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命运弄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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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近日附近山林的异象,是否上天在警示什么?”姑娘一边看着两位巫师,一边随口讲起近日沸沸扬扬之事。

“你也知道?”排在身后的女子插嘴。

一句话引起连锁反应,身后排队的人接二连三说起她们的所听所见。

朝瑶不慌不慢松开姑娘的手,指尖轻点女子掌心,眉头微蹙:“这姻缘线缠的不是桃花,而是荧惑守心的煞气……”她顿了顿,声音压低,“姑娘近日可有夜半惊醒,听见林间金石相击之声?”

女子脸色骤变,深怕自己沾染上什么晦物:“巫师怎知?前夜我确实听见!”

朝瑶叹息:“荧惑主兵戈,金石声是阴兵借道……看来不止你一人撞见。”她抬眼扫向排队人群,“诸位若家中有人梦魇、禽畜惊窜,不妨在门前撒一圈朱砂....暂避煞气。”

蓐收眉心一跳。朱砂?安魂招魂引发的异象,晚上被少量百姓目睹,一传十,十传百,愈发离奇。

不同村落的人看到不同景象,东村见天火,西村闻鬼哭。师妹为何不解释,反而顺水推舟?

而且她占卜真假参半,不完全算是坑蒙拐骗。普通百姓遇事会得到的是真正批语;氏族会附带一句模糊预言;其余那就是满嘴胡扯。

队伍末尾抱着婴孩的农妇突然说道:“家中孙子夜啼不止,与这个有关?”

另一人惊呼:“村口老刘头,前几日看见青色的火焰随人而行。”队伍里立即有人绘声绘色说火中有人脸浮现!

“你把孩子抱上来我看看。”朝瑶向老妇人招招手,看了一眼婴孩,对抱着婴孩的妇人说:“此子命格属阴,若寅时啼哭,需在床头悬银铃三枚,否则……”

抬眸向惊呼那人低笑一声,“近日山中火星游荡,乃亡魂不安,借道而行,大家避开就是。”

朝瑶掐指,卦帆银铃轻响:“天垂象,见吉凶……这是天地失衡,地脉逆冲前兆。”她看向蓐收,“师兄,你昨夜观星,可曾见紫微垣偏移三度?”

蓐收一怔。紫微垣象征帝星,她这是要把天象异变和王权更迭挂钩?可众目睽睽,他只能顺着颔首:“……确有异动。”

“哎,诸位莫怕,新帝登位,自有办法。”朝瑶淡然坐回卦摊,继续她的坑蒙拐骗。

当夜,婴儿果然无故夜啼,妇人照做后哭声骤止。消息传开,附近父母争相效仿。

收摊时,蓐收凝视朝瑶侧脸,她唇角噙笑,眼里却冷静得像在下一盘棋。“师妹,你为何要骗他们?”

朝瑶贴近他耳畔低语:“可他们现在能睡安稳了,不是吗?”

抓住她握着卦帆的手腕,“那对母子呢?孩子明明只是被火虫吓到,你偏说成阴魂缠身!”

朝瑶拽住蓐收衣襟拉近:“我若不给他们一个解释,那妇人说不定就会听信哪家巫师之言,用桃木钉扎孙儿脚心驱邪.......”说是人族、妖族、神族、实则全是愚昧。

这些天,她听了太多离谱的法子,许多人沉迷占卜问神,不务正事,“人心里的鬼,总得找个容器装着。”

“师妹,你可以明确告诉她。”朝瑶无缘无故开始摆摊,仅仅是十多日便制造出舆论,他不敢想她之前又说了多少。

“明确?我明确过。”朝瑶让无恙过来,讲讲他们第一次摆摊的经历。

无恙无奈抬头望着蓐收,“我们真说过,谁知那些人反而以为我们是骗子。上次有人走路忽然剧痛,腿上如同被针刺,他怀疑有人对他用了术法或者下蛊,瑶儿说是他身体出现问题,却被指着鼻子骂。”

“没办法,我们只能给他一张符纸,让他喝下后不可沾染荤腥,必须多喝水排出污秽之物,他过几天跑来说有效。”

临海之人摄入太多海鲜,加上当地环境潮湿,得了痛风,多饮水有助于缓解。

蓐收没有平民生活经验,完全不知偏远地区的百姓如此愚昧。“你这样做不是让他们更信奉这些吗?”

朝瑶眼神柔软,冲蓐收笑着歪头,“师哥不信我?”

“没有。”卦帆上的银铃叮咚作响,掩不住蓐收坚定的语气。

“那不就好啦。”朝瑶嬉笑扯住蓐收的袖袍,“走咯,不能老骗一个人,偶尔也得换换人。”

蓐收注视那只拽着自己袖袍往前扯的手,仓促移开眼,却见路边清水倒映出自己未来得及收敛的神情。像两人观星月那夜误入歧途的流星,明知不该却偏要燃烧着坠向某处。

无恙的话撬开小九左耳的话匣子,特别是左耳去过许多地方,人族甚至会贡献童男童女给上天,完全就是邪魔做法。

小九听得津津有味,他们确实不怎么关注占卜,祭祀这些事。妖族忙着抢地盘、填饱肚子,得空都在修炼,不让自己成为别人的吃食。

“其实中原、五神山、辰荣山、西炎山这些离王族较近的地方还好,集中在偏远村落,南疆那边特别多。”无恙说起南疆有些氏族的活者祭祀,贱奴、罪仆、弱妖、甚至同族也不放过。

“斩首、肢解、焚烧、活埋。我和瑶儿还见过巫师,把骨钉活生生钉入贱奴的天灵盖和四肢。”

“投首于山,埋血于土,几十颗脑袋如落地的果子。”

“咔!”刚咬下一口桃子的朝瑶..........

蓐收凝神细听无恙他们的对话,蓦然看见师妹转头挫败望着他们。

“骨头断裂的声音比瑶儿啃桃子还清脆。”无恙的声音就这么突兀响起。

蓐收.........“打吗?”

“咔!”

回清水镇的路上,蓐收得到朝瑶的答复,“师兄,玩够就回去吧,我的决定你来之前就猜到了。”

“你想与神斗?”今日听无恙他们说了那么多事,朝瑶突然成为两国大祭司,两国共认的神权,代表正统。

朝瑶凝望夜空某一处,轻声细语,“鬼神之事,敬而远之,过犹不及。”回眸粲然而笑,“师兄,说你好不是调侃,你是真好。”

“可惜你喜欢不好的。”蓐收坦然自若,内心酸涩。

人生一世,有多少人可以无条件信任另一个人?哪怕那人当前所行之事无法认同,却依旧选择相信。

焚执念愈旧创,且看新蕊破寒霜。前路纵苍茫,与君共行藏。归来衣胜雪,并辔向云乡。浮生原逆旅,何须计短长。

乱红深里,一痕月魄斜渡,暗把花影碾作浮霜。溶溶月,淡淡风,防风邶身穿紫衫站立在花团锦簇之中,纨绔风流,青丝如缎,散落腰间,笑吟吟地望着飞奔而回的朝瑶。

“哎呦喂,咱们宝邶今日太帅了。”朝瑶饿狼扑食,径直扑上防风邶。

防风邶伸手刹那,她跌入他怀中,弹了弹她眉心。“今日又骗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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