原料需要保留极低的污染度，否则无法触发共振。」她的机械眼扫过约阿希姆的困惑，补充道，「这是上层的睿智决策，没有杂质，圣藤网络就无法识别真正的威胁。」约阿希姆注意到她袖口露出的圣藤纹身，那些纹路正随着她的情绪微微起伏，仿佛有生命般吞噬着周围的混沌气息。

黄昏降临时，约阿希姆在医疗舱目睹了一场净化事故。一名圣藤战士的铠甲被混沌孢子侵蚀，圣藤根系穿透他的胸腔吸取能量，却也顺带抽走了他的情感。「我...感觉不到家人的模样了。」战士抓住约阿希姆的手臂，圣藤从他的指缝钻出，缠绕在约阿希姆的铠甲上，「昨天我女儿来看我，可我...」军医洛特薇尔德摇摇头，将镇静剂注入战士后颈：「圣藤需要纯粹的能量，情感残留会导致不可控的腐化。」约阿希姆注意到她腰间的小相框，里面的人像已被圣藤纤维覆盖，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夜幕降临时，约阿希姆偷偷摘下铠甲的情感监测模块，试图感受晚风的冷冽，却发现鼻腔里只有圣藤黏液的腥甜，掌心的恐惧结晶发烫，里面隐约传来细碎的尖叫，像是未被完全净化的精魄在低语。

午夜巡逻中，约阿希姆误入暗影收容区。透明圣藤茧悬浮在空中，里面关押着被俘的高等精灵放逐者。他们的身体被圣藤根系贯穿，发间缠绕着骨仪信标，正在进行某种能量校准实验。「放开...」一名精灵女性的瞳孔被圣藤占据，她的指甲抓挠着茧壁，圣藤黏液顺着指缝渗入伤口，将血肉转化为共生体组织，「你们在制造更可怕的混沌...」约阿希姆后退半步，撞翻实验台，培养皿中的紫色液体溅在手上，剧痛中他看见皮肤长出细小的圣藤绒毛。警报声中，芙蕾雅带着骨仪卫兵赶来，枪口对准他的眉心：「情感监测失效，判定为轻度污染，带你去净化舱清除异常。」约阿希姆转身逃跑，却发现圣藤铠甲突然锁死关节，他摔倒在地，看着芙蕾雅的触须靠近，闻到镇静剂的甜腻气味。失去意识前，他瞥见收容区天花板上的曼弗雷德颅骨投影，嘴角似有若无的微笑让他不寒而栗。

约阿希姆在净化舱中醒来，后颈的信标传来灼烧般的疼痛。霍斯特递给他新的情感监测模块，铠甲护目镜上的读数已归零。「新人总以为净化是恩赐，」士官长的骸骨面具凑近，里面传来齿轮摩擦的异响，「等你待久了就会明白：我们不是在净化混沌，而是在变成混沌的容器。」纳迦罗斯的永夜中，圣藤绞肉机仍在轰鸣。约阿希姆望向自己的手掌，光滑的皮肤下有一道极细的紫金色纹路若隐若现——那是混沌精魄的种子，也是每个净化者无法摆脱的烙印。而在更深的地下，被囚禁的高等精灵女性终于停止挣扎，她的身体已完全被圣藤覆盖，指尖绽放出紫金色的花，那是法理帝国最危险的秘密，也是秩序与混沌共生的畸形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